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顧在化妝間卸完妝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要和時南大神一起回去。
深秋的晚上,明明白天溫度還挺高的,從片場出來又感覺有些涼意。北顧找了個門口背風的位置,把自己的衣服領子往上拽了拽,小半個下巴都埋了了進去,隻剩下一雙深褐色的眼睛在路燈下熠熠生光。
阿文擔心的不無道理,之前載著幾個配角的車都開走了,現在門口隻停著一輛黑色的MVP,車輪輪轂上三條放射線的標帶著淩厲的棱角,泛著銀色的冷光。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的從駕駛座下來,穿著夾克衫,試探地對北顧走了兩步,一臉憨厚地問了句:“是北老師嗎?”
北顧又把領子往下拽拽,點點頭。
那個男人看起來鬆了口氣,“我是時老師的助理老張,時老師說一會兒要是您先出來就讓您先上車等著。”說著拉開了後麵的車門,讓他上去。
北顧呲了呲牙:“謝謝張哥,您叫我小北就成。”
“唉,不行不行,就叫北老師。後車座有餅乾和熱奶茶,路上剛買的,還熱著呢,您拿一杯先墊墊。時老師說估計還要等會兒。”說著老張看他上車,也跟著關門回到了駕駛座。
“謝謝,我回去也沒事,不著急。”
北顧爬進車裡,裡麵中間一排有兩個寬敞的扶手椅,左邊的椅子上麵掛著灰色地頸枕和一條疊好地小毯子,右邊的什麼都沒放,車座中間的小桌上有兩杯熱奶茶,北顧繞到了右邊,坐在空椅子上,看了眼奶茶的標簽一杯有糖一杯半糖。
“無糖的是時老師的。時老師還說您要是累了可以去後排躺一會兒。椅子都能能放平。”老張善解人意的提醒從駕駛座傳來,他剛才忘了說左邊的椅子是時老師地專座,好在這個年輕小夥子自己本身就十分有眼色。
“好的~感謝!”
時南和小莫上車的時候北顧已經和老張聊開了,打開車門撲麵而來的是奶茶甜香和笑聲。隱約聽了一句似什麼“簋街的麻小”,時南平時安靜,現在明明車上隻多了一個人,卻好像把所有的煙火氣都帶進來了似的。
時南一上車,一杯溫熱的奶茶就塞進了手裡,他把臉上的灰色口罩去掉扔到了一邊,修長的手接過奶茶,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張哥準備的。”北顧撚了撚自己的手指,他們手指在剛才有了短暫相觸,大神指緣溫熱的觸感還在。時南麵色如常地將吸管插了進去,隨意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邊,似乎對剛才地“肢體接觸”完全不知情。
老張在前麵專心開車,小莫坐在副駕駛,手裡抓著手機和時南對了一下明天的時間。北顧心不在焉地把頭轉向窗外看著外麵黑乎乎一片的夜景,亂七八糟地想著各種事情。
“明天10點可以嗎?”時南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北顧後知後覺地轉過頭,一臉朦朧。
“早上10點出門,季導說早上戲份不重,可以晚點過去。我住706。”時南重複。
“好好好,沒問題。我在707,我們是對門。”
“好,那我們10點走廊見。”
“好好好。”
時南為北顧的回答眯了眯好看地眼睛,要不是這一天下來的大致了解,北顧差點以為時南是因為兩人對門離得近而真情實感地高興。
偷摸兒地盯著時南的鼻梁和睫毛看了一陣兒,北顧心裡慨歎:其實,時南隻是一個在禮儀和風度上完全挑不出錯的紳士吧……
北顧是個熱鬨地人,但不缺乏情商和眼色,之前和張哥寒暄,隻是出於禮節和對時南工作夥伴的尊重。時南大神因為對後輩的照顧和自身的良好休養主動提出帶自己一程,那麼路上他隻要安靜坐在車裡就好。保姆車其實對於演員而言是比較私密的空間,他進來已經變相侵犯了人家的領地,不需要再表演脫口秀和單口相聲喧賓奪主。
車廂再次陷入沉默,時南將頭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眼睛微合似乎是要閉目養神。北顧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看積攢了一天的信息。微信上阿文給自己發了一堆叮囑的留言,其中還夾雜著小殿下的視頻,北顧拿出耳機,逐一點開認真地看。阿文的單身公寓裡也有一個小殿下專用的貓爬架,視頻裡小殿下就蹲踞在最上層,耷拉著毛尾巴,居高臨下地扁著臉,抖著胡子對鏡頭“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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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哈特,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