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危險異端處理局(1 / 2)

劉佳儀的思路緊跟了過去,她皺眉深思:“如果你真的聞到了白柳的味道,那就證明我的確是對的,但為什麼白柳不在這裡?我不覺得那群人會輕易放走白柳,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的話音剛落,基地裡就響起了刺耳的廣播警報聲:

“一級戒備!一級戒備!即將徹底封鎖基地!超過百分之八十的異端外逃中!請各位隊員做好戰鬥準備!”

“遇到外侵者以及白六等人形異端,不優先收容,優先處死!”

“那個什麼入侵者人形異端……”牧四誠指向自己的鼻尖,“不會說的是我們嗎?”

“我覺得是,但我覺得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木柯警覺地看向牧四誠的背後,他摁住牧四誠的右邊肩膀不讓他回頭,“你現在最好不要輕易地回頭。”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他也感受到了:“我背後有什麼東西搭著我的肩膀是嗎?”

一個穿著明清時期新嫁娘襦裙,蓋著厚厚,上麵繡了一個【囍】字蓋頭的新娘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滿是屍斑的,指甲青黑的手,柔弱無骨地搭在了牧四誠的肩膀上,從發黴的蓋頭下麵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僵直的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新嫁娘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靠近的他們。

“現在我該怎麼辦?”牧四誠的語氣還是鎮定的。

劉佳儀的眼神看向這個新嫁娘,然後她挑了一下眉毛:“……我覺得我應該認識這個怪物,我玩過她出現的遊戲。”

“她的怪物書名字叫【新嫁娘】,在遊戲裡攻擊人的方式就是和她挑選上的新郎拜堂成親,你就會被她拖進陰間。”劉佳儀戲謔的眼神掃向臉色凝重的牧四誠,“簡單來說,她搭上你的肩膀,意思就是她看上你了。”

牧四誠要崩潰了:“但是我沒看上她啊!能告訴她我們這兒不興包辦婚姻強娶強嫁了嗎!”

木柯敏銳地從劉佳儀的話裡察覺出了重點:“她是怪物書裡的怪物?那她就有弱點,她的弱點是什麼?”

劉佳儀的語氣冷靜了下來:“第一,你不能背對她,第二,你最好不是個她適齡娶嫁的男性,第三——”

話音未落,劉佳儀撐在牧四誠的肩膀上一個上躍,動作淩厲地掀開了這個新嫁娘的蓋頭,目光狠厲:“———第三,她離不開她的蓋頭。”

蓋頭落地,全臉都腐爛的新嫁娘捂住自己的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劉佳儀甩開她的蓋頭,新嫁娘小步快走地去追尋被劉佳儀甩走的,代表著蓋頭那片紅色。

劉佳儀拉起牧四誠,頭也不回,厲聲喝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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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打走進走廊,他對麵是一團就像是從浴缸下水道裡掏出來的,亂糟糟又惡臭的頭發,幾個隊員戰戰兢兢地準備過去收容,被唐二打抬手阻止了。

他看向那團毛發:“這裡的每個有主動攻擊性的異端,或者說是怪物,都是有自己弱點的,你們收容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利用這些它們先天的弱點。”

唐二打放輕呼吸靠近那團毛發:“比如這個異端,編號1402,【鐵線蟲藻】,看起來很像是一團頭發,但其實是一種生命力和繁殖力都極強的群居寄生蟲,你靠近它的時候最好彆展示出它可以寄生生物的特征。”

“但很不幸,人體就是它們寄居的主體,所以我們最好給它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寄生物。”

從後麵跑來一個隊員遞給了唐二打一隻裝在籠子裡的小白鼠。

唐二打接過籠子,然後打開籠子把小白鼠抓了出來,精準無比地往毛發那邊一扔。

那些一直偽裝成毛發的寄生蟲瞬間就伸出觸角纏緊插進了小白鼠的身體裡,小白鼠在地上嘰嘰痙攣著身體,表皮下能看到無數蠕動的絲線。

“進食的時候是它唯一的弱點,它不會再找個時候攻擊其他生物。”唐二打帶著皮手套抓住小白鼠,非常快速扔進了玻璃盒子裡。

小白鼠在盒子裡瞬間爆炸成血霧,吃飽了的蟲子就像是蜈蚣一樣立起身體,在玻璃盒子邊沿遊動,企圖出來。

這一幕讓其他隊員都有點發顫,他們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這東西逃出去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個隊員深吸一口氣,舉起通訊器彙報:“報告,異端【1402】收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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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透明的爬行物從劉佳儀的背後無聲無息地竄了過去。

牧四誠鼻子動了動,在他大腦反應過來之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刺鼻氣味就讓他毫不猶豫地拔出了他從巡邏員身上扒過來的槍,對準那個位置就是一槍。

爬行物發出呲呲呲的,蜥蜴一樣的聲音,從無色變成了粘稠的深黑色,從牆壁上掉落在地,然後又飛快得滑動四肢逃竄離去。

劉佳儀略有些驚奇地看過去,她剛剛甚至都沒有聽到有什麼動靜。

“【透明變色龍】,一個我玩過的一級遊戲裡的怪物,防禦力很低,但是隱蔽性很高。”牧四誠一邊揉肩膀一邊說,“我到最後也沒弄清楚這玩意兒的弱點是什麼,但我攻擊值夠高,所以就直接殺死出來了。”

牧四誠齜牙笑了笑:“看來這些怪物無論是在遊戲內外,還是抗不過子彈啊,幸好我在遊戲裡玩過幾次槍。”

木柯早就把腰後的槍拿到了手裡,他學過射擊,但他反應沒有牧四誠快,而且全副心思都在搜尋白柳身上了。

木柯神色沉凝:“牧四誠,你能聞到白柳的味道嗎?”

“嘖。”牧四誠有點煩躁地摸了摸後勁,“平時是可以的,但在這裡不行,這裡味道太雜亂了,這些怪物的味道都太衝了。”

“這裡的怪物肯定不可能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劉佳儀思路清晰地開始分析,“雖然我不知道白柳哪裡來的這麼大本事,但我覺得多半是他搞的鬼,現在問題就在於,這個人鬨了這麼大動靜,他想要乾什麼?”

劉佳儀看向牧四誠和木柯:“現在我們一切製定的計劃都被推翻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弄清楚白柳這麼做的動機。”

“弄清楚了這一點,我們就能知道他會去哪裡,你們看起來和白柳關係挺緊密的,都願意為了他出生入死了,你們對白柳有什麼了解嗎?”

木柯遲疑地回憶了一小會兒:“……他的電腦是我賠給他的外星人,他好像蠻喜歡這個牌子的電腦的……”

牧四誠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他上周吃了一頓打過折的火鍋,這種算了解嗎?”

劉佳儀一臉麻木:“……我說的了解不是這個方麵的,你們是一起玩的小學生嗎?!”

合著這兩個人啥也不是,啥也不知道就跟著她過來了!

但直到這一刻,劉佳儀才猛地反應過來,白柳已經把他們三個人的心理狀況,目標動機,背景出身,乃至於祖宗三代都給摸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是他們被困在這個基地裡,白柳對他們的了解度,足夠讓他揣測出他們的行為模式,很快地推算出他們會去的地方,會逃逸的路徑,然後迅速快捷地找到他們的位置,把他們帶出去。

白柳對他們的了解和掌握給了他們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們和白柳已經認識很長時間,彼此了解得很深刻了。

但其實不是的。

他們對白柳,一無所知,或者說,白柳從未讓他們知道過,他在想什麼。

有誰能知道白柳在想什麼呢?

這個家夥陰險狡詐,臉上可能戴了一千層微笑麵具,做什麼都讓人完全摸不清頭腦。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猜到白柳的想法,知道他會去哪裡,找到他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