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抿了下唇瓣,眯起眸子,有點好笑。她如今可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嚇得縮在房間,從那以後放學都沒敢乘出租車。她現在可是連喪屍都不怕,還怕一個沒什麼武力的中年男人?
最多是看見那張記憶裡的臉,有些童年陰影。
這段記憶她不想回憶,但既然出現在幻境裡,說不定對破陣有什麼幫助。喻楚提了提自己的背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司機,仔細掃過他的臉,意味深長:“怎麼收費?”
“你是學生嘛,”司機友善地笑,油膩的臉上卻是笑容滿麵,一隻胖手握著出租車方向盤,另一隻手的手肘搭在車窗上,笑眯眯道:“給你便宜點,家住得遠不遠?”
他模樣和其他普通的中年大叔沒什麼區彆,如果不是喻楚知道他的心思,還真要以為他是好心好意。小時候的她就是這麼被騙的,年紀小總以為世上都是好人,對惡的了解並不深入。哪怕新聞經常有看到猥褻事件,似乎也覺得離自己很遙遠。
女孩垂下眼睫,默不作聲拉開門,坐進去。
如記憶裡單純的自己一樣,沒什麼心機地說了實話,“有點遠,我坐公交都要好久。”
“這樣呀,那我問的正好嘍。”中年男人的笑聲甚至挺爽朗的,像個貼心的長輩。他握著方向盤轉動車子,目光朝後座的女孩看去。
他看了好幾天了。
對方有著人群中一眼能抓住視線的氣質,沉靜乖巧,一排女生中她的校服永遠扣得最整齊嚴密,長發也是最簡單的馬尾,連劉海都沒有留,露出白皙的前額。校服有裙子褲子,她一般隻穿褲子進出學校,很少穿校服裙子,但雙腿依舊是纖細又長的,踩著白色的鞋子青春可愛,妥妥的乖巧蘿莉。這種乖乖女出了事也大概率不敢說。
而且,他觀察了幾天,她家裡好像也沒什麼人。
這麼遠的路都沒人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