第22章
段氏被薛玉章這番話說的氣急攻心,抬手就要打他,卻被薛玉章一把抓住手腕,段氏急的大叫:
“齊妤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竟如此忤逆於我,我可是你的母親,你,你居然還要把你妹妹嫁到外省去,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薛玉章咬牙:
“我良心被狗吃了?她殺了我的孩兒,我不殺她就算是好事!您不想嫁她也成,城外有個姑子廟,讓她剃度當姑子去。”
段氏被氣的嘴巴一張一合,顫抖著手指,指著薛玉章,一手撫著心口,打算再來一出苦肉計,她兒子向來孝順,見不得她難受的。
誰料段氏苦肉計的內容還沒唱出來,就被薛玉章接下來的話給潑了一盆冷水:
“您什麼都不用做了。若您今日氣死了,兒子明日便替您發喪。我剛才說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還有您那個娘家侄女麻溜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薛玉章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往外走去,背影孤獨又狼狽。
段氏痛心疾首的咆哮追問:
“章兒,你到底怎麼了?齊妤她給你灌了什麼迷湯啊?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對你的母親和親妹妹嗎?你這個不孝子,將來你還有何顏麵去見你爹呀!你就不怕祖宗報應嗎?”
薛玉章的步伐走到門前,因為段氏這番話而停住了,他沒有轉頭,冷聲說道:
“我若還像從前那般聽您的混賬話,等不到祖宗報應,薛家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您還是省點力氣吧,實在看不慣,就去彆苑住好了。”
段氏感覺自己受到了空前的打擊,呆愣愣的站在門內,看著兒子越走越遠的背影,哇的一聲,跌坐到地上大哭起來,但無論她怎麼鬨,怎麼哭,也換不來兒子回頭看她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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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穿著一品玄色底四爪姣龍袍,英氣勃發翻身下馬。
他從衙門回來,紀舒等著給他回稟江南貪墨案的詳情,這件事涉及到戶部幾個派遣官員的留任,因此他才特地派人前往江南等地查探。
楚慕下馬的同時,王府的雙轅馬車也在門口停下,楚慕看了一眼便知馬車裡坐的是齊妤,理智催他趕緊進門,可想見齊妤一麵的衝動又生生把他拉住,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齊妤從馬車下來,由丫鬟攙扶著進門。
齊妤看見等在門邊的楚慕,楚慕下意識便想舉手跟她打招呼,可手剛舉了一半,齊妤就收回了目光,這讓楚慕很尷尬,手繼續舉起來不是,放下也不是。
由丫鬟扶著的齊妤冷然走上台階,來到楚慕麵前時,停留片刻,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行過了禮。楚慕倒沒覺得齊妤的禮數簡單,倒是目光落在了她纏著白色繃帶的手上。
齊妤行過禮後,便目不斜視的進了門,神情冷漠,周身纏繞著一股子戾氣,不過從楚慕麵前經過,楚慕就感覺到了。
馬房出來幾個人牽馬車,楚慕把車夫喊到跟前,問:
“王妃今日去了什麼地方?”
王爺親自發問,車夫自然據實相告:
“啟稟王爺,今兒早上,國公府有人來傳話,國公夫人請王妃回國公府一趟,王妃先是回了國公府,後來沒多會兒就去了平陽郡王府。”
楚慕不解:“她去平陽郡王府做什麼?”
車夫搖頭:“小的負責趕車,沒聽說王妃去乾什麼,不過王妃從國公府帶了二三十個護院去的郡王府,看樣子像是……去尋仇。”
尋仇?
楚慕擺手讓車夫退下,若有所思走進門內,對韓風吩咐道:
“派個人去郡王府查查怎麼回事。”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紀舒在書房外候著呢。”韓風說,說完便去辦楚慕吩咐的事情。
楚慕往書房去,見到了在外奔走的紀舒,他與韓風一樣,都是從小在楚慕身邊長大的長隨,韓風有官職在身,方便朝中保護楚慕,紀舒則像是暗衛,專門替楚慕做一些必須暗地裡做的事情。
“……就這樣,屬下查到了漕幫的張彪身上,張彪手裡有李大人貪墨證據,這麼多年來一直官商勾結,屬下用王爺的令牌,直接把李大人從江南給鎖了回來,如今正在京兆府大牢裡,王爺可隨時提審。”
紀舒是個俊秀少年郎,長著一張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不過辦事卻很老練,他把江南之行一一稟告楚慕知曉後,發現楚慕坐在圈椅內,一邊轉動手指上的扳指,一邊盯著桌案上的筆洗失神。
楚慕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的是齊妤纏著繃帶的手,那天他甩開她,讓她的手撞在桌角上,當時她一聲沒發,楚慕就以為她沒事,可看今日繃帶纏著的樣子,好像還挺嚴重的。
心中被愧疚占據,猶豫要不要去看看她,或者給她送點藥?可他那日說過,從今往後絕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