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振南不耐的揮揮手:
“年紀再小也是男兒大丈夫,騎馬都不敢,將來如何光耀門楣,建功立業?似你們這般兒女情長隻會耽誤他。”
齊煙對此有話說:
“父親,雋弟不過十歲,您就要讓他光耀門楣,建功立業去嗎?他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將來國公府都要靠他撐起門庭,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她話中故意強調了‘唯一的兒子’這幾個字,仿佛讓人覺得齊振南現在叫兒子騎馬就是出差錯。
安氏也知道齊煙這句話定會讓齊振南不快,但為了兒子不冒險,便沒有阻止,齊振南自然不能明擺著不顧兒子的安全,遂問齊雋:
“你自己說,騎馬還是坐車?”
齊雋左右為難,齊煙見狀,想著自己反正已經開了口,惹了父親不快,也不介意再惹一次了,拉著齊雋的胳膊替他做決定:
“雋弟還是隨母親和姐姐們坐車吧,等你再大些,再隨父親騎馬。”
齊雋看了看母親,見她著實為自己擔憂,便點點頭,算是放棄騎馬,同意坐馬車了。
齊振南被這母子母女幾人弄得一肚子氣,老夫人秦氏從門內走出,才稍微緩解了僵持的氣氛,齊振南擺擺手:
“罷了罷了,趕緊上車吧。母親您慢點兒。”
秦氏點點頭,看見齊煙摟著齊雋往她們馬車上去,秦氏開口道:“雋兒既要坐馬車,便與我來坐吧,橫豎甯姐兒有王府的馬車接送,我車裡就一人,委實寂寞。”
安氏和齊煙齊韻縱有不願,也隻得放手讓齊雋去坐老夫人的車了。
秦氏上車前問齊甯:“你長姐可說她什麼時候去?前幾日她回來,不過隨便吃了些東西就走,我與她還有好些話沒說呢。”
齊妤和齊甯的生母去世之後,兩人就跟著老夫人,齊甯年紀小,大多是齊妤管著,老夫人跟前伺候最多的便是齊妤,祖孫感情甚好。
齊雋也跟著說:“是啊,我也好久沒見著長姐了,上回她還說要考我呢。”
齊甯摸了摸齊雋的頭,說道:
“姐姐說她早些去,在那裡等著咱們,咱們去了她該就在了。”
說完,齊甯親自扶著秦氏上馬車,又把齊雋抱了上去,然後自己才坐上了王府的馬車,跟著國公府的車隊一同前往安國公府。
安氏和兩個女兒坐在馬車裡,安氏看著兒子上了老夫人的車,有些悶悶不樂,齊煙和齊韻小聲氣憤道:
“父親和祖母的心都偏到胳膊肘外頭去了,就是沒把咱們當一家人,見不得雋弟與我們親近。”
“就是,雋弟雖姓齊,可怎麼說也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母親是生母也是嫡母,沒的他們這般防備的。”
安氏被兩個女兒越說越煩悶,斥道:“好了,少說兩句吧。你們既擔心我,那便爭氣些,到了婆家定要收攏住夫君的心,多生幾個孩子,齊家有齊妤和老夫人在,你弟弟將來也不知待我如何,少不得要你們幫襯的。”
提起婚事,齊煙和齊韻都有些羞怯,兩人如今也已經有了說親的人,母親為她們千挑萬選,選中了永慶郡王府世子趙奎和隨國公府世子薛寶駿,跟今日與安彩芝訂親的武安侯世子謝琳,三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人物,多少世家宗婦眼中的如意郎君,彆人想嫁都嫁不到的好人家。
齊煙腦中忍不住想起了那日驚鴻一瞥的攝政王楚慕,那等俊逸風姿,又位高權重,與他比起來,這三個又仿佛不那麼上台麵了。
幽幽一歎:
“唉,可咱們嫁的,始終不如長姐,人家是攝政王妃,無論咱們怎麼嫁,今後見了她也都隻有乖乖行禮的份兒。”
齊韻倒不以為意:
“她身份高又如何,我聽祖母,哦,就是邢夫人說,攝政王根本不看重長姐,他有個特彆喜歡的妾侍,還為了那個妾侍親自跟皇上請旨賜婚,要封那個妾侍做側妃呢。”
“真的嗎?他竟有那般喜歡人啊。”齊煙語氣依舊酸溜溜的。
安氏瞧見女兒神色不對,拍了下她的膝蓋,提醒道:
“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楚慕就是個閻王,輕易招惹不得!他當年帶兵殺進京城時,砍人頭就跟切菜似的,這京城哪片地沒有被他殺過的人血染紅過?”
這些傳聞,齊煙和齊韻自然是聽說過的,齊煙努努嘴:
“我知道,說說而已,就是不想身份上低了長姐,她擔著個攝政王妃的名兒,不管受寵不受寵,咱們都越不過她去。”
安氏冷哼一聲:“咱們越不過,那就找人越過她去,我還就不信,這世上有那不偷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