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絳和丁彆寒房間裡的聲音驚動了其餘三人。
男主們有一個特點,就是睡眠都很淺。
聽見安也霖開門了,易晚也從床上坐起來。他一回頭就瞧見池寄夏抱著枕頭,一臉糾結:“聲音是從丁彆寒房間裡發出來的?”
易晚點頭。
池寄夏有點奇怪的。
池寄夏說話隨便,對隊友們的稱呼也很輕浮。除了對易晚時他偶爾例外,對其他幾人的名字,除了外號不離口,語調更是怎麼婉轉怎麼來。
這回他居然把丁彆寒三個字發得字正腔圓,規規矩矩。
易晚說:“你不過去看一眼?”
“……行。”
池寄夏從床上起來,看起來不情不願的。開門時他說:“易晚,你有沒有覺得丁彆寒……很奇怪?”
易晚頭頂呆毛一動,回答:“他什麼時候不奇怪了。”
池寄夏:……意料之外的回答。
池寄夏磨磨蹭蹭在後麵,前麵房間裡已經傳來解釋聲:“我,我看到一隻蚊子。”
丁彆寒不善言辭,好在意誌堅定,說起瞎話來也讓人無法質疑。隻是安也霖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的薄絳……
黑發微長,臉色蒼白,眼角因睡眠不足帶著一抹青黛,身材瘦削,弱柳扶風如男版林黛玉……
這種很適合被強取豪奪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安也霖的DNA動了。
但丁彆寒人品貴重(?),安也霖也不好擅自下論斷。麵冷心熱的他隻能說:“那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又囑咐薄絳:“薄絳,有什麼事要說出來,彆憋在心裡。”
薄絳喘著驚魂未定的氣說了聲好。
屋內一片熱鬨。屋外,池寄夏早就掉了隊,鬼使神差地進了丁彆寒之前洗澡的浴室。
浴室裡有股淡淡的檸檬香波味……池寄夏不知怎的,耳根有點發熱。他像是做賊似的在浴室裡用眼神逡巡一圈。
‘我是不是被誰影響了?連這種離譜的事情也要懷疑,智商真是下降得厲害。’
池寄夏在心裡斥責自己,然後眼睛就捕捉到了……
浴室垃圾桶裡幾張沾血的紙?!
這幾張紙是丁彆寒擦拭地上血跡時留下來的。他本該更小心一點,把紙團都放在抽水馬桶裡抽乾淨。可這次無處可藏的人頭讓他分神了。
池寄夏渾身巨震,想起一些生理小常識……他失魂落魄地離開廁所,和打著哈欠的易晚一起回房間去了。
另一邊的安也霖也在憂心。敏感的他沒錯過丁彆寒在他們離開後,再度充滿占有欲地盯著薄絳的眼神。
他不知道丁彆寒隻是想占有薄絳床下的人頭。
易晚回到房間,戴上睡帽和眼罩。在他躺下後,池寄夏戳了他一下。
易晚:?
並摘下眼罩。
池寄夏看著他,向來表情輕浮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過於凝重,反而顯得十分帥氣。他說:“你有沒有覺得,丁彆寒雖然平時也經常去廁所,但他每個月有固定的幾天,特彆經常去廁所。”
易晚茫然地看著他。
“你也開始思考了?”易晚說。
丁彆寒的思考有跡可循,池寄夏的思考無跡可尋,易晚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啟發了池寄夏的思考。
池寄夏:“……算了。”
他和易晚同時躺上床。池寄夏閉著眼,覺得自己的猜測越來越可怕了。
一整個晚上,四個人都沒睡好。池寄夏在思考,安也霖在擔憂,薄絳……薄絳在害怕。
一整夜,他都覺得丁彆寒在盯著他。
丁彆寒也在害怕。他害怕人頭的秘密被薄絳發現,於是一直在尋找偷竊時間。可薄絳太敏/感了,他每動一下,就發現薄絳還醒著。這讓他無從下手。
而且月光下出現在薄絳身上的絲線也相當詭異。丁彆寒原本隻想找人頭,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丁彆寒不相信巧合,他認為這些他從未見過的絲線和薄絳近日的虛弱暈倒必有關係。
這就是入侵現實的無限流副本的一部分嗎?丁彆寒思考。
第二天一早,五個人四個黑眼圈,隻有易晚精神充沛。丁彆寒趁著薄絳先出門,把鬼頭用防水袋包了、放回自己的行李箱裡,因而臉色稍霽。
精神一鬆弛,□□上的疼痛就來了。
——昨天和鬼頭搏鬥時,丁彆寒傷到了腹部。一片淤青,還有個地方破了點皮,是會有些疼的。
“彆寒哥,你肚子疼嗎?”
易晚端著熱牛奶路過。丁彆寒沒想到易晚如此敏銳,他放下捂在腹部的手:“……還好。”
池寄夏看丁彆寒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了。
易晚:“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嗎?”
丁彆寒搖頭。
易晚圍著丁彆寒問了四五個原因,丁彆寒都否認了。丁彆寒正打算打開手機看看積攢了一夜的未讀消息,就聽見池寄夏的聲音:“是……內傷嗎?”
丁彆寒:!!
池寄夏居然也會如此敏銳?
丁彆寒利劍般的眼神射向池寄夏。隨後,他發現池寄夏比他想得還要慌張。
池寄夏居然跑了。
丁彆寒:??
他難得反思自己:我看起來這麼嚇人?
“我屮艸芔茻!!這個團完了啊!”
池寄夏按著大理石桌板,心中充滿絕望。
“我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冷靜點。”係統提醒他,“說不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池寄夏:“那能是怎麼樣。這個團裡都有安也霖那個真假少爺後團寵,都有我這個金手指小天才了,還有易晚這個怪東西……那還有什麼奇跡是不能發生的!我們簡直就是奇跡的世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