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還彆說,你這枕頭都比本王書房裡用的香軟,這上麵還繡著桃花?原來你竟喜歡這花嗎?”
齊妤沉著氣,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被他影響到。對這種人就是,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得意,你若不搭理他,他嘴賤一會兒也就停了。
然而,齊妤還是低估了某人的臉皮厚度。
楚慕見齊妤還是沒反應,不過緊繃的背脊出賣了她,從未見過齊妤這般模樣,楚慕玩心大發,又開始翻弄齊妤枕頭下的東西。
“花簪記……王妃睡前看的書竟然不是大學、中庸,似你這般正經,居然也看坊間的雜書嗎?”楚慕故意說。
齊妤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冷靜,告訴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他就要消停了。
“咦,這是什麼?一塊玉佩,你方塊玉佩在枕頭底下做什麼?連流蘇都沒……”
楚慕正拿著那塊玉佩把玩,忽然眼前人影一閃,齊妤不知何時居然敢轉身了,並且直接來到楚慕麵前,一把奪過他手中正在把玩的玉佩,冷聲質問:
“你鬨夠了沒有?到底意欲何為?”
楚慕被齊妤冷漠的語氣嚇了一跳,他原本還想多逗她一逗的,誰想她這麼不經逗,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玉佩上,問道:
“這玉佩什麼來頭,能讓你發這麼大火?”
齊妤將玉佩捏在掌心:“與你有何乾係?你隻需告訴我,你到底意欲何為?”
楚慕斂下疑惑的眸子,收回胳膊,抱著齊妤的枕頭,又把身上的被子裹裹緊,坐的更加端正,義正言辭道:
“你讓你的丫鬟大半夜的把本王從頭到腳都淋濕了,你還問本王意欲何為?趕緊的伺候本王擦身換衣裳,若本王病倒了,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了。”
齊妤確實沒見過楚慕這等臉皮的男子,冷笑一聲,對外喊道:
“來人!伺候王爺更衣。”
楚慕也趕忙適時對外喊道:“本王沒穿衣服,誰敢進來!”
齊妤耐著性子問他:
“不讓人進來,誰幫你擦身換衣服?指望我嗎?”
楚慕篤定一笑: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玉體也隻能讓你看著,旁的女人休想染指本王的玉體半分。”
這話說的,不僅齊妤通體惡寒,就連守在門外等傳呼的明月和琥珀都哭笑不得,若不是不敢的話,琥珀真想衝進房裡罵楚慕一聲‘不要臉’。
“王妃若不幫本王,那……本王就隻當你是留本王過夜了。那敢情好啊,本王求之不得。”楚慕又一次在齊妤麵前證明了一件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齊妤當然不會給楚慕留下過夜的借口,努力平複過後,從換衣屏風的架子上取下一塊乾爽的毛巾,走到楚慕麵前,楚慕看著長發披肩的齊妤,兩隻眼睛仿佛都沉浸在她的容顏中難以自拔,直到齊妤把乾爽毛巾甩到他頭頂,然後腦袋就被人泄憤似的在毛巾裡搓揉。
饒是這般粗暴,楚慕也甘之如飴。
齊妤把楚慕的濕發略微擦乾了些,拿開毛巾,看著他滿頭雞窩似的亂發,轉身去櫥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裳扔到楚慕麵前。
楚慕愣愣的看著那衣裳,問道:
“你這兒怎會有男人的衣物?”
問過之後,楚慕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問的是句廢話,不僅是廢話,還是一句特彆特彆不恰當的廢話。
他和齊妤是正式拜過堂的夫妻,可他成親之後,從來沒有到齊妤這裡來過,但他歲不來,齊妤這裡卻不能不準備著他的衣物,他這一問,肯定又要讓齊妤想起他的不是來。
“更深露重,王爺還是趕緊穿上衣裳,回頭彆病倒了,百官問罪,妾身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齊妤冷冷說道。
楚慕也不是非要無賴到底,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調|戲調|戲齊妤還可以,但要真把齊妤當成那種耍無賴就能逼她就範的女人,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