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幸:“學著點。”
宋老師說完這話,就拿著教案坐進了小教室的講台前麵,非常的鐵麵無私。
方栩看了一眼阮軟,深吸一口氣,自己勸自己:“算了算了算了,沒法比,比不了,算了算了。”
阮軟:“嗯?”
她還在思考宋知幸剛剛說的話,什麼叫“有可能滿分”,她是有哪裡寫錯了嗎?
……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二模成績出來以後。
二模考試還是省內聯考,雖然現在改革以後不會公布排名,但省內排名前列的學生都是可以知道自己的成績的。
阮軟在這次考試當中,雖然沒有額外的加分,但總分直接超過了有加分的第二名,還比對方高出了五分。
她隻要能夠保持這個水準,完全有可能成為今年的高考狀元。
年級組的老師都感到很驚訝,就連他們的英語老師也沒想到阮軟的總分竟然這麼高。
隻有丁然然和宋知幸沒有特彆意外,即便如此,宣布成績的時候,他們仍是非常高興。
二模成績出來之後,學校裡就聞訊趕來了幾個做新媒體的人,想要預約一下在高考結束之後來采訪阮軟。
阮軟現在多少也算個小博主,粉絲數量已經快到三十萬了,而且她還簽了公司。
這種事情她自己拿不準,還得再詢問公司的意見,流程會比想象的還要麻煩……再加上現在高考還沒考,之後會是什麼結果還不一定呢,總不能因為不確定的事情浪費那麼多時間。
高考可是分秒必爭的。
阮軟決定有關采訪的問題現在一律推掉,等高考結束以後再說。
這天剛好是周五,二模成績出來以後,學校決定讓學生們放鬆一下,便取消了周五的晚自習。
阮軟本想趕緊回家和江言湛通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好成績——可江言湛的電話沒能打得通。
他沒接電話,過了會兒回了條消息,告訴阮軟自己要開個會,手機會關機,讓她不要擔心。
阮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乖乖地回了個“好”。
過了有好幾分鐘,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給江言湛打電話的時候可是五點多。
下午五點多,那他那邊還是早晨五點,他這麼早就起來了?
阮軟本來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把他吵醒了,想了沒幾秒鐘突然意識到,不對啊,早晨五點多,他開的哪門子會?
阮軟發愣的時候,收到了方栩的信息。
方栩把自己的成績和排名截圖發給她看,還發了一連串“抱拳”的表情,緊跟著就是一大堆的“大哭”。
“感謝大佬帶我學習。”他發了語音過來,“謝謝謝謝。”
阮軟看了眼,方栩這次在班裡考到了第五。
這個成績,上重點大學是完全沒問題的,還能挑一挑專業。
確實是多虧了這一個半月以來的埋頭苦讀。
跟上課的時候統一複習不一樣,自習的時候都是在查漏補缺,找自己的不足。而且方栩身邊還有阮軟和宋知幸帶著,他本身又肯吃苦,能學出這個成績並不意外。
阮軟回了個ok的手勢,並沒有多說話的**。
方栩:“你居然聽了我的語音!沒在和你家江總視頻嗎?!”
“他說在開會。”阮軟回道,“不過他們那邊才早晨五點……”
阮軟其實在想,江言湛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在給她準備什麼驚喜?
然而方栩回答得很快:“哦哦,可能是和國內總部的一起開會吧。”
阮軟:“……對哦。”
他說得好有道理。
對於“驚喜”的期待一下子沒有了。
額外的期待還是不要有比較好,否則不能實現的話,反而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失落。
阮軟歎了口氣,趴在床上看視頻。
看著看著,她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微信電話的聲音。
阮軟一下子驚醒,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邊傳來很輕的一聲歎息,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對方停頓了幾秒,在阮軟又一次睡過去之前,開了口:“軟軟。”
阮軟一聽這聲音就清醒了幾分。
“呀。”她揉了揉眼睛,笑著說,“甜心你開完會啦。”
“……嗯。”江言湛回答道,“睡覺了?”
阮軟從床上坐起來,把衣服撫平,揉了揉臉,“不小心睡著了。”
江言湛:“吃晚飯了嗎?”
阮軟還有點犯迷糊,懵懵懂懂地回答道:“好像還沒有……”
“有什麼想吃的嗎?”江言湛問。
阮軟砸吧砸吧嘴,聲音軟乎乎的,像是在撒嬌:“唔,學校對麵新開了一家餐廳,那邊的糖醋排骨超級好吃,我點了好幾次他們家的外賣……”
話音未落,就聽江言湛冷冷地回答道:“是麼。”
阮軟:“嗯……?”
“那你想吧,今天吃不到了。”江言湛說,“今天吃糖醋裡脊。”
阮軟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啊?糖醋裡脊,糖醋裡脊好像也不錯,是我的上一個摯愛……”
江言湛:“再不開門就涼了。”
阮軟:“……什麼?”
江言湛:“開門。”
阮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顧不上穿鞋,手裡的手機也隨手丟在了床上,赤著腳朝著家門口一路飛奔——
打開門的瞬間,江言湛就熟練地側身擠了進來,一隻手把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另一隻手勾住了阮軟的腰。
阮軟還處在沒睡醒的狀態裡,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
江言湛已經彎腰抱住了她,同時用小腿勾住把門給帶上了。
他把阮軟摟在懷裡,俯身在阮軟的臉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放鬆。
阮軟感覺到肩膀上有他灼熱的鼻息,她隱約嗅到一點江言湛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很淡,被抑製手環牢牢地鎖住,幾乎要貼著皮膚才能夠嗅到。
他抱得很緊很緊,甚至力氣大得讓阮軟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瞬間她竟然濕了眼眶。
“甜、甜心。”阮軟摸了摸他的後背,“有點痛。”
江言湛舍不得放開一般,稍微放鬆了一點力道。他貼在阮軟的耳邊,緩慢地呼吸。
明明兩個人每天都會視頻通話,至少也有兩個小時。
可他就好像是抱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怎麼也不願意鬆手。
“甜心?”阮軟喚他。
江言湛沒有回答,也沒有動,隻是呼吸稍微平穩了些許。
阮軟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她有點想笑,最終還是笑出了聲。她抱著江言湛的腰,笑著說:“你剛剛還說糖醋裡脊要涼了。”
“保溫盒。”江言湛言簡意賅地回答道,“你喊我什麼?”
他的聲音非常平穩,根本聽不出什麼情緒。
阮軟有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試探道:“甜心?”
“嗯。”江言湛說,“再喊一次。”
阮軟:“……”
怎麼辦,他好可愛。
他的話和語氣都仿佛是在下命令,可她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撒嬌。
阮軟忍不住在他的後背上摸了又摸,手動順毛的同時,還用甜糯的嗓音軟軟地喊他:“甜心,甜心——”
江言湛沒有出聲。
“我好想你呀。”阮軟說,“你有想我嗎?”
“嗯。”江言湛稍微放開她一些,“偶爾。”
他平複了很久,這會兒聲音反而開始啞了。
阮軟被鬆開以後,總算能拉開距離,仔細看一看他的臉。
她抱著的時候就覺得江言湛好像瘦了,這下子再看臉,果然他瘦了不少,臉上的輪廓比之前更加清晰,帥還是很帥,就是看上去好像更凶了一點。
阮軟抬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問他:“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江言湛:“嗯。”
阮軟回憶了一下,通過他們的日常溝通,他應該是一日三餐都有吃的。
因為江言湛本身就不太會聊天,沒話找話說的時候,就會說自己吃了哪些東西。
既然三餐都好好吃了,那麼還這樣變瘦,估計就是工作太辛苦。
阮軟的手指在他越發纖細的腰上撫摸著。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心疼一下,就看見江言湛握著她的手腕,拉開了她的手。
“彆鬨。”他說,“先吃飯。”
阮軟:“……?”
什麼意思?
先吃飯,再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