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第一世界線(211212)(1 / 2)

世界線繼續向前輪回了下去?。

岑不明在下一?條世界線成?為了他的副隊長,這個?人沉穩,做事淩厲,記憶力和信息處理能力都絕佳,而且個?人技能是行刑人。

有了岑不明的協助,他們每條時間線輸掉遊戲的時間開始不斷地向後延展,殺死?白六的機會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最後還是沒能贏得遊戲,但已經無限趨近於贏得遊戲那個?點了。

但陸驛站內心深處總是有種潛藏的不安。

岑不明總是能在跳躍世界線之後迅速地進入狀態,在得到他給予的預言之後,快速地綜合處理整條世界線的信息,然後從預言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裡抓住白六預先?埋下的一?些會擴散的異端,手段淩厲地處理乾淨——

——或者說斬儘殺絕。

陸驛站眉頭緊皺地,快步走?向刑訊室。

遠遠的,陸驛站就能聽刑訊室到裡麵傳來?歇斯底裡的慘叫,然後一?個?男人虛弱的聲音嗆咳著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沒做,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驛站猛地推門進去?。

岑不明斜靠在椅子上?,腿在身前交叉,穿著硬質厚底黑色皮靴的腳踩在一?個?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臉上?,手上?拿著一?根末端帶了一?點血的荊棘叉。

見陸驛站來?了,岑不明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又?轉回了頭:“隊長。”

被無視的陸驛站臉色頓時黑沉無比:“岑不明,你做過火了!放了這個?人!”

“好的。”岑不明順從地收回了手,他深深地看了陸驛站一?眼?,“希望隊長一?個?星期之後不要後悔。”

“這個?人是前個?世界線玫瑰香水工廠的廠長。”

陸驛站眼?神毫不躲避地直視岑不明:“但他現在還不是。”

岑不明舉起雙手,他提起鞋子,語帶譏諷:“好的,隨便師兄。”

“出了事不要來?找我給你擦屁股。”岑不明掃了陸驛站一?眼?,不為所動地冷聲說道,“有時候希望隊長改改那種不合時宜的仁慈,說不定我們就能贏了。”

陸驛站猛地攥緊了拳頭。

這不

是他第一?次和岑不明爆發這樣的爭吵,越是往後的世界線,岑不明能敏銳抓到白六埋下的異端,準備登陸現實的副本越多,他的手段越是狠辣。

而陸驛站也越是不讚同。

陸驛站曾經提出讓監督代替抹殺的方案,他認為可?以讓隊員去?監察這些可?能會將異端帶入現實的人,但被岑不明無情地嘲笑了——隊長,你以為異端處理局有多少人,能夠監督白六準備投放在這個?世界上?的成?千上?萬個?異端?

要是異端處理局的隊員都比異端本身多,我們也不必每次都輸得這麼慘了。

岑不明說的的確是對的,他們目前的人力根本不可?能處理得了白六拋出來?的異端。

而且一?個?異端可?以登陸現實的途徑,或者說是人也太多了,正常監視根本不可?能監視得了——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會被異端蠱惑,將邪惡帶往人間。

陸驛站這個?想法也隻能是想法罷了,完全?沒有實施的條件。

岑不明冷淡地說:“隊長,你這種自?以為是,毫不實際的做法,隻是犧牲異端處理局隊員的人命,去?填無窮無儘的異端這個?黑洞罷了。”

“你知?道每次等異端真的登陸現實了之後,我們出外勤,要死?多少隊員嗎?”

岑不明餘光掃不做聲的陸驛站一?眼?,聲音裡帶上?了譏諷:“這就是高位者的偽善和殘忍嗎?”

【他說……我拿異端處理局的二隊隊員的人命去?填這個?根本不可?能填得平的異端黑洞……】

【他問我知?不知?道每次出外勤要死?多少二隊隊員。】

【他罵我是個?殘忍的婊/子】

陸驛站的瞳孔一?縮,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岑不明的手腕,呢喃:“……不要走?上?那條路。”

岑不明甩開陸驛站抓住他的手腕,擦過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陸驛站的肩膀,再?也沒有說任何話,垂下眼?推門向外走?去?。

一?個?星期之後,玫瑰工廠出現了。

費儘了一?番周折之後,終於抓到了那個?玫瑰工廠的廠長。

廠長果然是那個?男人,陸驛站後麵有派人監督對方,但白六那邊投放異端的速度太快了,還有各種道具

隱藏,等那邊監督的隊員說這個?男人晚上?經常會消失,陸驛站反應過來?的時候,玫瑰工廠這個?副本已經就藉由這個?人登陸現實了。

陸驛站親手把這個?廠長帶了回來?,他還是像是之前對岑不明求饒那樣,哭著跪在地上?,祈禱著:“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驛站沉默了很久才問:“你知?道那個?香水,斷了會讓人死?嗎?”

“之前岑副隊審問你的時候,已經告訴了你這個?香水的危害了,為什麼出去?之後還要弄?”

那個?廠長眼?神閃躲了一?會兒?。

陸驛站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很荒謬的想法,他不可?思議地反問:“你原本並不知?道玫瑰香水是什麼,但在異端處理局的時候因為聽了岑副隊對那個?香水的描述,覺得這個?香水有利可?圖,所以一?出去?就立馬開始種玫瑰,想要岑副隊口中的這個?玫瑰香水製造出來??”

那個?廠長低著頭,忽然嘿嘿笑了兩聲:“有利可?圖,人之常情嗎。”

“再?說了,我又?不殺人,隻要他們一?直買我做的香水,那什麼也不會發生啊。”

“不要說我了,你換任何一?個?人,來?聽了這個?香水的作用,告訴他們這個?香水的利潤,然後把這個?香水的秘方送到他們手上?,看他們會不會心動,會不會種玫瑰。”

岑不明從陸驛站的麵前帶走?了這個?男人。

在帶走?這個?犯人之前,岑不明回過頭,淡淡地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麵沉默不語的陸驛站:“師兄,明知?道這個?人會造成?巨大的損害,還一?定要等到對方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再?行動。”

“這就是你堅持的正義嗎?”

陸驛站緩慢地抬頭:“預先?處決對那些還沒有做錯事情的人不公平。”

岑不明嘲諷地挑了一?下眉:“但如果不預先?處決,這對於那些在這些人犯下的錯事裡死?去?的人來?說,同樣不公平。”

岑不明說完就要轉身離去?,陸驛站突兀地開口喊住了他:“白六給我們看到的預言不一?定真實。”

“他給的預言總比你的想法來?得真實,隊長。”岑不明的聲音

很冷。

說完,岑不明關門離去?。

陸驛站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裡,他緩緩地從靠椅上?癱軟滑落下來?,雙目發空地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我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方點……”

他總覺得白六的預言給得越來?越有針對性。

就好像在無形之中誘導可?以發現這些陷阱和異端的岑不明親自?動手去?鏟除他們一?樣。

而岑不明在這個?鏟除的過程當中,變得越來?越偏激,越來?越冷酷,越來?越……

——像當初叛變到白六陣營的二隊隊長。

陸驛站閉上?了眼?睛,他將手後移,緩緩地握住了自?己?彆在自?己?後腰的槍,深吸一?口氣,又?像是被抽乾所有力氣一?樣慢慢鬆開。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他能對岑不明下手嗎?

方點,你當初殺死?二隊隊長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陸驛站那天晚上?在異端管理局裡值下半夜的班,本來?他可?以睡上?半夜,但因為腦子實在是停不下來?,一?直在想事情,陸驛站覺得自?己?多半睡不著,於是乾脆連上?半夜一?起守了,吃完晚飯就出來?巡邏了。

他巡邏完異端收容處,不知?怎麼滴,來?到了訓練場。

陸驛站怔怔地望著訓練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在這個?世界線的設定裡,他也剛從這個?地方畢業出來?沒多久,但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各支隊隊長不擔任訓練場教導工作,副隊才需要來?這裡擔任一?定的教導工作。

陸驛站剛收回視線想走?,就看到訓練場上?跑過一?群正在呼哧呼哧喘氣的訓練生,他有點訝異地停住了。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已經過了夜場訓練的時間,這群訓練生怎麼還在加練。

很快陸驛站就知?道了原因,這群跑完圈的訓練生七歪八倒地躺在操場上?大喘氣,一?邊休息一?邊瘋狂吐槽:

“岑教有病吧?!剛剛臉色一?臉陰沉地過來?給我們加夜場訓練?!他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害,老魔鬼教官了,岑教不是經常動不動就加練嗎?”

“但是最近加練得也太尼

瑪離譜了?!他是那個?來?了嗎?”

陸驛站聽得忍不住笑了一?下——當初他一?期的訓練生也經常偷偷吐槽董承龍。

現在輪到岑不明了啊。

有個?溫柔的男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打斷另一?個?男生的吐槽:“唐二打,你說的太過了,岑教也是為了我們好。”

唐二打冷哼一?聲:“屁,蘇恙你少給他說好話,他不過是在他師~兄~哪裡受了氣來?我們這裡發泄罷了!”

“我就喜歡陸隊給他氣受!媽的!氣死?他最好!”被訓練出火氣的唐二打氣到捶地。

蘇恙和陸驛站都沒忍住,又?笑了一?下。

蘇恙愈發無奈:“你怎麼老是喜歡學岑教喊師兄?”

“他每次喊陸隊師兄都陰陽怪氣的。”唐二打躺的四仰八叉,大口喘氣,胸前的肌肉鼓起,四個?袖子的袖口全?都濕透了,“看著我很不爽,陸隊人很好啊,能力又?強人又?好,那個?姓岑的每次一?副想謀朝篡位的樣子,看得我……”

岑不明的聲音突然平靜地出現:“看得你怎麼樣?”

唐二打被嚇得一?蹦:“我草!”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陸驛站也被嚇了一?跳:“我靠!”

“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嗎。”岑不明的目光沒什麼情緒地從這兩個?嚇得叫出聲的人身上?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