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方向盤。
祝齡力氣到底很小,他努力朝旁邊的秦躍使眼色,秦躍這才反應過來,幫忙捂死司機的臉。
車子猛烈搖晃一陣,最終歸於平穩,朝生日宴的地點快速前行。
到時已經晚七點十五分,就要來不及了,寧意初先走一步,秦躍因為要帶著祝齡,比他慢了幾分鐘。
這座酒店很氣派,裝修是皇室風格,儘顯奢華糜貴。
祝齡經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繁複的拱門,到最後不得不小跑幾步。
正廳中有頂級鋼琴家演奏音樂,各色身著昂貴禮服的男女讓出一條唯一的路,流程進行到請秦夫人登場,可是秦夫人沒有走那條路,她出場後,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
推開厚重大門的,隻有一個穿著校服的漂亮男生。
他步子輕盈,像不慎闖入凡俗的鳥兒,隻來這看一眼,就要回到天上去。他似乎有些緊張,可自從他進來,目光就隻看台邊那一個人。
那是身著晚禮服的林千山。
人人都將目光凝聚在那男生身上,除了他格格不入的校服,他的臉,還有他手上戴著的戒指。在場許多人都明白那戒指的含義。
滿座嘩然。
祝齡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不在乎了。他隻想快點跑到林千山身邊。
秦夫人仿佛沒見到這一刻,她站在宴席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擴音器將她的聲音擴散到每一個角落。
“今天,我並不是為了慶祝自己的生日。而是為林家的次子,也是我的孩子林千山,這九年來的所受的冤屈,做一個了結。
“九年前,他被趕出家門,原因是忤逆父親,導致我的丈夫林先生至今住院不醒。而我今天要說,這一切並不是他的罪過。林先生患有心臟病,當天誘導他病發的直接原因,是摻在日常飲食裡的強心類藥物。”
秦夫人頓了頓,看一眼林千山。
林千山朝身邊人點頭,示意他把當年的病曆和診斷記錄投映給所有人。
底下一片死寂,人們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林千山作為眾人目光的中心,絲毫沒有反應,他隻是朝那個穿校服的男生走去,牽住他的手,眾目睽睽下,一同走到宴席中間。
林星闌死死盯著他,高聲道:“這份檢查是假的,否則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寧家的小少爺哭著找到了父親,揭發林千山強行與他發生關係。”
“我是說過。”一片輿論中,寧意初平淡起身:“是我說了謊。林千山先生不是同性戀,也從沒有強迫我發生關係。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誣陷。”
作為風暴的中心,林千山始終作壁上觀。
在這份沉默中,祝齡懂得了一切。
這不是秦夫人的生日會,這場盛宴,是林千山親自策劃、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林星闌額角青筋狂跳,隻覺得祝齡手上戴的戒指格外刺眼。
祝齡沒有感受到這些惡意的視線,他隻知道林千山在他身邊,他同林千山目光相接,那一霎,他甚至認為時空虛幻,真正的王子穿越時間,降臨在自己身邊。
更多的證據被一一呈上,林星闌不得不出麵維持,先是安撫大家的情緒,並說明這件事一定會查清楚,會還弟弟一個清白。
林千山朝祝齡眨眨眼,勾唇輕笑一聲。
“好玩嗎?”他問:“我是說在聚光燈下走紅毯的感覺。”
祝齡楞楞地點頭。
林千山說:“這局,不學無術的弟弟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