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齊妤發現自己回到了床鋪上,可她昨天晚上明明睡在那邊羅漢床上的呀。
‘阿嚏。’
正要質問,楚慕又打了個噴嚏,見她醒了過來,就趕忙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說道:
“齊妤,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晚上搶被子那麼厲害呢。我這大半個背露在外麵,差點沒凍死。”
齊妤見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恨不得一巴掌掀上去,眼看就要爬起來,可剛起的身,就被楚慕一把又給拉了回去。
兩人在被子裡一番纏鬥,還未分高下,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齊妤猛地停手,從被子裡鑽出毛絨絨的腦袋,就聽門外李嬤嬤說道:
“王妃起了嗎?”
齊妤看向楚慕,平日裡她在王府,楚慕不睡主院,齊妤雖然不貪睡,起的也挺早,但卻沒有遇到這種早上來敲她房門,提醒她起床的事情,一時有些發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楚慕就率先出聲:
“王妃累了,今兒晚些,嬤嬤自去吧。本王……唔唔……”
後麵的話就聽不太清楚,因為被齊妤給捂住了,齊妤一手捂著楚慕,一手在他身上捶打,壓低聲音斥道:
“瞎說什麼?”
楚慕委屈的把齊妤的手扒下來,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問:“我說錯什麼了?”
齊妤恨不得去摳掉他那兩隻眼珠子,又是一陣打鬨,齊妤才好不容易能從床上爬起來,兀自整理了羅漢床上的被褥,還得自己梳妝換衣裳,不為彆的,她實在是沒有勇氣把琥珀和明珠喊進還有楚慕在的房間裡來伺候。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有李嬤嬤從旁看著,齊妤和楚慕每天都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似的趕回同一間房,楚慕每天喜笑顏開,恨不得讓人把李嬤嬤伺候的再也不想離開王府,跟他的高興一比,齊妤的不高興就尤其明顯。
雖然除了第一天晚上之外,其他時候,楚慕都很客氣的把暖和的大床讓給齊妤睡,自己縮在羅漢床上,可每天隻要齊妤睡著了,身邊總會多個人,每天早上眼睛睜開,齊妤連驚訝都懶得驚訝了。
好在楚慕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抱著齊妤睡覺,其他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睡了幾次,齊妤也就慢慢的放下警惕了,不說彆的,至少有楚慕在身邊睡著,比她一個人睡要暖和多了。
李嬤嬤用她那雙火眼晶晶見證了楚慕和齊妤同吃同睡半個月之後,也終於放下心來,跟齊妤一番請辭,齊妤一番挽留之後,李嬤嬤終於離開王府,回國公府去了。
當天晚上齊妤順嘴提了一句恢複原狀,楚慕二話不說,當場就要再去國公府請李嬤嬤回來,對此無賴行徑,齊妤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根據楚慕所言:“我就是寒夜寂寞,怕你一個人睡不暖和,我每天規規矩矩,你還有哪裡不滿意嘛。”
齊妤無語,未免他真的再把李嬤嬤叫回來,在齊妤跟他約法三章,劃清楚河漢界之後,兩人就開始了字麵上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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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妤和楚慕和好之後,楚慕又開始了滿京城帶齊妤去找好吃的,好玩兒的地方,兩人出雙入對,在楚慕的刻意為之之下,十分高調。所以京城的人們沒花多久時間,就知道了攝政王和王妃不僅沒有和離,還十分恩愛的消息。
新帝登基之後,宮內宮外諸多事宜,終於輪到了為皇帝選妃之事,因為前太後安氏已經不在,皇帝的生母也早已去世,所以後宮諸事就落在了福寧大長公主身上,可福寧大公主可以幫著穩定後宮,打理尋常事宜,皇帝選妃這種事情,卻不是她一個出家人願意管的。
於是最後沒辦法,福寧大長公主跟皇帝商量之後,隻好請了六榕寺靜修的太貴太妃姬氏回來暫時主持,不管怎麼說,都得先把皇後和四妃挑出來才行啊。
可姬氏一個人配合禮部做這些未免太累,於是大長公主又提議讓姬氏的兒媳攝政王妃齊妤也入宮幫忙。
就這樣,齊妤剛回到京城沒幾天,就給宮裡征兵征去了,為此楚慕發了好大一通牢騷:
“宮裡養著那麼些個人,選個妃而已,還要勞動你嗎?禮部乾什麼吃的,明兒我就把禮部尚書給卸了,他這就是屍位素餐,不乾正事!”
齊妤端著一杯茶都沒開始喝,就看著楚慕在房間裡邊打轉轉邊罵人,等他罵完了,齊妤手裡的茶都冷了。
“你不用去!這事兒包我身上,誰要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就是!”
楚慕對齊妤如是說,齊妤放下冷掉的茶杯,起身便走,楚慕追到廊下,攔住她說:“去哪裡?話還沒說完呢。”
齊妤推開楚慕的手,兩手攏入袖中,好整以暇道:
“還沒說完呢?我覺得你光是卸了禮部尚書怎麼夠呢?皇帝選妃乃是國之重事,必定是經過內閣商議,然後下達指令道尚書台,尚書台讓禮部配合操持,這其中難免要和工部和戶部打交道吧?選妃之時,宮中的護衛,除了禁軍之外,還要從兵部調集人手對吧?就這樣,從內閣到尚書台,再到六部,都得卸了呀!”
“哦,讓我入宮的是你的母親,太貴太妃,還有大長公主,約莫她們也是留不得的,要不王爺受些累,直接把她們也……”
齊妤這邊正滔滔不絕的擠兌楚慕,楚慕自然說不過她,可看著她一開一合的唇瓣,忽然起了壞心,直接彎下腰,捧著齊妤的臉,貼上她的雙唇,把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都給堵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