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你有什麼問題。鄧布利多看人眼光向來精準。”小天狼星一隻手撐著地,渾不在意地建議道,話裡話外都是對鄧布利多的了解和信賴。
切爾西卻被他這種隨意、輕鬆的態度刺痛了,她想自己永遠不能理解這樣可以全心信賴彆人、認為隻要坦白就算萬事大吉的人——這種自信、寫意而熱烈的生活態度,讓她憧憬又排斥。
“那看來你是覺得我非常無害咯,”切爾西眯著眼睛勾起嘴角,這讓她原本看起來有幾分天真的臉顯得陰鬱而刻薄,“可是如果我說,布萊克先生,我根本沒有打算救你,”切爾西心裡警鈴大作,她的一部分在瘋狂的叫喊:不要再說下去了!但——“從一早我就知道羅恩的耗子有問題、從一早我就知道你是無辜的,你怎麼想?”
小天狼星“騰”地站起身,他死死地盯著切爾西,後者正揚起下巴不甘示弱地瞪視著他,男人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俄而,他轉過身做了一個深呼吸。
“聽著,女孩兒,”他仍舊居高臨下,但眼神不再鋒利,他像看著什麼不能理解的東西一樣看著切爾西,“即使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覺得你有義務去救助一個囚犯、一個不相乾的人,而且我從不否認入獄有我自己的決定在裡麵。嗬,不要自大的認為你對誰的人生負有責任,除了你自己,你對我、對任何人,都沒有這份責任。”
“更何況,”小天狼星又恢複了那種不以為意的口吻,“從結果上來看,你最終還是幫了我不是嗎?”
熱氣猛然湧上切爾西的臉頰直逼得她紅了眼眶,脆弱、委屈、愧疚等等紛亂的情感瞬間擊中了她,這讓她不得不慌忙低下頭去。
但小天狼星顯然沒有錯過她一時的表情變化,這讓他也有點不自在起來,他握了握雙手,試探道,“我想我們該回去了……”
切爾西順從地點點頭站了起來,默默地跟在小天狼星身後,她緊抿著自己的嘴,不想再讓它泄露什麼情緒。
從接到霍格沃茨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起、從決定絕不插手“劇情”的那天起、從在霍格莫德偷偷看到一隻捕食老鼠的黑狗起,這沉重的負罪感就一直壓在切爾西的心頭,讓她無法承受任何人的感謝、友誼,隻能懷著惶恐、愧疚去麵對他們。無論前生曾經多麼期待過“遲來”的錄取通知書、無論曾經跟著朋友多少次談論這些人物的命運、無論曾經多麼雄心壯誌地想象著“穿越”給所有人一個大團圓結局,事到臨頭,切爾西從沒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無用——她不可能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更不可能對每一個“注定死去”的人緊迫盯梢,她不知道怎麼取信於人更不知道該在何時何地做這些事。多少個夜晚的輾轉反側,下意識的逃避那些有著極熟悉名字的人,小心翼翼地不與這個世界產生深厚的聯結,這一切,都是因為切爾西覺得自己無法擔負這種“救世主”的責任,而對這偷來的一世人生,她真的很想很想順利的活下去。她擔心一切,所以最後放棄了一切。
直到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那隻老鼠。
“對不起,小天狼星。”站在帳篷前,平複好情緒的切爾西這麼說道。
“晚安。”小天狼星微笑,輕鬆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可能這就是一個信號,切爾西想,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在她腦海成型。
那一天他們終究沒能睡多久,韋斯萊先生天剛蒙蒙亮就來叫金妮和韋斯萊夫人他們起床了。
“哦,哈利和切爾西交給我,我們一起回對角巷。”小天狼星接過門鑰匙,用手掩住一個哈欠。期間,切爾西再次禮貌地感謝了韋斯萊夫人,並跟赫敏交換了聯係方式。
“小天狼星,你確實隻是去幫我還魔杖了對吧?”哈利不確定地說道。
“……當然。”
“但我真覺得你跟切爾西怪怪的。”哈利糾結地看著消失在街角的女孩兒,認為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