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三更合一)(2 / 2)

她驚訝:“我姥爺姥姥這麼愛顯擺的人,竟然不出來旅遊?”

戚玉秀說:“你姥爺問我旅遊大概需要多少錢,知道一家子都出來好吃好喝好住差不多是一台三輪車的錢,他就主動提出讓我把錢買三輪車。”

三輪車還能顯擺。

寶珠:“……”

戚玉秀:“他覺得出來一趟顯擺個一兩個月是有數兒的,但是三輪車隻要騎出去就能顯擺,至少還不顯擺一年兩年。”

寶珠:“……”

厲害了,我的姥爺姥姥!

寶珠:“好虛榮哦。”

戚玉秀說:“你姥爺啊,如果生在薑粵的那個年代,但凡條件好點,都是那種要把大logo穿在身上的人。”

寶珠噗噗噗的笑了出來。

娘倆兒手挽手上車,彆看戚玉秀嘴上吐槽父母,但是實際上,一些小事兒她是不在意的。雖然戚老頭老太太對戚玉秀算不得多好,但是總歸是自己親爸媽。

而且,也沒說很壞,所以一點小錢的事兒,戚玉秀就不在意了。

她的收入是彆人一千倍都不止了,自然不會在意那麼千八百的,戚玉秀:“我把錢彙給你大舅,讓他領你姥爺去買三輪車了。這下子他們能過個快樂年。”

寶珠:“一點錢都能獲得快樂,也是很好的呀。就像是我們家找了保姆,哦謔,雖然花錢不多,但是我覺得好快樂呀。”

他們一同開車回到家裡,雖然家裡有客人,但是寶樂也沒把李建棋當客人,直接說:“媽,我去一趟學校,姐車開走了哈。”

寶珠哎了一聲,戚玉秀看他們說話,說:“再買一台車吧,你們一人一台,也方便一點。”

寶珠:“也行。”

寶樂:“臥槽。”

他感慨:“感覺到我媽和我姐的豪氣了。”

其實他們不是沒有錢,隻是兩人用一台車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學校那邊有專門的公車,所以這邊就是他們直接用的。不過有人再買一輛,也沒什麼不好。

寶樂N瑟的說:“那我開舊車記性,買新的給我姐。”

寶珠微笑:“出錢的是大爺。”

寶樂:“知道知道,我有車就行。”

他樂嗬的很,雖然他姐姐從來都不是摳門的人,還專門的給了一張卡,但是寶樂還是覺得,自己買的和彆人買的,感覺不一樣。他就是喜歡這種白來的感覺。

這大概是遺傳自老戚家的精神吧。

他們一家子熱熱鬨鬨的,李建棋看在一旁,也跟著笑,戚玉秀:“張阿姨是吧?”

張阿姨立刻:“是的是的。”

她含笑說:“麻煩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過年的時候家裡人多,少不得你要多忙了。”

張阿姨一直都是打零工,難得遇見這樣好相處的主家,笑著說:“都是我應該做的。”

寶樂回補習學校了,戚玉秀問起來:“寶山什麼時候回來?”

寶珠:“過兩天,他那邊挺忙的,大概臘月二十八或者二十九吧,還沒定下來。”

雖然開始的時候戚玉秀是覺得他們這種兩地分開有點不太好,但是一年下來,他們適應的不錯,還偷偷的出去旅遊了一次。所以戚玉秀倒是不擔心那麼多了。

當然,一起出去旅遊還是很不可取的,當媽的表示不樂意。

寶山這個混小子,自從他們一起出去旅遊被她知道,這人就躲躲藏藏的,他就是該挨揍了……

“哈切!”寶山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雷先生,您沒事兒吧?”

寶山搖頭:“沒事。”

他說:“繼續。”

艾倫立刻繼續說:“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咱們手裡,包括雷老先生手裡所有的匠星電子股票在五天內全都分批次掛了出去,現在已經都清空了。我們獲利十五倍。不過,因為我們是分批次清空股票,所以對盤麵影響不是很大,每次短暫回落之後,又開始上漲,今天收盤前又回歸正常的漲勢,明天開盤,有可能繼續衝高的。”

寶山淡定的很,說:“即便是衝高,我也不玩了。匠星電子這顆雷,早晚要爆掉的。”

艾倫是寶山的心腹,他們也認識很多年了,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朋友。寶山做這些好事情,並沒有瞞著艾倫,艾倫自然也是曉得匠星電子的問題。

他好奇的說:“你猜什麼時候會爆掉?”

寶山:“應該會讓大家過一個好年吧,年前隻有四個交易日了,不管這麼樣都能穩定住,我估摸著是年後。我猜,是年後一開盤就會爆掉。”

艾倫感慨:“現在人都有點發瘋的入場,卻不知道,這顆雷迫在眉睫要爆掉。”

寶山抬頭,緩緩說:“你信不信,現在你去告訴彆人不要入場,也不會有人聽你的?不僅不會聽,還會罵你厭惡你,覺得你是危言聳聽了,這就是賭徒的心理。這個時候,任何人都聽不進去勸的。”

這一點,艾倫點頭:“我相信,我看到交易所討論這隻股票的人都多了不少。大家都痛心疾首怎麼沒有一開始就買它,又怕自己落後了,緊跟著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因為這些不是他們管的了的。

而且,在這個情況下,任何人都是勸不住的。

寶山:“手續辦好了,機票定好了?”

艾倫:“你放心。”

就說城中還真是沒有比寶山往北京跑的更頻繁了,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在那頭有個女朋友。不過他知道,不少人都在背地裡看他老板的笑話。倒是艾倫覺得,能用偏見看人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大能耐的。

彆人不懂,但是他是知道自家老板的厲害,他笑著說:“我定了後天的機票,給您預留了一天買年貨。”

寶山笑了出來,說:“謝謝。”

“應該的。”

如果是彆人事兒,他們老板隻會交代手下的人,但是關係到戚女士和田小姐他們,就不同了。這一點,艾倫很懂的。

那必須要凡事兒親力親為的。

“我送您回去?”

寶山:“好的。”

他們一起出來,車子開過電影院,四海佳藝電影院的牌匾看起來低調奢華,而電影院門口,竟然排著長隊呢。

一對小年輕手拉手跑過來,女孩子叫:“啊,我就說早點走,你看,來晚了就得排隊了,不知道今晚八點場有沒有。”

“如果沒有票,我們就去後頭的召爾看他們家上映的新片龍虎英雄吧。”小夥子提出了第二選擇。不過卻被姑娘否了,她直接拒絕:“不要,那頭兒一進去就一股黴味兒,我還是喜歡四海佳藝,這邊裝潢的多好啊。而且他們家的新片也好看啊。你沒看報道嗎?說是這部片子已經創了今年的票房記錄了……”

“那倒也是,他家檢票小姐還帶著小禮帽……”

“你看電影還是看姑娘!你個脫線鬼……”

兩人嘰嘰歪歪,紅燈結束,車子啟動,寶山回頭笑了出來。

艾倫也笑了,說:“咱們的賀歲電影相當不錯。”

寶山:“全靠同行襯托。”

艾倫失笑,說:“你這樣,真是太傷人心了。”

寶山聳聳肩,他說:“實話而已。”

兩人都很輕鬆,寶山透過後視鏡看著四海佳藝影院門口排隊,翹起了嘴角……

“你過年回家嗎?”

艾倫立刻:“是的,我跟您同一天,我送完您再走。”

“代我向老師問個好。”

艾倫:“OK。”

因為要回去過年,寶山又隻有一天的時間,所以很快的陷入了忙碌,他買了不少的補品,不管如何,煲湯補一補還是很重要的。他這人就是這樣,股票既然賣了,就暫時不關注了,以免影響心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賣股票的行為還是被一些有心人捕捉到了,倒並不是知道是他,而是察覺有人散貨了。

雖然寶山儘量做的不明顯,艾倫也是有能力的,但是他們手裡的股票十分多,再隱蔽,多少也有幾分異動。其實寶山倒是不在意被人知道,他們這邊是無可指摘的,但是他並不樂意出風頭。

彆看他這一年多在這頭兒做事情挺多,很多人都曉得這麼個人,但是他並不太出頭,也不怎麼參與社交場合,為人十分低調了。

要不說,人的成長經曆是會影響一個人的,寶山正是如此,他倒不是有心如此,而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他們家小時候就有大秘密,那個時候環境又緊張,他們是萬萬不敢胡來的。隻能小心再小心。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性格習慣和做事風格已經養成了。

即便是長大了,也很難改。

而且,寶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自然改都不會改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倒是多了幾分低調神秘的風格,可以說是高調做事兒,低調做人的典型了。

寶山很快的就跟爺爺還有管家老關一起踏上了回北京的飛機,提前開始了新年的休息。彆看現在已經開通了航線,但是並不是每天都有,而且臨到過年,飛機上人也不是很多。

雷老先生跟寶山並排坐在一起,他心情也不錯,怎麼說呢,前天股票拋售了,他賺錢總是開心的。其實他投入的不算多,也許這錢對彆人來說很多,但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可是他仍舊十分高興,這個高興,完全是因為寶山再做事。

他孫子能乾,老人家自然是開心了。

“爺爺,您休息一會兒,睡一覺,醒了也就到了。”雷老先生笑了出來,說:“人老了,覺少,恐怕我是睡不著了。”

寶山:“那我們聊一聊。”

他看著窗外的雲朵,說:“您看,很美是不是?”

雷老先生:“……你可不是什麼感性的人。”

寶山點頭,說:“對,我不是,但就算是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也不妨礙我欣賞。”

雷老先生挑挑眉,隨即說:“看來你心情不錯了。不過說來,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寶珠了,她變化大不大?”

寶山:“沒什麼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

這話引得雷老先生笑了出來,說:“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寶山認真:“她可比西施好看多了。”

雷老先生:“嗬?比西施還看?說的你見過西施似的?”

寶山理直氣壯:“我們沒見過,但是在我心裡沒有任何人比得過寶珠,所以我這麼想不是很正常?”

雷老先生:“……”

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那寶珠會來接我們嗎?”

寶山點頭:“我昨天給她打過電話了。”

雷老先生算一算,自己也真是五六年沒見過田寶珠了,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大一的新生,因為寶山要被帶走,情緒不是很好,還挺抵觸他的呢。

這麼些年過去了,沒想到,他們的關係倒是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了。

他笑著說:“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北京長大的。不過我很多年輕時候的老朋友,現在好些都不在了。”

寶山知道的,他說:“那您想念誰,咱們找一找。”

他又說:“您原來住在哪兒,咱們也可以故地重遊。”

雷老先生:“好。”

他感慨:“我走的時候,還是年輕人啊,現在都是這麼老了。”

寶山:“您才不老,您還沒看到重孫子呢。”

雷老先生笑了出來,說:“那你可要加油。”

寶山:“那您也要加油,加油好好的多活幾年。”

雷老先生失笑,說:“雖然你這是好話,但是說出來,我怎麼就覺得怪怪的呢。”

寶山失笑,說:“也是。”

“那個時候啊,天橋底下還有說書的,我那個時候提這個鳥籠子見天兒往那頭兒跑,十分不務正業。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了,要說那時候,我可真是稱得上是一句四九城紈絝子弟了,誰能想到啊,那些倒黴的矮子來了,多少人平靜的生活都被打破了……”說起這些,雷老先生咬牙切齒,他們這些老一輩,切實感受過那個時刻的,最是不能原諒的。

他說:“你二叔啊,那個時候你二叔可愛學習了,他打小兒就是神童,我都覺得你像他,可惜啊,他人沒了,你說他明明是個讀書人,怎麼就那麼……”

寶山拍了拍爺爺的手,說:“爺爺,二叔那麼好的人,下輩子一定也過的好。”

雷老爺子挑眉:“你這孩子,年紀不大,倒是挺迷信的。”

寶山微笑:“那,我們以二叔的名義做點好事吧。”

雷老爺子:“行。”

他反正就是錢多。

“還有你奶奶,你爸媽……”

他認真:“我對不起你奶奶和你爸爸。”

寶山沒言語,他不可能替他們說原諒,但是又有什麼可原諒呢。

這其實不能完全怪老人家,隻能說,命運弄人。

“到了。”

隨著飛機的緩緩下降,寶山說:“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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