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在這裡走的六,就是這種感覺嗎?
等站到巨大的神社門麵前的候,葵有些罕見地後悔自己的衝動。
神社的兩旁已立支架,掛注結繩,燈籠一盞盞地掛在上麵,神社的周圍也被仔細地清掃過了。
夏日祭還有兩天就到了,神社即將對外開放,都開始裝飾和清理了,這代表著神社附近有人看管和布置,她現在來到這裡有些冒險了。
來都來了,現在是深夜,她也沒有看到看管的人……
葵深吸一口氣,踏上了最後一梯。
門裡傳來了很清淡的聲音:“誰?”
這就是邪神的聲音嗎?
葵聽得一驚,她又開始緊張到心臟狂跳來,同有一種莫名的恨意在她心裡升騰——
——住在這裡麵的,就是殺死了她弟弟的邪神。
“你在等六,是嗎?”葵冷靜地問。
裡麵的聲音靜了靜,葵聽到鎖鏈向門邊挪動的聲音,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門縫裡飄了出來,對方的聲音愈發輕靈和縹緲,帶著一種誠懇詢問葵:“是的,我等了他一天。”
“往常這個候他早就來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來。”
“請問你知道柳是出了什麼事嗎?”
北原葵攥緊了手上提的煤氣燈的燈把,她緩緩地吸入一口氣,又吐出,後忽莫名地笑了來:“你不用等了。”
“六不會來見你了。”
神社裡的聲音停頓了片刻,開口的候變得平了一些:“為什麼?”
“你知道我們祭品最近的課程是什麼嗎?”葵惡劣地笑了來,“是《愛情》哦。”
“我們昨天講了愛情故事《長發主》,今天就讓祭品從周圍英俊的年輕男人裡挑選自己喜歡的【王子大人】,體會愛情的美妙。”
“六也選了自己的【王子大人】哦。”
神社裡的聲音徹底安靜了下去。
葵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她胸膛裡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同又有一種莫名的憋悶。
就像是她在這個扭曲陰暗的北原家,在這個以痛苦為食的鹿鳴縣,在黑暗森林唯一看到的那一點六手提的煤氣燈帶來的光亮要在她眼前熄滅的那種窒息感。
蒼太閃閃發光的眼睛在葵眼前閃現,他認真地望著葵,說:
【六大人和邪神大人一是真愛,和童話故事裡一樣美的感情。】
葵咬咬牙:“怎麼,要放棄了嗎?”
在她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她眼前的神社門被一隻蒼纖細的手推開了,在稀薄的月色下,臉上和身上都血跡斑斑的邪神努力地推開半扇門,走到了神社門口,竭儘力的伸出手指推開了一點門,出現在了看得呆滯的北原葵的麵前。
祂閉著眼,精致的臉上沾滿了血,扶著門框,身上被無數絲線牽拉著往神社裡拖,胸膛輕微伏,說話的聲音帶著喘息:“柳【王子大人】的選拔已結束了嗎?”
“可以請柳退回原來那個王子,加上我,選一次嗎?”
謝塔緊閉的眼睫輕微顫抖,臉上帶著很薄的一層紅:“雖我不年輕了,我應該也很英俊。”
北原葵被謝塔的麵貌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她剛想說什麼,突猛地轉頭看向那邊竄動了一下的草叢:“誰?”
一個人影從草叢裡慢慢地走出。
北原葵次呆愣住了。
那是一個身材欣長的女人,長相和北原葵有三四分相似,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傷才來到了這裡,她望著北原葵捂嘴流著淚:“終於見到你了,葵!”’
北原葵恍惚地輕語:“……姐姐。”
來人正是葵四兄妹當中的大姐。
這位大姐在葵和弟弟次郎被賣之後一氣之下和家裡人決裂,被趕出了鹿鳴縣,嫁去了離這裡很遠的一個海邊縣城裡,和北原葵很久沒見了。
“我當初就不同意父母賣掉你和次郎,我說不上話,還被趕出了鹿鳴縣,不被允許回來。”北原葵的姐姐二話不說地抓住了北原葵的手,急切地說,“我特地趁夏日祭的候過來,鹿鳴縣這個候到處的把守都很鬆懈。”
她半蹲下身子,扶著葵的肩膀,渴切地望著對方:“和姐姐一跑,一離開這個地獄吧!”
北原葵表情空地望著大姐伸過來的手,眼神中出現了明顯的動搖。
她慢慢地提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大姐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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