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把他爹勾引成那樣子,明知道他爹倒台了,還他媽不拿錢跑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林千山七拐八拐地繞到郊區,他竟沒想到這是處自建彆墅,很便宜,周圍還有菜圃,他爹真寒酸,居然把心肝放到這地方。
林千山沒打算給第三者什麼好臉色,他生得高大,又很英俊,自然和普通人不同,眉眼冷峻,輕易能叫人害怕。
就這麼走過去的氣勢,連壯年男人也要下意識打怵。
但住這兒那個不知羞恥的小狐狸精沒有。
那時候日色漸暗,橘紅色夕陽映著他織花綢布做的手工旗袍,給纖細腰肢和玲瓏曲線鍍上一層淺金色光輝。他拂開眼前長發,彎腰為滿園蔬菜澆水。
然後他放下水壺,精心檢查著它們有沒有生蟲、有沒有枯葉,他透紅的指甲在一片青綠中格外顯眼,這是鳳仙花染出來的,由內而外透著豔色。
他淡色的唇偶爾開合,像在哼唱某首歌,但因為不會說話,隻做出了幾個口型。
林千山一愣,卻不知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好了。
哪怕還沒結婚,林先生也是他名義上的丈夫,哪有剛死了老公還這麼悠閒的?
也許是聽見腳步聲,小狐狸精抬眼,而後對林千山勾唇笑了笑。
這一笑百媚千嬌,世間萬物褪色,美得移不開眼。
林千山眸色晦暗,大步跨到他身前,本想著如果他求饒,就給他一條活路,可他非但不怕,還拉著林千山的手,用帕子給人擦汗。
林千山猛地攥住他手腕,凝眸宣判:“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爸死了,你的靠山死了。”
實在太用力,手腕都被攥疼了,小狐狸精皺著眉尖,眼裡含著些嗔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擺擺手。
這竟然是個啞的,不會說話。
林千山的呼吸不自覺加重,鬆開他的手,改為掐下巴,強勢的目光打在小狐狸精身上,毫不客氣地看了幾遍。
很冒犯也很霸道,不容拒絕,更沒有逃脫的餘地,但他居然還是不怕,甚至輕輕眨眼,朝林千山張開了嘴巴,吐出一點小舌尖。
林千山心跳倏忽漏了一拍,這種感覺極不舒服,下意識將小狐狸甩開,狠狠丟到一旁的籬笆架上。
就是眼前這個不會說話的婊子,害得他家破人亡,現在居然還不知廉恥地勾引他。
小狐狸精被丟開也不生氣,仍然笑著招呼林千山進屋裡坐。
林千山冷哼一聲:“我爹死了,你專門勾引新的來了?”
他不否認也不承認,隻勾著大少爺指尖,將人牽進房裡。
房間滿是實木家具,很有明清老宅的風格,小狐狸精用春蔥般細嫩的指尖,沾上茶水,寫出兩個字。
“祝齡”。
這便是他的名字。
林千山瞧了幾眼,忽然抬眸笑道:“不對吧。”
祝齡連忙歪歪腦袋,做出求知的神情,請教大少爺的答案。
林千山抹去茶漬,忽越過長桌,牽住祝齡的手,大手覆在柔嫩的手背上,叫他指尖重新沾滿了水,捉著他,用很親密的姿勢,半強迫性地逼他寫下兩個字。
——婊子。
“這才是你。”夕陽欲落未落,晦暗的光打在林千山臉上,襯得輪廓愈發立體深邃,目光深入幽潭,嗓音低沉,夾帶著幾分羞辱和挑釁,說完後,便穩坐如山,等著瞧祝齡笑話,一副勝券在握的氣勢。
祝齡看得入神,倒不擦那些字了。他順著林千山的表情,附和似的笑幾聲,起身後退幾步,竟然乾脆地脫掉了所有衣服。
白花花的肉體帶著熟透的光澤,坦然呈現在麵前,林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