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澤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疑惑,但他沒問下去,而是繼續著之前的話題,“我理解你的疑問,切爾西懷特。但你的出現真的沒有帶來任何改變嗎?”
馬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竟有幾分精明,“星星中記載著所有人的命運。從你第一天來到這裡起,許多人的命軌就已經因為你的存在而有所不同了——所以你又怎麼知道,自己冥冥當中,沒有‘破壞’什麼呢?你又怎麼知道自己破壞的是哪一個‘預言’呢?”
或許未來、命運與預言之間的邏輯,從來都是一個無可拆解的圓環。
切爾西垂下眼睛,沒再說話。
“我很榮幸地正式向大家宣布,神秘人已死,魔法部下一步將很快進行對其殘黨的清繳……在過去的數十年裡,我們損失了太多太多優秀的巫師……”
隨著伏地魔的死訊被公布,積年籠罩在魔法界頭上的厚重陰雲也一並被他的死亡帶走,斯克林傑的振聾發聵的演講占據的了各大報刊整整一個版麵。逐漸恢複往日活力的對角巷裡,許多商店裡的電視也在循環播放著魔法部官員們的講話。但無論是怎樣的鼓勵、讚揚甚至表彰、撫恤,失去的終究是不能回來,支撐人們走出悲傷的無非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這樣的念頭罷了。
“你這幾天一直看起來都不太好?怎麼回事兒?”
小天狼星從背後抱住了站在窗前的切爾西,兩人一同眺望著遠處,那裡,巴克比克正在高德裡克山穀裡的層層鬆林間身姿矯健地穿梭往來。
切爾西慢半拍兒似地握住小天狼星的手,戰爭結束,她反而陷入了低穀期,某種茫然若失的感覺不合時宜地一直在她心頭縈繞,“我可能有點兒……算了,可能假期過去之後就會好了。你把塞爾吉奧接回來了嗎?”
“哈利跟他在外麵玩兒雪,”小天狼星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雪地,哈利和塞爾吉奧打鬨的聲音吸引來不少下麵村落裡的孩子,他們怯生生地站在一邊即心癢又畏懼地看著已經足有豹子大小的塞爾吉奧,有些不敢上前,“他已經是我見過性格比較好的貓狸子了,如果在野外那些孩子可不可能這麼全須全尾地站在那兒。”
“塞爾吉奧很聰明。”切爾西動了動嘴角,之前把他送到安格利亞斯的住處她還擔心這小子會有點兒不適應,但沒想到他這麼會看人眼色,並且深諳看人下菜碟兒的道理。
她舒了口氣,轉過身富平了小天狼星的領角,“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你最近不都在忙著接受采訪嗎?還有被那幾家純血統家族吐出來的產業,你要是不上點兒心恐怕就要被魔法部的人吃掉了。”
“他們吃不掉,我都安排好了,”小天狼星握住萊瑞拉的手,親了親她的嘴唇,“工作怎麼都做不完,我隻是在想另一件事——”
他像麻瓜的魔術師一樣,骨骼分明的手指翻轉間,一枚眼熟的綠寶石戒指就躺臥在他的掌心裡了。切爾西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她的臉上便掛上了止不住的笑意,順從地任由對方將那枚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指環在指根處慢慢收緊直至適合的大小。
“——既然萊姆斯和唐克斯決定立刻結婚,狼人也沒能阻攔比爾和德拉庫爾,”他頓了頓,含著脈脈溫情的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切爾西,“我覺得,我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了。”
是啊,看著這樣令人心動不已的小天狼星,切爾西禁不住這樣想道,名為哈利波特的故事結束了,但屬於她的明明才剛剛開始,她怎麼會蠢到認為自己存在的價值隨著伏地魔兵敗西山而消失呢?她該感激沒有讓更多的人經曆戰爭的洗禮才是——雖然生活本身就稱得上是一場戰爭,但那些真正閃光的靈魂不需要真正的血液與硝煙去證明自己。
“你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