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繞上他的手腕。
金月允一步步地走向主持人,後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鬆島先生不必害怕,這蛇是無毒的。”少年清澈的嗓音響在主持人耳邊,讓他更怕了,“我抓著他,不會咬人。”
“要不要摸摸它,很乖巧不是嗎?”
主持人:……他當然知道是無毒的,但那畢竟是蛇啊!而且那蛇哪裡乖巧了啊?!
他訕笑著說道,“我、我就算了吧。”
見金月允還在靠近,主持人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似乎馬上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了。
“真可惜。”金月允用指腹蹭了蹭蛇的鱗片,那條蛇在他手下仿佛玩具一般一動不動,聽話得很。
就連看著監視器的導演都懷疑他們節目組是買到了假蛇。
算了,他已經做到自己能做的了,希望那個人能信守承諾,把剩下的錢打到他的賬戶裡吧。
這樣想著,他對著身旁的助理說道,“提醒鬆島君下一個環節。”
錄完了節目,存了一肚子火的樸延帶著翻譯去和節目組交涉,金月允和薑道弘前些日子分配給他的一位年輕助理一起回到了休息室。
“真是氣死我了,西八,他們根本沒說有隨機舞蹈,也沒說恐怖箱環節會出現蛇。”助理仗著其他人聽不懂韓語,一路上嘴上不停地罵了一通。
金月允沒有說話,他心裡也沒有什麼氣憤的情緒,大概是以前在生存遊戲裡見過的騷操作太多了,這種連惡作劇都算不上的行為實在無法激起他內心的一點波瀾。
而且最後一個恐怖箱裡居然是蛇,實在是有點沒創意,他還以為能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呢。
兩人並排走到了用片假名寫著“金月允”名字的門前,助理伸出手去夠門把手。
金月允聽到了門內的動靜。
裡麵有人?
考慮到對方也許來者不善,金月允製止了助理,自己先一步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跟隨金月允進了休息室的助理緊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屋裡的陌生男人。
男人目露欣賞地看向站在助理身旁的少年。
“我是來這裡見月允的。”他從桌上抱起一束鮮花,站起身,臉上掛著他自認為非常有魅力的笑容。
“後台是不那麼容易進來,但是隻要你有錢,什麼都做得到。”
他走近了金月允,然後被助理的身體隔開。
“請你出去。”助理張開手臂擋在少年的前麵,而陌生男人還一直試圖和金月允搭上話。
“錄節目很辛苦吧?”
“你在這裡沒有地位,隻能處處受挫,就連一個小小的節目導演都能為難你。”
“但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話,這些事我都可以幫你擺平。我還可以送你一套彆墅,就在東京……”
男人的喋喋不休讓金月允有些不虞。
助理的身體比較單薄,他在男人的推搡之下很快就要堅持不住了,金月允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哥,你先出去吧,我來解決。”
少年並沒有說明自己是要解決這件事,還是要解決這個人。
助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被金月允的一句話說得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屋門,待他終於回過神的時候門已經在他眼前關上了。他轉了轉門把手,已經打不開了。
他頭皮開始發麻,如果金月允出了什麼事,他肯定原諒不了自己。
“月允,把門打開!”
樸延和節目組交涉完畢後,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那位薑道弘口中做事靠譜的助理正瘋了一樣地用拳頭砸著門。
“這是怎麼了?”樸延納悶地問道。
助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聽完助理的敘述,樸延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冷靜下來。
“要不要報警啊?”助理看向樸延。
後者本來想要點頭,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既然是月允讓你出來的,他心裡應該有數。”
樸延既是在說服助理也是在說服自己。
他們兩個人像是木樁子一樣站在休息室的門前,心驚肉跳地聽著裡麵劈裡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樸延緊握住拳頭,雖然知道自家藝人很厲害,但是金月允畢竟剛成年不久,在他眼裡就是個孩子。自家孩子遭遇了這種事情,做“家長”的怎麼能不氣呢?!
過了一會兒,似乎風平浪靜。
門被從裡麵打開,少年的發絲微亂,對門外的兩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