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你的身份?”齊妤不動聲色,冷冷凝視她:“我確實不是他母親,能管的也有限,可就算我不管,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一定能將他手到擒來?說的好像我不管,他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般,你哪兒來的自信?”

齊妤奚落完這些,便不再聽齊韻任何辯解反駁之言,上馬車絕塵而去,留下齊韻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馬車直跺腳。

怒氣洶洶的進府,直奔主院,見到安氏。

安氏這些日子被煩的不輕,身子也不爽利,便在房裡歇著,看見齊韻氣鼓鼓的進來,發瘋似的大叫一聲,嚇得安氏趕忙問她:

“你這是做什麼?撒潑撒到我麵前來了?”

齊韻也稍覺不妥,收斂心情,坐到安氏榻邊,委屈的直掉眼淚,安氏哪見得女兒這般,問了緣由,得知女兒又被齊妤欺負了,氣的直拍床。

齊韻心疼的拉住安氏的手,說道:

“娘,她就是狗眼看人低,從骨子裡瞧不上咱們。我一定要將她那個好表弟攥在手心裡,看她到時候還有什麼話說。”

安氏眉頭緊鎖:

“你當儒王是什麼青菜蘿卜,任你拿捏嗎?”

齊韻卻不當一回事:

“他不是青菜蘿卜,可又能高到哪兒去?他一個三朝閒王,至今連個官職都沒有,李家又沒什麼勢力,說白了,就他這樣的,連個國公府,侯府的世子都不如。要不是趙家臨陣反口,我說不定還看不上他呢。”

說到趙家,安氏也是一頭的火。

兩個女兒的婚事本來都已經說好了,偏偏楚慕橫插一杠,薛家和趙家眼看不妙,半點麵子都不肯給,逼得她不得不拿齊國公府的威勢去壓,誰料那些人背地裡找了齊妤哭訴,齊妤不僅不幫著安氏說話,還對外直言齊國公府絕不做強人所難之事,薛家和趙家得了齊妤的話,竟真的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婚事更加不提。

“你看上他又如何?我瞧著他跟齊妤走的近著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定不會將你放在眼裡。”安氏頭疼欲裂。

齊韻想著自己親自登門求見,就因為齊妤在,楚策就真的連見都不見她了。

緩緩靠近母親,齊韻欲言又止,最終把心一橫,還是在母親耳邊說出心中所想:

“母親,我聽說咱們安家有一種神奇的藥,讓男人聞了上癮,再也逃不開。說是當年太後就是用那……”

齊韻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氏急急打斷:

“這種話誰告訴你的?”

齊韻一愣:“彩芝表姐啊。之前在安國公府小住時,我與她晚上睡在一起,她悄悄與我說的。母親,您說是不是真有這種藥呀。若是有的話,您給我一些,那楚策不就手到擒來了。”

安氏立刻起身捂住了小女兒的嘴,緊張的四處張望兩眼,幸好她先前說頭疼,已經屏退了房裡伺候的婆子丫鬟。

“這種事情以後不許說了。”安氏警告。

齊韻不解:“為何?那是真有那種藥嗎?哎呀,母親,您就告訴我嘛。娘~~”

安氏躺下,不想理會這個問題,齊韻卻越來越好奇,百般糾纏安氏,最後安氏無可奈何,隻能被她拉著重新坐起,捏著眉心道:

“真是怕了你這小魔星。那東西不是什麼好的,折人陽壽,安家已經快十年沒用過了,任誰也找不到。”

齊韻聞言,急道:“怎麼就不用了呢?我還想要一些呢。娘您給我想想辦法,煙姐姐被薛家退了以後,整個人都消沉了,也不知今後會怎樣。女兒現在倒是有目標,就希望跟齊妤似的,當個王妃,至少那樣見了她就平起平坐,用不著行禮了。”

“我聽說打儒王消息的人家還不少,像他這樣無牽無掛的皇家女婿,是人都知道好拿捏啊。我若不出手,他可就給彆人家搶走了。”

齊韻從旁對安氏曉之以理,安氏略有鬆動:“可是……”

“哎呀,娘,彆可是了。您就幫我去跟外祖母要一些吧。多個皇家的外孫女婿,她麵子上也好看呀。說不定我跟楚策成了之後,由他出麵跟攝政王求情,說不定攝政王看在兄弟的麵子上,就放過安家了呢。”

齊韻還沒成功,就已經開始在打成功以後的小算盤了。

近來被俗事纏身,安氏早已厭煩。她夾在安家和齊家中間,兩頭受氣,安家怪她不出力,不能讓齊振南出手幫忙,齊家又怪她多為安家走動,弄得她兩頭不是人,心力交瘁。

若是真如女兒所言那般,她跟楚策湊成對,那說不定真的可以讓楚策出麵去調解,那樣一來,安家不逼她了,齊家也不恨她了。

若不是被安家逼的太急,安氏根本不願意得罪齊家,畢竟以後她還是要在齊家過日子的。除了不能掌權之外,安氏捫心自問,她在齊家的日子還是相當舒心的。

齊振南與她不親近,可他身邊也沒有鶯鶯燕燕,不像彆家老爺那把,左邊一堆妾室,右邊一堆佳人,外頭各種外室,在齊家,她總是受人尊敬的國公夫人,出去誰都高看她,可安家那邊總是用她的短處要挾她,讓她在齊家鬨,鬨的如今連脾氣最好的老夫人都受不了了。

安氏真怕再這麼下去,她早晚給安家拖死。

“娘~~”齊韻還在旁邊撒嬌求她。

安氏把心一橫,說道:“合該也是你運氣好,昨兒你外祖母才讓人給我送了一些過來,說是家裡最後一點,用完就沒了。你今兒就來跟我要,像是天注定似的。”

說完,安氏轉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將之打開,齊韻湊過去看,隻見盒子裡放著兩隻黑黢黢的香丸,一隻顏色較深,一隻顏色較淺。

看著這香丸,安氏百感交集。說起來,當初她能跟齊振南春風一度,也是多虧了這個玩意兒。不僅是她,便是當今太後,憑什麼能讓皇帝專寵她一人,也是虧了這個。但說出去要殺頭的是,這藥不能見光,因為皇帝之所以英年早逝,其實也是因為太後常與他用這個東西的緣故。

先皇駕崩,太子登基,安國公府成了一筆最大的買賣,當時的太醫院正曾懷疑過先帝的死因,但因證據不足,沒能引起關注,但安家卻害怕,怕被起底,所以從那之後,就徹底禁用此藥,一把火全給燒了。

如今這些還是安國公夫人往年悄悄留下的,是上次宮宴,安氏跟安國公夫人要的,因為她說,齊振南不與她同房,她沒法吹枕邊風,安國公夫人這才拿出她的珍藏來給她,為的是讓她籠絡齊振南的心。

可安國公夫人不知道的是,這不過是安氏的托詞。齊振南何止是不與她同房,從她嫁到齊國公府來,齊振南也就碰了她一回,便是她用這香丸的那回,後來有了雋哥兒,齊振南更加不理會她。

如今她便是得了這香丸,隻怕也難引得齊振南來她屋裡。

要不怎麼說齊韻運氣好,有些事就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藥剛送過來,她就過來要,這不是天注定又是什麼?

反正她想給齊振南用藥是為了解決安家的事情,要是女兒跟楚策成了,將來讓楚策出麵去跟楚慕說,效果也是一樣吧,說不定還更好。

這麼想著,安氏心中便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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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妤在看去年年底田莊送來的賬目,琥珀就急忙進來通傳:

“王妃,儒王府的小杜求見。說是儒王有難。”

齊妤趕忙讓人進來回話,小杜滿頭的汗,見了齊妤直接跪下磕頭:

“王妃救命。”

齊妤讓他起來慢慢說,小杜告訴齊妤,今天楚策早上照例前往丞相府,沒想到半路遇見了幾個國子監的公子,還有隨國公府世子和安國公府的哥兒,無不誠心的請楚策去喝茶,楚策想著時間還早,喝盞茶也來得及,便與他們去了。

誰知到了茶樓後院,楚策身邊的人就給阻擋在外,小杜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想著就哥兒幾個喝茶不會有事,可他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楚策沒出來,那些與他一同進去的公子們倒是出來了,小杜躲在門縫裡瞧的真真兒,看見安國公府的哥兒一個個的在使銀子道謝,小杜知道不妙,未免打草驚蛇,就趕緊跑來跟齊妤救命了。

齊妤聽說這裡麵有安國公府的事兒,就知道不好,哪裡敢耽擱,直接帶著王府的人就隨小杜去了那個茶樓,茶樓後院周圍果然有幾個小廝看著,見齊妤帶人進來,還想阻攔,被王府的侍衛直接處置掉。

齊妤衝進後院,看見正中間一間房,房門緊閉,二話不說就帶人踢門而入,裡麵傳來一陣驚呼尖叫,齊妤看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嚇得從床上滾下來,不是齊韻又是誰。

而躺在軟塌上的緊閉雙目的正是楚策,跟齊韻不同的是,楚策衣裳完整,看來齊韻是剛做好準備,還沒得手。

齊妤往地上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齊韻看去,見她抱著衣裳遮擋在胸前,因著房裡突然多了人,還有不少護衛男子,她想穿衣服又不敢,隻得裹著,抱著自己,還色厲內荏叫道:

“齊妤,你這臭女人究竟想怎麼樣?我……啊!”

齊韻想著自己被抓個正著,肯定是毀了,乾脆罵一罵齊妤出氣,沒想到滿腹的謾罵還沒出口,就被琥珀和明珠按著‘啪啪’兩個巴掌。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還敢罵人!看我打不死你!”琥珀是個彪悍的,直接坐到了齊韻身上,左右開弓抽齊韻的巴掌,可憐齊韻又要遮擋琥珀,又要遮擋身子,給打的除了叫喚出氣,彆無他法。

“夠了。”齊妤大喝一聲,製止了琥珀,冷靜吩咐道:

“給她穿上衣服,捆起來,從後門帶走。”

齊妤又看向床上的楚策,喊來小杜,吩咐道:“你也趕緊把你們家爺帶回去,彆聲張。回去之後,派人到丞相府傳個話,就說王爺染了風寒,今兒就不去作陪了。”

小杜連連點頭,讓另一個護衛幫著忙,就把昏迷不醒,仿佛四肢癱軟的楚策給抬了起來。

房間裡都收拾了之後,齊妤正要離開,目光卻被床邊的一隻香爐吸引,隻見那金獸中煙霧嫋嫋,齊妤走去揭開蓋子,裡麵的香剛燃了一點,齊妤捂著鼻子用撥香丸的銅簽將香丸的火光壓死,香爐旁還有個黑檀木的盒子,應該就是放置香丸的,盒子裡是另一枚顏色較深的香丸,齊妤眸光微動,似乎想到了點什麼。

她將香爐裡熄滅的淺香丸取出來,仔細用帕子包裹好,然後又將那黑檀木盒子一並取走,走到門邊卻又停下腳步,想想還是不放心,於是將軟塌旁的那隻金獸香爐也包起來直接帶走了。

其實當年宮闈之事,齊妤也多少有些耳聞,先帝的身子骨素來很好,少時體魄健壯,是眾皇子之最,先帝登基,先後納了安家兩個姐妹,那之後,身子骨就每況日下,齊妤曾隱約聽齊振南提過一嘴,說當年有個盧姓太醫曾指出皇上駕崩有因,可之後卻不了了之,因為那盧太醫找遍了皇帝寢宮,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齊妤坐在馬車裡,將那香爐和檀木盒子取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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