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玫瑰工廠(1 / 2)

在把唐二打奶到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約莫從還有一口氣奶到還剩兩口氣之後,劉佳儀及時地住了手——好不容易把這人搞得沒有戰力了,她可不敢把這傻大個直接給恢複過來。

“然後呢?”劉佳儀挑眉看向白柳,“你要做什麼?”

白柳在唐二打的身邊隨意地盤腿坐了下來:“難得能讓他安靜下來,準備和他聊聊。”

“然後談一筆雙贏的交易。”白柳微笑著看著劉佳儀。

劉佳儀一看到白柳那個笑就默默後退了兩步,然後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有些憐憫地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唐二打。

——可憐的傻子,馬上就要被白柳騙了。

齊一舫驚恐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似乎正在往這邊跑,剛剛劉佳儀和白柳兩個人之間的大變活人把這個還在記數字的局外人嚇得不清,現在才回過神來,往走廊這邊走。

劉佳儀收起解藥站起身來:“我去外麵攔住齊一舫,給你十五分鐘處理好這個什麼唐的,時間夠了吧?”

白柳靠在走廊的牆上,懶懶地舉起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劉佳儀轉身離去,她在走之前頭也不回地丟給白柳一瓶解藥:“在處理好彆人之前,先好好處理自己。”

“拿著我的技能麵板還傷成這樣,丟人。”

白柳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嘴角往下滑落的血跡,穩穩接住劉佳儀拋給他的解藥,笑著說了句:“謝了。”

他的確有劉佳儀的女巫麵板,但白柳自己已經在剛剛和唐二打的對峙中把體力差不多耗空了,還沒來得及補充體力,就沒辦法使用劉佳儀的技能。

更不用說白柳作為一個玩家心態很重的人,他對自己的生命值的確是不怎麼敏感的。

如果不是劉佳儀及時敏銳地察覺到了白柳生命值過低,給他拋了解藥,白柳很有可能就頂著自己這微薄的三點生命值和唐二打進行談判了。

要是唐二打瀕死反水,他還真有可能出事。

小女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了。

漆黑黯淡的走廊裡又隻剩下白柳和唐二打這兩個苟延殘喘,惡鬥了一場的對手。

白柳喝完了解藥和體力恢複劑,把自己的麵板都恢複到滿值,才湊近拍了拍唐二打的全是血的臉。

唐二打被自己的那顆自殺子彈炸得半張臉都是血窟窿,身下更是流淌了不少的血,呼吸和心跳聲幾乎快聽不到,如果不是劉佳儀給他強行續命,他現在應該已經咽氣了。

現在被白柳這樣不留力地拍,唐二打微弱地睜開了一點眼睛,幽藍色的光很淺地從他的眸子裡透出,在這條暗色的走廊裡是唯一的亮色。

在看到白柳的一瞬間,唐二打浸在血泊裡的手指條件反射般地動了動,似乎想召喚一把槍出來,但最終還是無力地鬆開了——他已經沒有再作戰下去的力氣了。

他隻能用染血的藍色眼睛死死地盯著白柳,似乎想要翻身抓住白柳的腳踝,費力地,一字一句地說:“……放開……蘇恙……”

“其實我很好奇。”白柳沒有躲開,他反而傾身靠近了唐二打,不閃避地直視著對方,“我在鏡子裡看到了,讓你一開始踏上追殺我征途的那個蘇恙應該已經死透了吧,連靈魂都消失了不是嗎?”

試圖抓住白柳的唐二打瞳孔猛地一縮。

白柳平靜地繼續問了下去:“無論怎麼樣,就算到最後你的願望實現了,所有人都獲救了,每條時間線的我也死去了,不再禍害其他人,但你最想救的那個蘇恙,不也還是回不來嗎?”

“那你對我的追殺,還有什麼意義呢?”

躺在地上的唐二打就像是一尊死去的雕像一樣,一動不動,隻有手指蜷縮在一起,似乎是想捏成一個拳頭,但他已經太累了。

就算是捏拳頭這樣的動作,唐二打都做不了了,隻能雙眼放空地看著走廊純黑的天花板,腦子裡無數紛雜的聲音交錯。

【……可怕的對手,可怕的流浪馬戲團,因為小醜的存在,很多人根本沒有勇氣與他們一戰!】一個聲音慷慨激昂地解說著,【但今天決賽賽場上的另一支隊伍顯然不是這樣的懦夫,他們勇敢地迎擊了流浪馬戲團!】

【要知道小醜狙擊手的技能可是靈魂碎裂槍!這點在我們所有玩家之間都不是秘密,這是他們的隊長白六默許放出來的消息。】

【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技能,已經讓很多隊伍在對抗之前就選擇了投降——因為一旦被小醜狙擊手擊中,就連靈魂也會在一瞬間碎裂成千萬片!】

【那種疼痛親身經曆的人已經無法和我們訴說了,因為他們全都離開了這個世界,但這不是靈魂碎裂槍最可怕的地方,這個槍最可怕的地方在於——】

【——它會徹底殺死一個人,不存在任何被複活的可能性,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是時間重來,就算是山海倒轉,都絕對不可能複活了。】

【因為他的靈魂已經徹底消失了。】

【今天!通過我們之前的采訪得知,流浪馬戲團小醜狙擊手的主要針對對象是另一支隊伍的隊長,同樣身為槍手的獵人先生!看來我們可以欣賞到一場同技能頂級玩家之間激烈對抗和碰撞了!】

嘈雜的賽場背景音,從不知道高到什麼地方的頂部灑落下來的耀眼鎂光燈,正在歡呼雀躍吹口哨的觀眾,和遠遠向他們走來的另一支隊伍。

那個帶著嘻嘻哈哈小醜的麵具站在一臉斯文微笑的白六身後,劉佳儀,牧四誠,木柯維持著各種懶懶散散的姿態,分站在白六兩側。

而白六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在比賽開場前例行公事地伸手和他握手,說下了一句讓唐二打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從自己腦子扣出來的一句話。

白六微笑著說:“你身上有種我沒有的東西,獵人先生,我對你很好奇。”

“我想知道你在什麼情況下才會丟掉這種東西。”

而唐二打警覺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無論你說的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會輕易丟掉的。”

“哦,是嗎?”白六臉上還是那種絲毫不變的禮貌微笑,他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站在唐二打身後的蘇恙,臉上的笑意輕微地加深了一點,“獵人先生最好禁止隊內戀愛哦,對戰隊不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