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陰山村(1 / 2)

孔旭陽瞪大眼睛,剛想開口說什麼,楊誌就先一步驚詫地叫出了聲:“你們怎麼能從墓穴裡成功出來?!”

“這個過程就不和老鄉你詳細說明了。”白柳溫雅友善的笑笑,他目光落到孔旭陽手裡那些黃符上,笑容變深,“畢竟我感覺老鄉你比誰都不希望我出來吧?”

“少廢話。”孔旭陽反手一張驅動符貼在了陷阱門上,惡毒地笑罵,“你以為逃出到門口就沒事了?我有的是後招。”

“天地玄黃,神兵道法,雷霆號令,急如星火……借兵疏文!”

狂猛的陰風從活頁陷阱門下麵直衝而出,風力之大幾乎將旁邊的三人都掀開。

孔旭陽被在這強烈的陰風中卻紋絲不動,連頭發絲都不帶搖晃的,他笑容裡帶著一股外露的陰狠:“從走進這個墓穴的開始,我就在每一處都布置住了陷阱,當然包括這個最重要的墓穴出口位置。”

“這個位置我布置了兩個陷阱,一個是進的。”孔旭陽低頭看向不停翻轉的活頁石門,側邊上貼了一道朱砂已經褪色的黃符,“走進來隻要踩到這黃符,必然會掉進側墓室陷阱裡。”

孔旭陽抬頭看向白柳,臉色陰沉:“算你命大,踩進去了都沒死。”

“但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孔旭陽臉上陰沉的臉色轉緩,露出一點邪笑來,“我把我在這個墓穴裡做的所有陷阱都扣在一張符裡做成了連環扣。”

孔旭陽兩指夾住一張金紅交雜的黃符,往墓門上一劃一貼,怒喝:“十分三界,頃刻遙聞,惡鬼鎖連咒!”

這張符咒落下的一瞬,整個墓穴都震動了一瞬,所有光線消失,在一點光都見不到的墓道裡隱約傳來紙腳踩踏的聲音,燈籠搖晃的聲音,以及女人碎步密集前行的聲音。

活頁門下麵的壇子貼在牆壁上,從壇口內伸出兩隻慘白的手扒住牆壁向上爬動,一直爬到了墓地裡,然後壇子上麵赫然一張黃符,裡麵的屍體扭動著爬到墓道裡。

同時,黑漆漆的墓道裡的緩緩地飄浮過懸空的紅燈籠,照得牆壁上全是搖擺前行,男女老少不同的影子。

牆壁上走著的是正常高度的人影,墓道裡走著的卻是矮小跳躍紙人。

紙人高不過成年人半身,纖薄泛黃的紙麵上塗滿厚重慘白的顏料,笑臉歡天喜地又虛假無比,手裡舉著豔紅白字的囍字燈籠,照耀著前麵碎步行走,身穿嫁衣,頭戴蓋頭,雙手端莊交叉在前的新嫁娘。

這些陰物隻不過眨眼,幾個抬腳就走到了白柳和牧四誠的眼前,搖曳混亂中旋轉嬉笑,五顏六色的臉龐繞著靠近。

牧四誠咬死了兩隻從地麵上爬動靠近過來的倀鬼,隻不過片刻,他的背上就傳來了女人的嬌笑聲,牧四誠一回頭,發現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背上了一個新嫁娘,正用雪白柔軟的雙手繞過牧四誠的脖頸,紅得過度的紅唇陰氣森森地喚他:“郎君~”

牧四誠猛一回頭看向白柳那邊,眼前又出現了一個新娘。

白柳那邊情況更加惡劣,一堆紙人舉著燈籠照白柳的眼睛,嘻嘻哈哈地滿地跑,紙人一片一片地,從腳上貼上白柳的身體,最後幾乎貼滿了白柳的臉和身體。

紙人臉上的嘴一張一合,笑眯眯地似乎在吮吸什麼東西,隨著吮吸它們的臉色越來越紅潤,最後直接從扁平的一張紙鼓脹了起來,眉眼都從紙裡長了出來,變成了一張靈動又肉嘟嘟的小孩臉,嘴巴裡發出玩鬨般的,尖細孩童般的笑聲。

而白柳的背後站著一個無頭的新娘,正靜靜地把斷裂的頭顱靠在白柳的肩膀上,青白尖利的雙手死死地扣緊白柳的肩膀,不讓白柳移動逃脫這些紙人的控製——這正是白柳之前挑開了蓋頭的那鬼個新娘。

已經快變成紙人的小孩笑得越發歡欣愉悅。

牧四誠注意到白柳的身體在紙人的依附下變薄了,露出來的手也變得近乎變得死白纖細,就像是一張紙!

“白柳!”牧四誠急得直向往白柳那邊奔,但他肩膀上已經背了好十幾個新娘了,根本走不動。

這十幾個新娘疊在一起,厚厚地壘起來,讓人頭暈耳漲的嬌笑聲在墓道裡重疊回蕩,周圍漂浮著雙喜燈籠的紅光,映照得她們隱沒在蓋頭下的臉龐越發詭異。

牆壁上的人影前俯後仰發出哈哈大笑,然後睜開血紅的眼睛,從牆麵上滑下去,在牧四誠和白柳的影子周圍貪婪地打轉,踐踏,宛如隨時準備在這兩人死後一擁而上,撕裂他們魂魄吞食的禿鷲。

孔旭陽大笑不止:“被這麼多陰物圍困的滋味不錯吧白柳?”

“我們已經拿到了這個墓穴道士僵屍的秘寶,這個墓穴裡的所有陰物都為我所用。”孔旭陽得意地挑了挑眉。

空虛一在墓穴門口,對被重重圍困的的白柳揮了揮手,虛偽地表示了同情,還刻意地學習了白柳稱呼他的用詞:“不過老鄉,死在這麼一個規格宏大的墓穴裡,也算是你這種小人物難得的福氣了。”

說完,孔旭陽欣賞了一會兒迅速就被重重陰物困住的白柳和牧四誠毫無反手之力的姿態,不屑地撇嘴,轉身乾脆地拉開了墓穴的門,揮了揮手示意楊誌跟著他一起離開,嘴裡還很落井下石地補充了一句:

“還差一分鐘就十二點一刻了,你們作為我的對手被困在陰間永遠和這些陰物糾纏變成怪物,我覺得節目效果相當不錯。”

孔旭陽回頭假仁假義地一笑:“喜歡你的觀眾一定很喜歡我給你準備的死法,白柳,你的人氣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