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他想做個藥師(十九)(1 / 2)

第19章

空氣仿佛冷凝了一般。

景文軒等人愣愣地看向謝文涵,似乎不敢置信一般。

謝文涵歎了一口氣。

這聲歎氣,在景文軒等人的眼裡,就仿佛默認了一般,

景文軒顫.抖著問道:“你怎麼可以改變藥方呢?”

“……這……這……!”

“萬一出事了,你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的啊!”

“什麼叫萬一?”另一個少年張口打斷,“隨意改變藥方,這肯定要出事的啊!”

“謝文涵!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直播間的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

“這家夥有病吧?剛剛涵涵可是在幫他們解圍!”

“喊什麼喊?顯得他嗓門大是不是?!”

“這不知感恩的東西,如果沒有涵涵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憑什麼對著涵涵大喊大叫?他哪裡來的膽子對涵涵大喊大叫?”

“不要臉的玩意,竟然有膽子對涵涵大喊大叫?這是不是不想活了?”

“嗬嗬,什麼玩意啊,還敢對涵涵大吼大叫?就應該潑他一臉水讓他清醒清醒!”

直播間的大家義憤填膺,用力維護謝文涵,在他們眼裡,謝文涵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少年,溫溫柔柔善良心軟,做了那麼多事情,除了被人嫉妒被人討厭什麼都沒得到,如果他們這些粉絲還不護著自家涵涵,那涵涵得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啊?

受了涵涵的恩惠還反過來倒打一耙,這種人實在是太惡心了!

直播間的眾人憤怒地譴責那些人,越看他們越不順眼,隻覺得涵涵幫了一群白眼狼,氣得胃疼不已,

他們就像一群護崽的父母一般,隻覺得天底下最好的就是自己的崽,自己嫌棄可以,彆人一句不好也不能說,說了就要挨揍。

“第一,我沒有改變藥方。”

謝文涵將手中的藥劑材料都處理完,才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看向景文軒眾人,麵對這些懷疑,他不閃不避,直接正麵回答道:“在解毒劑的分類中,有初級解毒劑、中級解毒劑、高級解毒劑之分,這些解毒劑都是最基礎的,也因此這些解毒劑都有一定的不足。”

“因為這些解毒劑都是速成解毒劑,並不是針對某一種毒素所專門產出的解毒劑,而是針對十分廣泛的概念的解毒劑,比如說初級解毒劑,它可以針對三階以下的蟲族、異植、異獸的毒性,但是同樣的,它們也有著非常嚴苛的規定,比如說在中毒一定期限內服用。”

“我想你們至少學過這樣的案例吧,三個人同時中毒,同一天同一種毒,第一個人在中毒當天喝了初級解毒劑,隻需要一瓶就可以;第二個人在第十天喝了初級解毒劑,他需要連續喝三天,才能讓身體內的毒素清除乾淨;第三個人在一個月後喝了初級解毒劑,他需要喝一周,才可以徹底清除身上殘留的毒素。”

“而這一次,他中毒時間已經太久,毒素深入五臟六腑,沒錯,一階血魚蜂的毒是不會毒死人的,但是在漫長毒素的積累中,已經讓他的身體非常虛弱,這時候再用初級解毒劑對他的身體就是一種負擔,因為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去支撐初級解毒劑的藥效了,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專門的針對他的特殊的藥劑以及實用方法,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這些,還是他們未曾涉及的領域。

景文軒等人有些征楞,雖然他們聽不懂,但是他們卻在謝文涵這種鎮定從容的姿態之下,漸漸明白他們剛才的質疑是有問題的,

景文軒不由羞愧地低下頭,他的臉漲的通紅,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這麼丟過人,如果現在有條地縫能把他藏起來,他肯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地縫。

“所以,針對他目前所處的環境,以及他現在的身體機能,他體內的毒素至少要分好幾天才能一點一點地清除乾淨。”

“其實你們的方向是對的,他是中毒,應該選擇解毒劑,但是中毒年限以及身體機能等等問題你們沒有考慮到,更加重了他身體的負擔,”謝文涵輕聲歎了口氣,繼續道,“中毒第一天和中毒第一百天能一樣嗎?更何況他中毒的時間已經超過四百天了。”

“身體沒有被徹底拖垮,也是他的母親照料的好,這些日子以來,您一定沒少去給他找靈草靈果等等這些東西吧?”

那個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隻是仰起頭來看著謝文涵的目光之中,充斥著感激。

那個母親遲疑著點了點頭。

家裡實在沒有錢去給她兒子買解毒劑,畢竟她男人那時候也是大病一場,家裡的錢基本上都掏空了,之後她和兒子努力才攢出一點薄薄的家底,這些錢用來購買解毒劑根本不可能,借又能借到多少?在他們這個地方,購買解毒劑真的是一件大事了。

她沒有辦法購買解毒劑救她的兒子,隻能努力讓她的兒子輕鬆一點再輕鬆一點,並且期待著奇跡發生,但是……

……她親眼看著她健壯的兒子一點一點地虛弱下去。

……親眼。

“真是辛苦您了。”謝文涵認真地看著身邊的這位母親,眼眸裡滿是真誠,“您兒子的命,並不是我救的,而是您救下來的。”

“辛苦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了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欲/望。

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實在是不輕鬆。

這個星球生存實在是太難了,不是沒有人勸過讓她放棄她的兒子,確切的說,這樣說的人太多太多,可是她怎麼忍心?

那可是她一點一點、從一個小肉團帶成現在這般模樣的兒子!

有人說她傻,有人說她癡,大家都說這兒子連累她,她的兒子漸漸也被這些聲音影響,變得陰鬱沉默起來,以前是那麼陽光帥氣的大小夥子,後來卻……

好多次,走投無路之際,她都想過去死。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過一句“辛苦了”。

太久了。

久到她聽到這句話,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受過的所有委屈與痛苦都在一瞬間傾巢湧來,讓她的鼻頭又酸又痛,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哭出來,

“不辛苦。”

她輕輕地、近乎哽咽地說道,

“不辛苦。”

隻要她的兒子能夠回來,她們娘倆還能繼續相依為命,又怎麼能算得上辛苦呢?

她一個人艱難絕望地撐著這一切,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那才叫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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