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泉沒想到會在東京大學的附屬醫院碰到大穀阿姨和大穀建一,而且大穀建一還穿著病服。
因為在“上課”中,清水泉不好走過去向大穀阿姨和大穀建一打招呼,準備等到午休的時候,再去看望大穀阿姨和大穀建一。
等到中午午休的時候,清水泉向護士台打聽到大穀建一的病房,就連忙走了過去。
大穀阿姨和大穀建一沒想到會在東京大學的附屬醫院見到清水泉,這讓他們心裡非常驚訝,但是同時又非常驚喜。尤其是大穀建一看到清水泉,非常的開心,直接撲進清水泉的懷裡。
“清水哥哥!清水哥哥!清水哥哥!”
清水泉伸手摸了摸大穀建一的腦袋,語氣溫和地說道:“建一,好久不見。”說完,抬頭看向大穀阿姨,“大穀阿姨,好久不見。”
“清水君,好久不見。”
和大穀建一敘了一會舊,清水泉這才問道:“大穀阿姨,您和建一沒有去九州嗎?”
“去了,你搬走後沒多久,我們也搬走了。”大穀阿姨的雙眼有些紅,“我就帶著建一,還有美香一起回到了九州。隻是……建一病了,一個月前我們又搬到東京。”
清水泉看了看消瘦很多的大穀建一,心頭被狠狠地紮了幾下,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大穀阿姨,建一的病不要緊吧?”
想到兒子的病,大穀阿姨的雙眼立馬濕了,但是她不能讓兒子知道,隻好先對清水泉撒謊:“沒什麼大礙,等做了手術就好了。”
大穀建一仰著頭望著清水泉,滿臉笑容地說道:“清水哥哥,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答應過你要好好地保護媽媽的。”
大穀阿姨聽到兒子這番話,連忙捂住嘴背過身,趕緊把眼淚擦掉。
清水泉注意到大穀阿姨的神情不對勁,心裡猜想大穀建一的病情恐怕很嚴重,不然他們不會從九州來東京看病。
“建一真棒。”
被最崇拜的清水哥哥誇獎,大穀建一笑地一雙眼都彎了。
“謝謝清水哥哥。”
大穀阿姨轉過身來,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清水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清水泉見大穀阿姨雙眼非常紅,明顯是哭過的模樣,心裡可以確定他的猜測是對的,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是沉重。
“大穀阿姨,我現在是東京大學醫學部的學生,今天是來參觀醫院的,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你們。”
“你已經上大學了?”大穀阿姨一臉詫異,清水君今年不是應該上高三嗎?
“我跳級了,去年就上東京大學了。”
大穀建一雙眼崇拜地看著清水泉,“清水哥哥,你好厲害!”雖然大穀建一很小,但是也知道東京大學是日本最厲害的大學。
清水泉摸了摸大穀建一的腦袋,神色溫柔地說道:“謝謝。”
“清水君,恭喜你!”清水君小小年紀就考上了東京大學,還進入醫學部學習,真是太了不起了。
“謝謝阿姨。”清水泉接下來岔開話題,沒有問建一的病情,而是問他們在九州的生活怎麼樣,還有木下美香。
大穀阿姨說木下美香也跟著來東京,因為她晚上要工作,所以上午都在睡覺,下午會來醫院看望大穀建一。
聊一會兒,大穀建一困了,大穀阿姨扶著他睡下。
“清水哥哥,你會走嗎?”
“我今天一天都在醫院,等有空我一定會來看你,以後也會經常來看你。”
聽到清水泉這麼說,大穀建一心裡就放心了,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覺。
等大穀建一睡著後,清水泉把大穀阿姨叫到病房外,關心地問道:“大穀阿姨,建一得的是什麼病?”
大穀阿姨看著清水泉,苦澀地張了張嘴說:“心臟衰竭。”
“心臟衰竭?!”清水泉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是心臟衰竭?”建一才十歲,這麼小怎麼會心臟衰竭。一般來說,心臟衰竭是年紀大的人容易得。建一還很小,而且身體很不錯,怎麼會……
大穀阿姨滿臉淚水,泣不成聲地說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建一,如果早點發現,建一還有救。”
清水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大穀阿姨,建一好好的怎麼會心臟衰竭?”
大穀阿姨抽抽噎噎地說道:“其實,建一從小就心臟不太好,不能做劇烈的運動。醫生說隻要隻要不做劇烈的運動,或者受到巨大的刺激,建一就不會有事。”
清水泉以前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方麵,現在想想難怪建一那麼斯文安靜。
“他爸爸拋棄我們,我隻顧著自己傷心,沒有注意到建一的情緒。”大穀阿姨滿臉後悔和自責,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建一那個時候就心臟不舒服了,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他一直忍著不說,也怪我粗心沒有注意到。”
想到那個時候,自己隻顧著自己傷心絕望,忽視了兒子的心情和身體情況,大穀阿姨心裡的悔恨讓她哭得撕心裂肺。
見大穀阿姨蹲在地上,哭得傷心絕望,清水泉心裡非常不好受。
大穀建一一直以來是一個懂事乖巧的孩子,非常聽爸爸媽媽的話。那個時候大穀雄二不要大穀阿姨和大穀建一,這讓大穀建一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是為了不讓媽媽擔心,他什麼都沒有說。
大穀阿姨哭了一會兒,情緒平靜了些。這幾個月的時間,她每天都在自責,恨不得殺了自己。
“大穀阿姨,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如果能找到血型符合的心臟,建一就有救。可是……血型符合的心臟很難找,建一怕是等不到血型符合的心臟。”如果可以,大穀阿姨很想把她的心臟給建一,讓建一活下來。
清水泉想說什麼安慰大穀阿姨,但是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不管說什麼都會很蒼白無力,完全不能給大穀阿姨安慰。
“大穀阿姨,建一還能撐多久?”
“三個月不到。”大穀阿姨臉色灰敗,緊緊咬著唇,無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