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皺眉看著對麵拉塞爾公墓坐在長凳上,準備出戰的隊員:“怎麼隻有兩個人?還戴著麵具?”
拉塞爾公墓戰隊隊員戴的麵具畫著一個向四周放射光線的太陽。
王舜看向對麵那兩個坐在長凳上,一言不發的隊員,很快緊繃起來:“左邊那個是他們的會長,很久沒有出來比賽過了,為什麼這次對我們就出來了?”
“按照他們通常的戰術風格。”劉佳儀冷靜分析,“這兩個人的技能應該可以克我們。”
白柳隻是簡單地從拉塞爾公墓的戰隊隊員的麵具上掃過,目光沒有過多停留地看向了觀眾席,他的眼神在觀眾席裡逡巡片刻,停在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那裡坐了一個戴著高禮帽,穿著白手套,拿著手杖的人,他似乎察覺到了白柳的視線,紳士地舉手脫帽,對著白柳攤開手微微一笑。
王舜順著白柳的視線看過去,驚了一跳:“查爾斯?他怎麼來了?他不是說挑戰賽之前都不會過來看我們比賽嗎?”
“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王舜飛快地點開係統麵板,“今天的季中賽是有賭徒聯盟公會的比賽的!他應該在比賽,怎麼會在這裡?”
白柳的目光和查爾斯對視著:“因為我在上場之前找查爾斯單獨聊了聊。”
王舜一怔:“聊什麼?”
“這一場比賽之後下一場就是挑戰賽了,對手的賭池和積分會是我們的幾十倍,為了控場,我需要查爾斯這個投資者的大力支持。”白柳淡然地收回了目光,“所以我說,今天來看比賽,他會收獲一場讓他滿意的賭博比賽。”
“所以他愉快地決定棄賽,來看我的比賽投注了。”
“讓查爾斯滿意?!”王舜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一瞬,他很快壓下來,臉色焦急,“會長,查爾斯就是個賭棍,除了讓他能翻倍贏積分的比賽,其餘比賽都不會滿意的。”
“我們馬上就要打挑戰賽了,現在給他表忠心展示自己沒有必要,你不應該今天那麼心急去找查爾斯聊這些的,今天這場比賽就算我們精彩地贏了拉塞爾,他們的賭池不大,從賭池裡翹出來的錢也完全喂不飽查爾斯。”
王舜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放棄自己的比賽來看我們的比賽,這代表查爾斯放棄了自己賭池裡的底金……查爾斯這種人一旦放棄了什麼東西去做什麼事情卻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回饋,他會毫不猶豫地撤資的!”
白柳平靜地戴上皮質手套向前走:“我有把握,交給我就行,不用擔心。”
坐在觀眾席上的查爾斯手撐在手杖頂端,漫不經心地在圓球上敲打著自己的手指,他將視線在從白柳移到對麵的拉塞爾公墓的隊員身上,臉上的笑越發意味深長: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一場讓我滿意的賭博比賽了,希望今年的我選中的賭馬不要讓我失望,能如約交出一場讓我滿意的比賽,而不是浪費我寶貴的比賽時間。”
觀眾席上爆發出巨大的討論聲:
“哇靠,賭徒聯盟真是敢,直接棄賽了,三場都沒打,送了八分給對手。”
“這場比賽投了賭徒聯盟的觀眾得瘋了吧?”
“這有什麼辦法,查爾斯那家夥又不是第一次打假賽控賭池積分流向了,誰叫他有全遊戲最大的積分儲備,自己實力又強,而且這人參加聯賽根本就不是為了贏,就是為了賭,根本摸不清他的路數,拿他沒辦法。”
“反正我不敢投賭徒聯盟,太刺激了,我也不知道投賭徒聯盟的在想什麼……”
“想積分吧?要是押中一次爽到就直接翻幾百倍啊。”
“一般查爾斯直接棄權的這種就代表他投了對手,看好對手吧?他對手是誰?”
“獵鹿人。”
“……獵鹿人今年真的猛,衝到第三了,我是查爾斯我也棄賽,他們那個小醜太恐怖了,靈魂粉碎技能,還上場就開槍,無差彆攻擊,被打死的人叫得那叫一個慘……”
“獵鹿人還差9分就追上第二的國王公會了,他們還有比賽嗎?”
“有,我看看啊,草!——今天季中賽的下一場比賽,殺手序列對獵鹿人!”
季中賽賽場。
丹尼爾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愜意地哼著不知名的家鄉小調,蘋果綠的眼睛不甚在意地從對麵的殺手序列的人身上掃過,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在麵對的是一支頂級強隊,而像是在看一堆屍體。
黑桃正在低頭調整自己的鞋子,他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於是抬起頭來,對麵的丹尼爾和黑桃對視的一瞬間裂開嘴笑了一下,他玩耍般甩了甩手,比出一個開槍的手勢,眯起一隻眼對著黑桃和他旁邊的幾個隊員狙擊,嘴裡發出砰砰砰的擬聲詞。
坐在長凳最前方的逆神沉默地低頭,而對麵的岑不明挺直腰背,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逆神。
站在中間的主持人拔高聲音:“請雙方戰術師戰前握手!”
逆神和岑不明起身,往中間大屏幕的方向走,兩個人在大屏幕前伸出了手,逆神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對麵的岑不明,那是一種陌生又複雜的眼神:“……今年比賽你殺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