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越嶺和她吐槽:“你那個同學水平還行,就是架子太大了,叫她換點什麼就和要了她的命似的,還是你好。”
絲絲:“哦?鐘導這意思是說我沒原則咯?”她很誇張地“哼”了一聲,兩隻手輕輕握了拳,往胸前一橫,交替地繞了幾圈,叉著胸說:“人家生氣了!”
“……程絲絲,”鐘越嶺上下掃了她一眼,“彆搞這些花裡胡哨的。”
“對對對,我們是淤泥,你是一朵不染塵埃的小嬌花……”
鐘越嶺很是嫌棄:“彆和辛橋亂學,好好的小姑娘成什麼樣了。”
片場確實是無聊,全是碎片時間,玩手機也玩得不得勁。我越來越能理解辛橋:在片場確實沒有比聊天鬥嘴更好的消遣方式了。
“你怎麼在背後說人壞話?”
身後突然響起辛橋的聲音。我轉頭查看,千真萬確,真是辛橋。
鐘越嶺也奇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橫店嗎?”
辛橋搬了張椅子坐下:“製片人和導演鬥法,一個指東,一個往西,我要再呆下去得瘋了。”他去挽鐘越嶺的手,整個人也往他身上貼:“還是我們導演好,不亂改戲。”
“邊去,”鐘越嶺一臉嫌棄地把他推開,“彆gay裡gay氣的,惡心。”說完,鐘越嶺驀地頓了一下,飛快地看一眼我,見我沒什麼反應,低低地咳了兩聲。我裝作很忙,沒太注意他們說話的樣子,去翻包裡的東西,問:“是不是調好了啊?那我去打板了。”
19.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辛橋為什麼要來片場,我們拍的這個戲並不難,不需要跟組編劇。
辛橋:“有意思啊。”
“有什麼意思?”
監視器上絲絲要把櫥櫃上頭一塊大力膠撕下來,她不夠高,在那兒一跳一跳的。辛橋手快地拍了一個小視頻,遞給我看:“你看,小跳蛙越龍門呢。”
“哪裡有……噗——還挺像。”
“你看有意思吧,”辛橋把相冊往前翻了翻,很快找到了之前給我拍的照片,“你看,多有意思。”
20.
前前後後拍了六天,片子總算殺了青。辛橋說,大家一塊聚一聚吧,吃完飯再去喝點酒。
辛橋:“小楊來的吧?”
我點點頭,說:“來的。”
我找準了機會坐到了辛橋邊上。但是聚餐人太多了,他總跑去和其他人說話。但是沒有關係,他的位置在這裡,他總會回來的。
鐘越嶺打了一圈酒回來,坐到了我的另一邊。我也喝了點酒,有些上頭,反應比平時慢上不少。鐘越嶺看了我一會兒,說:“你這樣很危險。”
“什麼?”酒吧音樂的聲音有點大,我湊過去又問了一遍,“什麼?”
鐘越嶺悶聲道:“少喝點。”
“哦,我有數的,不喝了。”
辛橋回來了,坐到了我邊上,要和我碰杯。
我馬上又喝了一杯。喝完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嗝,我慢半拍地去捂嘴,怕酒氣熏到他。他說:“你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我發現了,辛橋有一雙不笑也含情的眼,所以調笑人時我也不覺得討厭。
辛橋:“乾嘛這樣盯著我看?”
我想到什麼就說了:“你的雙眼皮好雙啊。”
“我這可不是雙眼皮。”辛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就變單了。我發出了一些無具體意義的感歎,然後在我的手受控之前抓著他的腕子說“教教我”。可惜,他不教。
21.
喝酒當然也少不了遊戲,簡單粗暴的真心話大冒險是大家的最愛。
辛橋運氣不好,一直被懲罰。而這次他抽到的懲罰是“和左手邊的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