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韓風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都親自給她送藥去了,她跟我說句軟話能怎麼樣?”楚慕把韓風拉到跟前問:

“韓風你說句公道話,我給她送藥去送錯了嗎?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普通朋友去看她,她也不能這麼不給臉吧,是不是?”

韓風為難的看著楚慕:“可能在王妃心裡,您和她……還不是普通朋友吧。”

楚慕的吐槽戛然而止,一把推開韓風,感覺和他說不到一起,獨自在書房裡踱步轉圈,不知道轉了幾圈以後,略有妥協:

“好!就算我和她不是普通朋友,就算我和她萍水相逢,可見麵即是有緣!無論從佛家、還是道家、還是儒家,還是墨家的理論上來說,她都不應該把我拒之門外,防賊似的防對她好的人吧。我們小時候學的禮教不是這麼教的。”

“韓風你倒是說話呀!本王說的有錯嗎?”

楚慕懟到韓風臉上問的行為,讓韓風覺得很無奈,擦了擦臉上被噴的唾沫星子,儘職儘責的如實回答:

“王爺道理上說的沒什麼錯。不過,屬下覺得您也不必如此義正言辭,畢竟王爺您對王妃的動機也……不太純啊。”

韓風的話很委婉,卻把楚慕的問題關鍵點指了出來。

楚慕乾咳一聲轉身。

目光落在他書案一角放著的一隻玉石花盆上,花盆裡養的是一株君子蘭,先前他跟齊妤說的不是奉承話,而是確實覺得齊妤的蘭花養的比他書房的好很多。

他這花盆比齊妤的名貴,可裡麵的蘭卻不如齊妤房裡的精神翠綠,那些花如果是齊妤自己養的,那她肯定花費了不少心血,楚慕突然發覺,自己對齊妤的了解簡直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齊妤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齊振南的關係,楚慕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了解齊妤,如果不是中了這蠱,楚慕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去關注齊妤,那樣的話,倒是真如齊妤說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了。

“林欽這兩天在乾嘛?讓他查個破蠱到今天也沒消息。”楚慕問。

與其在這裡被齊妤氣,還不如趕緊把蠱毒解了,他和齊妤隻要能恢複到從前那樣的相處模式,他也就不這麼心煩了。

“要不要傳林先生來?”韓風問。

楚慕心中煩悶,正好想出去走走,便道:“彆傳入府了,叫上他和紀舒,去望江樓喝酒,算是給紀舒接風了。”

“是。屬下先替紀舒謝過,這便去通知他們。”韓風說完之後,便行禮告退。

楚慕又在書房裡站著看了一會兒桌角的蘭花,伸手彈了一下蘭花葉子後,方轉身離開。腦子裡努力不去想齊妤的事情。

剛走到花園,便被賬房的管事叫住,行禮過後,管事對楚慕說道:

“王爺,小人有件事想向您請示。”

楚慕有些意外,自從齊妤當了王妃之後,府裡內外全都是她在管,管事們已經很久沒有因為府裡的瑣事煩他了。

“何事?問過王妃了嗎?”楚慕說。

管事點頭:“便是王妃讓小的來請示王爺的。因為數額比較大,王妃說她也做不了主。”

楚慕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點頭:“既是王妃讓你來的,那便說吧。”

管事有些意外楚慕的態度,他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找楚慕的,王妃甚至還跟他叮囑,讓他言辭儘量小心,免得惹怒王爺,如今看來王爺的脾氣也不算不好嘛。

“是這樣的。西苑近一年來的開支委實太大,如夫人生活上的一切都要比照王妃的標準,這些是得過王妃首肯的,小人們在賬目上也能維持,可近來如夫人跟賬房無端支取了好幾筆銀錢,一筆比一筆巨大,五千兩,八千兩,前兒月底又跟賬房支了好幾萬兩,數額實在太大了,王妃壓著沒支,如夫人不太樂意,下午的時候來賬房大吵了一番,小人就是想向王爺討個主意,那筆銀子到底支不支給如夫人。”

管事儘量把話說清楚,楚慕也聽清楚了,唯一的疑問是:“她支那麼多銀子乾什麼?還有,她的日常開銷怎能比照王妃的標準,這事兒從來沒聽你們說過。”

管事從容回應:“回王爺,支銀子的時候如夫人隻說有急用,沒有告知小人們具體用途,至於日常開銷方麵,基本上隻要如夫人開口,王妃都會儘量滿足的,這也是王爺您帶如夫人回府時說的,小的們不敢多言。”

楚慕確實說過讓王府上下善待如夫人,不許誰將她當妾侍看待的話。

那個時候師妹剛被退婚,正是傷心敏感時,他不想委屈了師妹,不想讓她感覺到正室與側室的差彆。

他說過的話,自然是承認的,他說過要給師妹更多的自由,自然不會跟她計較十萬八萬兩銀子。

“既然如夫人有急用,那便支給她吧。王妃若問起,便說本王同意的。”楚慕相信師妹不是個奢侈浪費之人,她要支銀子,肯定有她的用途。

管事領命:“是。”

還是王妃聰明,這件事隻要王爺同意了,他們今後賬目上也就好交代了,至於如夫人支取銀兩去乾什麼,王爺都不在乎,他們這些下人在乎什麼呢。

楚慕從府裡出來,翻身上馬直接去了望江樓,韓風他們還沒到,望江樓三麵環江,從雅間往外看就能看到江景,不過快到傍晚了,江上沒什麼可看的,楚慕乾脆不先上樓,坐在樓下散客廳中聽評彈,望江樓的評彈師父是從蘇州請來的一對父女,音色脆亮,彈了一手好琵琶,平日便常駐酒樓,一天兩場,楚慕雖然聽不太懂評彈唱的什麼,但那種吳儂軟語聽起來也彆有韻味,所以隻要來望江樓,都會聽上一聽,偶爾也會讓人送打賞。

不過今天,他剛坐下就發現台上的聲音不太對,不像是他平時聽的那對父女的聲音,抬頭一看,正中心的舞台上並排坐的一對沒見過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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