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外派員,放在這裡也是可有可無,根本使不上力,隻能給徐嘉起到向導和翻譯的作用。
在見到保羅範霍文的女助理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這人思想就是這麼狹隘,顧好身邊人就足夠了。
見這位總部叮囑要好好照顧的大客戶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哈桑勸說道:“這些電影人製作的電影大多數枯燥無味,打著文藝複興的旗號,實際上連最基本的故事性都沒有,往往看得人昏昏欲睡,但凡有好貨,早就被各路購片方給盯上了,絕不會淪落到擺路邊攤。”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外如是。
“放心,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隻是對他們這些人感到新奇,我想做慈善的話,自己國家還幫不過來。”
華納對於電影節一向不怎麼重視,何況是政治意義濃厚的柏林電影節,實在無利可圖。
畢竟他是真沒打算替人辦事,還能彰顯一下自己的公正不阿。
有錢去幫助這些其他國家的電影人,還不如給自己公司新銳導演培訓計劃注資,哪怕捐給希望工程也行。
“好的,我能理解,這是《寄生蟲》的拷貝,放映的設備隨後我會派人送來一份,另外我們公司還製作了一部動畫電影《魔童降世》,不過拷貝在王權安導演那裡,有時間希望保羅導演觀影後能夠指點一二。”
至於放映設備,這是秘而不宣的潛規則了。
所以底層人的惺惺相惜,大多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食物有限的情況下,隻有咬下的肉越多,才能活到最後。
不然以他陌生的東方麵孔,在柏林遮塊地界上,就是顯眼的大肥羊。
路邊宣傳的人朝路人打著招呼,尤其是在看到西裝革履的徐嘉,更是熱情了幾分。
彆多想,裡麵並不是扁豆餡月餅,也不是拇指厚的信封,就是單純的電影拷貝罷了。
顯然對於徐嘉的身份,她並不是一無所知,而能讓她親自出來解釋的客人,至少關係肯定要比那些排隊等待接見的人要強得多。
哈桑便是他來到柏林後,凱文特意讓華納當地來陪同的工作人員。
正如對方所說那樣,這個時候兩人並不適合見麵,尤其徐嘉是托到了真關係,相反那些等待接見的人,保羅範霍文那邊倒是可以接見。
畢竟以他們的眼光來看,徐嘉這身裝扮和氣質,哪怕不是購片方,身份也絕不會一般,萬一是他們飛黃騰達的貴人呢?
“不來電影節,還不會發現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熱烈而又純粹的電影人。”徐嘉看著新奇的景象,感慨道。
墮入穀底的人在發現救命稻草的第一時間,並不是感激,而是拚儘全力攥住往上爬,哪怕將這根稻草抓下來也要借力上去。
哈桑上前報上徐嘉的姓名,就見前台示意兩人休息區稍待,去聯係房客了。
之所以給《寄生蟲》的拷貝,一個是他來美利堅,打出的旗號就是為《寄生蟲》招搖撞市,提高名望,根本沒有提《魔童降世》,另一個是憑借《寄生蟲》本身的質量和思想,足以打動保羅範霍文,即便有人知道他走了後門,也不會對此有過多異議。
相反真正值得費心思的,隻是徐嘉給女助理說出的最後一句話,自家製作發行的動畫電影《魔童降世》。
在有王權安背書的情況下,再到保羅範霍文這個評審團主席這裡,稍微抬一手就能名正言順地入圍,誰也挑不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