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皺著眉拉住她,走進屋去,“我說他多少次了不能喝酒,不能打你……”
他們兩人便進屋去了。陳盛應該是要去教育教育陳父。
喻楚瞥了眼院子裡的袁天琴。
袁天琴臉上仍舊帶笑,但臉色不怎麼好,手裡捏著帕子,微咬住唇。
而且,剛剛陳盛口中道“爸又喝酒了”,說明喻楚已經告訴他這件事了,袁天琴不知道有沒有說自己壞話。畢竟這個小姑子和自己一向不對盤,頗有種爭寵的既視感。
那麼小姑子很有可能說她壞話的。
她看了喻楚一眼,瞧見小姑娘已經在柴火堆上拿出了作業本,正在態度認真做作業。
她不易察覺地嗤笑一聲,拿著手帕挑開門簾進屋了。
陳盛回來,陳家的氣氛一下和諧了起來,甚至晚間他讓母親和妹妹一起上桌吃飯,陳父也沒說什麼。畢竟十裡八鄉就出了陳盛這麼一個軍人,陳父也是很驕傲的。兒子去了部隊,部隊裡的教育能有錯嗎?因此陳父很聽兒子的話,甚至還主動給喻楚夾了菜。
“謝謝爸。”
喻楚嘴上說著,嫌棄地把那片爛菜葉撥開,自己夾了塊肉吃。
“……”陳父下意識就想發火。
平常他們可不吃肉,這是兒子回來特意給兒子做的。賠錢貨吃什麼肉!
但他還沒發火,就看見陳盛在旁邊盯著他,於是滿腹火氣隻能咽下去,眼睜睜看著喻楚不停夾肉,還夾了幾塊給旁邊的陳母。
陳盛在家,袁天琴也很有表現欲,不僅對喻楚和陳母和顏悅色,甚至把自己碗裡的雞蛋給喻楚:“看楚楚瘦的,多補補。”
“謝謝嫂子。”喻楚毫不客氣,伸出手,幾乎是一把搶過了袁天琴遞來的白煮蛋。
袁天琴:“……”
她有火發不出,臉上保持笑容。
一頓飯吃得心情各異,陳母都有點不自在,隻有喻楚是真高興。
晚上。
兩對夫妻分彆回房了,喻楚獨自留在空蕩蕩的客房,才忽然無語凝噎。
好家夥,隻有她一個單身狗?
陳父雖然各種差勁,但名義上畢竟還是夫妻。眼下兩對夫妻各睡各的,居然隻剩下她睡客房了。
冬天沒有電暖,自己暖被窩實在艱難極了。小姑娘摸了摸自己腳踝,腳踝以下都是冰涼的。她翻個身,抱著枕頭打算將就睡,卻忽然聽見門被推開,陳母披著棉襖走進來,“楚楚,媽過來陪你睡。”
喻楚坐起身,很感動,“你不和爸睡嗎?”
“你爸不管我。”陳母道,摸黑爬上床,暖暖的手心摸到女兒的小腳,果然冰涼涼的。“你畏寒,以後嫁人啊,得嫁個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