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桉莫名記得很牢固,那天魏禮笙穿了一套黑色綢緞質地的家居服,見到他的時候用右手摸了他的頭發,對他說:“去洗個熱水澡。”
“洗澡”應該是有其他含義的,但鬱桉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非常緊張,明明熱水器淋下來的是熱水,他卻覺得渾身發冷,洗了很久也暖和不過來,然後魏禮笙就拉開了浴室的門。
鬱桉被迫讓魏禮笙一下就看光了,他窘迫又害羞,繃了一整天的情緒在那一刻徹底崩潰了,蹲到地上哭得發抖,就被魏禮笙抱出了浴室,擦乾淨,壓在了床上。
魏禮笙的家和他跟奶奶的老房子不一樣,裝修華麗,燈光適宜,明亮溫暖,一切家具都很新,床鋪很大很柔軟,而鬱桉終於感受到了遲來的的恐懼。
或許是奶奶過世的悲痛,又或者是被那個男人占據房子的憤怒,鬱桉一整天、哪怕是給魏禮笙打電話的時候,都沒有感到害怕,但在赤身裸體被魏禮笙壓住的瞬間,他腦海裡終於被恐懼的情緒占滿了。
而魏禮笙問他:“來還債?”
鬱桉僵硬地點了點頭:“嗯。”
一個字就暴露了他的情緒,那聲音仿佛是強行從嗓子裡擠出來的,還待著顫抖,鬱桉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掩耳盜鈴地閉起眼睛來,卻還沒意識到魏禮笙早就從他發白的唇色中知道他在抗拒。
“拿我支票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是需要一個乾淨、懂事的床伴的,你聽清楚也答應了的,對吧?”魏禮笙用手指摸鬱桉發白的嘴唇,喊鬱桉的名字,“鬱桉。”
一切都是你情我願,魏禮笙沒用任何手段強取豪奪,甚至還大方的允許他先照顧奶奶,回頭再來還債,鬱桉都沒辦法覺得魏禮笙哪裡有一點不好,但還是非常緊張且恐懼,隻能繼續小聲“嗯”了一聲。
然後魏禮笙就親吻了他的嘴唇。
那個吻和今天晚上的吻非常相似,魏禮笙像是一點不著急,很有耐心地用嘴唇碰他的嘴唇,一下一下的,甚至沒有伸舌頭。
鬱桉摟著魏禮笙的脖頸,回憶一經打開就控製不住,讓他沒辦法專心投入,忍不住地繼續回憶那一天晚上。
魏禮笙很慢地親了他好一會兒,才有了下一步動作,唇離開了鬱桉一點,而後將鬱桉死死抓著床單地手拽下來讓鬱桉摟著自己,才說:“嚇成這樣。”
鬱桉感覺到魏禮笙那裡已經在頂著他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碰碰嘴唇的吻就把他弄得差點喘不上氣來,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咽了咽口水,睜開眼睛去看魏禮笙。
魏禮笙和他想象的惡心有錢人不大一樣,臉很帥也就算了,人也沒有那種油膩的急色樣子,鬱桉睜開眼睛的時候甚至看見魏禮笙在笑,有點沒辦法似的摸了他頭發。
鬱桉有一種死裡逃生卻又還沒有徹底找到生門的感覺,被一條絲線吊著,一口氣也不敢鬆,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
“你沒準備好。”魏禮笙並不聽鬱桉的辯解,給他下了定論,“那我們下次再做,今天就到這裡。司機說接到你的時候你在外頭凍著,一會兒吃了感冒藥再睡。”
鬱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魏禮笙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以置信地看著魏禮笙,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
魏禮笙看著他吃驚的表情,又笑了:“你那什麼感恩戴德的表情?我又沒說不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