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侖。
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坐雲床之上。
抬眸望向遠方,麵帶笑意。
她的眉眼都含著笑。
「囡囡,你終於還是邁出這一步了。」
「終焉可不是普通的感念,象征終焉之人,終焉如影隨形,這是占據了這個概念之人避免不了的宿命。」
「現在你能夠控製終焉氣息與力量的收放,便是打破了這個宿命,可謂彼岸之基已成。」
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心中暗自點頭。
沒錯。
囡囡就是上古重瞳女的小名。
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所望向的地方就是終焉仙域。
她看到了她的徒弟,重瞳女的成長。
這讓她很欣慰。
原本她以為這一天的到來還要等上許久。
但現在看來,確實比預料中來的要早得多。
旋即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的眸光又掃過整個西昆侖,最後落在楊芮身上。
她門下這另外一個很受她看重的徒弟也很爭氣,在占據繁星概念後,又於前不久創下道法,成就繁星道果,成就造化。
單從境界上來說,比她也差不了多少了,再經曆三個小境界便到了她如今的境界。
當然這三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每一個小境界之間都是猶如天塹,而且到了這個境界看的也從來不隻是境界。
道法、法寶、所占據的概念……都是戰力的重要參考因素。
繁星概念就屬於在各個概念中都比較弱的,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子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個概念。
不過既然這是小徒弟自己的選擇,那她就算不理解也表示尊重,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這個概念本是昔日截教那位女仙之首,金靈聖母,也就是如今的紫氣之尊,鬥姆元君所占據。
這孩子既然能夠成功占據這則概念,那就說明這裡麵有鬥姆元君的手筆,最起碼對方選擇了成全。
彆看隻是小小的一個舉動,其實這是很值得深味的事情,這裡麵或許有著連她都未曾看透的謀劃。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鬥姆元君也沒有壞心思就是了,畢竟鬥姆元君不可能不知道這孩子是她的弟子。
西昆侖昔日與截教的關係說不上有多好,但也絕對不壞,鬥姆元君沒有和她西昆侖過不去,與她這位自天地初開時期便存在的大能過不去的理由。
同一時刻。
西昆侖仙域中的生靈也在討論著些什麼。
「說起來,重瞳女師姐都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是啊,以前師姐閒暇時都會給我們講道,如今雖然有在元君的看護下與那些黑東西廝殺曆練的機會,修為也提升得很快,但我還是懷念昔日聽師姐講道的時光。」
「但那樣的時光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可能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吧,我聽說師姐當年的離開,是因為占據了很強力的概念,修為不夠的人都會受到影響,甚至被抹殺,師姐是擔心會影響到我們會受到傷害,所以主動離開的。」
「還有這等內情?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師姐一日不解決概念的問題,一日便無法歸來?」
「確實是這樣,不多也不是就說完全沒有機會,隻是……」
「隻是太難了。」
「隻是太難了。」不少人唏噓長歎。
「是的,很難,這個問題若是好解決,師姐也就不用走了,說不定這段時間裡,師姐便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卻是苦於沒有一絲頭緒。」
「彆說是師姐了,恐怕便是元
君那裡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然師姐當年直接找元君請教一番便是。」
「不要胡說,此事確實很難,但我相信,師姐天縱奇才,定能成功想出辦法的。」
「希望吧。」
眾人皆沉默,各自心中想著心事。
「話又說回來,元君前些年新收的弟子,那位小師姐其實也不差的。」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了他們的耳朵,眾人紛紛側目看去。
隻見不遠處站立著一道窈窕的身姿,她身上穿著一襲青衣,臉上帶著半遮臉的麵具,發髻高束,一股清秀脫俗的韻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咦,青衣師姐,這麼巧,你也來這裡?」
「青衣師姐怎來了?莫非是效仿重瞳師姐,來為我等講道?」
「啥?青衣師姐?」
這人一開口,眾人就是一愣,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似乎曾經在哪兒聽過,仔細一想,這才想了起來。
「可是西昆侖外門的那位青衣師姐?」許多人直接驚呼出聲。
知情人回答得也很是乾脆:
「沒錯,正是這位青衣師姐。」
西昆侖外門弟子青衣。
全名柳青衣。
是太古神族的後裔,天賦和修為極高。
容色傾國傾城,但其大部分時候戴著仿製麵具。
曾與上古人族天驕相知相戀,在大劫時為救愛人幾乎身隕道消。
但她的愛人最終還是隕落了,她本人也是在路過的大能的幫助下才活了下來。
後來拜入西昆侖,修煉速度極快,在短短的千載內,便修成太乙境界。
到如今已入大羅,雖然隻是外門,但放眼整座西昆侖,也算是排行靠前的強者了。
不過雖然她的故事在西昆侖廣為流傳,甚至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她本人卻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
如今出現自然引發極大的關注。
不過柳青衣到來的本意本不是想為自己博關注,而是為了她那後來居上的小師姐。
「眾師弟師妹太抬舉我了,要說講道,如今的西昆侖中比我有資格的多了去。」
「師弟師妹們若真想聽道的話,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小師姐已入造化之境,不如前去求求她,請她為你們講道一番。」
「這等大能,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
這話一出。
西昆侖眾生頓時再次炸鍋。
猶如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什麼?!」
「那位小師姐居然已入造化境?」
「假的吧,就算是內門師姐,可她拜入我西昆侖才多少年啊?居然就已經成就造化?」
「這要是真的,那我這些年的修行可就都算是修到狗身上了,說不定狗都比我強!」
「那你可能確實修到狗身上了,我也是不敢相信,但青衣師姐沒必要騙我們,沒想到那位小師姐已經到達這般境界啊!」
「若非是青衣師姐所說我都不敢相信,說句冒犯的話,這天賦簡直比青衣師姐還強!」
「確實是如此,不過青衣師姐有一句話說得好,如此大能,若不請求她為我們講道一番,倘若錯過,豈不可惜?」
「那位師姐叫什麼來著?」
「好像姓楊名芮,但我和師姐不熟。」
「這叫什麼話,你不熟難道我就熟了?」
「那怎麼辦,都不熟去請師姐講道?師姐能答應?」
眾人不約而同打起了楊芮的主意。
但卻糾結於無人熟絡。
這既
然互相之間不熟悉。
那恐怕即便有著同門這層關係,也很難。
畢竟道不可輕傳。
即便是師徒之間動輒考核成百上千年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隻是同門。
於是便有一些人打起了柳青衣的主意。
「說起來,青衣師姐既然提出此事,說不定與楊師姐熟絡?不如就請青衣師姐幫幫忙?」
「是啊,不如就請青衣師姐走一趟,也許能成也猶未可知?」
「我讚成……咦?青衣師姐呢?」
但也就在他們起這個心思的時候。
柳青衣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無論是懷有這個心思還是沒有的人都大感詫異。
「怎麼回事兒?青衣師姐去哪裡了?」
「難道師姐出了什麼事情?」
「不可能,彆瞎說,青衣師姐可是大羅強者,而且這裡可是西昆侖,能出什麼事情?」
「不錯,西昆侖乃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道場,有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坐鎮,即便是有其他勢力大能降臨,也不可能在元君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我看可能是被元君召走了,畢竟師姐剛回來,都還沒去拜見元君呢。」
「確實如此,而且說句實話,除了元君之外,也沒有人能在這西昆侖之地做這種事。」
「哈哈,若是其他勢力的大能所為,那可就了不得了,我都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修為才能做到讓一尊大羅強者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帶走,同時還不驚動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