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韓信珠、楊真心先後送回了家, 文飛揚的電話響了，來電人是私教Ada.
問文飛揚今天吃了什麼，文飛揚如實告知。
Ada發現即將二十三的文飛揚有了女人的豐滿, 無法像十幾歲的模特時期有股天然的輕盈, 現在她的輕盈主要來自刻意保持的瘦, 這種瘦是皮包骨的瘦，源於挨餓, 上鏡漂亮, 但美感尚未達到頂級。“你需要長點肉，還需要更加自律地健身, 保持上鏡是一種健康的美, 線條很美, 但不能有肌肉，健身痕跡有, 但不能明顯。”
這種健身的瘦，需要掌握好度，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不能有肌肉, 不能健身痕跡明顯，又要讓觀眾看出她的線條是健身得來的, 比刻意不吃加些微健身的餓瘦難了數倍。
以前這位健身教練不會乾涉文飛揚的健身目的, 按照她作為客戶的需求來製定計劃即可。文飛揚好奇，“是不是SM的人給你下了指標，讓你這麼勸我？”
“你的經紀人對你寄予厚望。”電話彼端的Ada說：“現在女愛豆爭激烈，她想讓你走差異化路線，臉已經獨一無二了，身材也要達到這種程度。”
這種上鏡是健康的瘦, 文飛揚樂意之至，可能在現實生活中看上去仍瘦得非健康，但至少比皮包骨的瘦帶來的影響好。“我聽你的。”
Ada給文飛揚製定了完整的健身計劃，需要她一周至少去五次健身房，末了通俗易懂地交代：“如果因為客觀因素，比如在海外趕通告，實在無法來，你就需要自己就地健身。還有，可以吃，但保持基本的能量補充就行了，這方麵我會給你和你的工作人員一份飲食清單，另外，自己私下聚餐吃碳水，隻能吃個五六分飽，當天還要記得告訴我你具體吃了什麼，我好給你重新調整訓練。”
文飛揚說：“那這樣你豈不是很麻煩？”
Ada無奈地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不可能一直不碰碳水，有什麼辦法？隻能想辦法解決問題。”
文飛揚悵惘地歎息。
Ada說：“想要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
文飛揚愕然，“教練會說中文？”
“我聽你說的，你跟朋友視頻電話的時候。抱歉，我不是有意聽你電話，但你說了幾次這話，就記住了。”
這一行比文飛揚當年想象的要難，但有什麼辦法？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隻能順其自然地去適應。
Ada繼續說：“今天就不用來健身房了，明天再開始吧。”
“好。”文飛揚掛了電話，坐副駕駛的Lia問她，“健身教練？”
“嗯。”文飛揚和Lia說了健身教練給自己定的目標和大致健身計劃。
“聽你這麼一說，我頭都疼。”Lia唏噓。其實對於藝人來說，控製自己不吃，餓瘦，比健身瘦容易。人的惰性極強，要不辭辛苦地趕通告，吃得又少，誰還有心情自律地健身？或許短期內可以，但無法長久堅持下去。
“大勢愛豆不是這麼好當的。” 文飛揚感慨。
Lia不置可否。她能理解文飛揚為什麼會火，胖了能最快時間內瘦回去不影響回歸，執行的訓練比一般愛豆難度大，更不用說她中了頭等基因彩票，還有SM保駕護航。
將車停在附近，文飛揚和Lia進了商場逛街。文飛揚帶Lia去了自家品牌的旗艦店挑衣服，不收她的錢。出於品牌如今的設計由薑世彬他們負責的考慮，文飛揚私下叫員工把這賬記在她名下。
兩人後來去逛奢侈品店，途中文飛揚問Lia怎麼知道她今天大學畢業。
“我有個親戚歐尼，也在成均館讀書，說你們今天畢業，我就想到了你，聯係方式總不能白換吧。”
文飛揚笑，“如果不自在，也不是非得社交。”
Lia讚同地笑，“我懂。”她也就是今天有空，對文飛揚又有好感，想親近點，後續兩人的關係如何，順其自然。這一行多的是因為利益而分道揚鑣的同行，她連最壞的結果都考慮了進去。
Lia還要回公司練習，逛了個七七八八，文飛揚開車送她回去。JYP、SM在一個小區，相隔很近，文飛揚說：“我從來沒去過JYP，附近都沒去過。”
“我也沒去過SM.”Lia如今對SM的印象是高端、機械的造星工廠，小時候她還想去SM麵試，後來被JYP錄取，就乾脆進了JYP.“SM是不是……”Lia想了個詞，“不太近人情？”
文飛揚慢慢地說：“高層是隻認錢不認人的，聲樂、舞蹈老師是很好的，大部分職員也很好。”
“那跟JYP差不多。”外界總吹JYP人性美，事實上很大程度上是噱頭，如果真的有人性，就不會把她們往死裡壓榨。
“我們公司對藝人最大的要求除了能賺錢，就是聽話、穩定。”這就意味著好操控。
Lia忽而問：“不鼓勵你們創作？”
文飛揚說：“不鼓勵，但想學的話自己私下可以學，不攔你，未來也不會采用你的作品，公司有專門的製作團隊。”所幸她也不想學創作，沒天賦沒興趣。
“SM的製作團隊很強大吧。”
“儲備資源比較豐富，但受不受市場歡迎就跟開盲盒一樣，和歪雞、JYP的音源比起來，你懂的。”其實有不少編曲優質的歌，但土嗨洗腦的歌更容易大爆，大眾審美就是這樣，現在下沉市場又擴大，追求短、快、碎片化，一些複雜偏藝術的編曲反而不適應市場。
Lia評述：“Z-city的音源成績算是SM好的。”真要論起來，她發現ZC沒有一首糞曲，區彆在於是否大爆，這完全依托於SM豐富的概念策劃。
“是吧。”文飛揚難得得意地說：“當初公司讓我和成員一起出道，主要是因為我們的vocal是最好的，音色搭配得最和諧，老師說能適應各種曲風。”
“怪不得你們的歌怎麼都不會難聽。”Lia心生羨慕。文飛揚的vocal放其他團都是主唱，組合裡又有個媲美歌手的大主唱，另外兩個即便不出色也是及格線，放進愛豆裡綽綽有餘，四人音色又相得益彰，怎麼唱都不會刺耳。
“可是我們舞蹈不突出。”文飛揚讚道：“我看過ITZY的視頻，舞蹈這方麵，你們很厲害。”
Lia無奈地說：“跟vocal比起來，這個時代跳得再好都沒什麼優勢。”
文飛揚安慰，“這主要還是歌曲的問題，你們要是有一首好歌，就算vocal一般，也能火。”
Lia苦笑，“問題是沒有好歌。”
文飛揚感慨，“這或許就是靠彆人的弊端。”
Lia嗯了聲，“其實我有在練習創作。”
文飛揚意外地笑，“真的？那你挺有才氣的。”
Lia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麼才氣，就是心裡鬱悶，想寫點什麼表達點東西，又經常跟音樂打交道，就學習寫歌了。”
文飛揚鼓勵道：“我記得你vocal不錯吧，以後說不定可以走才女歌手路線。”
Lia笑了一笑，“才女？哪有這麼誇張。”
文飛揚柔聲道：“你要敢想才有可能啊。你想都不敢想，怎麼會有峰回路轉的可能？”
Lia笑了出來，“雖然是雞湯，但我喝了。”
快到JYP，路過一家音像店，Lia叫文飛揚停車，“我想去買幾張黑膠唱片。”
“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好久沒逛音像店了。”上一次去音像店還是三年前，文飛揚陪金鄭娜去買某個樂隊的紀念版CD.
車停在路邊，文飛揚和Lia戴著口罩，下車進了音像店。
看見有專門賣愛豆的唱片專輯區域，兩人率先過去。
“Lia歐尼。”
文飛揚側頭一看，發現是兩個女生，一高一矮，均穿著連帽衛衣，皮膚皙白，身材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