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喝了口水:“說吧,你想要什麼好處?”
伯特萊姆小聲祈求道:“我就想能上街走走。”
他被關在聖院已經很長時間了,一年多了,他都不知道外麵的路走起來是什麼樣的。
池晏倒也沒有虐待他,苛待他,隻是不讓他享福而已,時間一長,伯特萊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過得十分清心寡欲,他現在也改信天母了——但是真信還是假信,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池晏:“嗯……我會派兩個衛兵過來,你以後要出門,衛兵會陪你出去的。”
伯特萊姆連連感謝:“我就知道大人您是如此的善良,仁慈,高貴……”
池晏擺擺手:“這話我聽膩了,換個說法。”
伯特萊姆:“……”
拍馬屁雖然是他的長項,但拍馬屁嘛,一般就這幾句話,讓他自己想幾句出來,實在是難比登天。
池晏:“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他們在你這兒我放心,你缺什麼東西就直接跟衛兵說,隻要不過分,我都能滿足。”
伯特萊姆雙眼含淚,一副感激得不行,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許的惡心模樣。
池晏:“把眼淚收回去。”
伯特萊姆眨眨眼,果然把眼淚收了回去。
池晏歎了口氣:“你們這些有能力的聰明人,為什麼就不能做點實事呢?一定要剝削底層人民填飽自己的荷包和欲|望,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非得走歪路,不走正途,這樣我很缺人用啊!”
奴隸主裡有很多會寫字的,還有讀過書知道曆史的。
要不是因為他們是奴隸主,池晏早就把人弄來用了。
現在他不缺武器,不缺糧食,不缺錢,隻缺勞動力和高端人才。
可惜勞動力還有辦法獲取,高端人才隻能看運氣。
池晏忽然靈光一閃:“禱師應該都識字的?對吧?”
伯特萊姆瞬間明白了池晏的意思,但他也迅速地彆扭了起來——禱師都能出去做事,他一個院長,卻要被關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自由。
於是伯特萊姆說:“他們都很傻的,如果沒有我指導,他們很多字都不認識。”
池晏看向他:“彆把心裡想的寫在臉上。”
池晏站起來,一臉冷漠地說:“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明天,就讓禱師們全部來城堡裡來。”
等老管家帶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就能走馬上任了,哪怕是去公告牌旁讀公告呢,那也比待在聖院裡什麼事都不乾來得強。
池晏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遠在千裡之外的聖城。
街道上平民們膽戰心驚的行走著,這段時間聖院和王室的矛盾越來越嚴重,好幾次都動了手,有運氣不好的平民被卷進去,死了都沒人給個交代。
平民們憂心忡忡,但不敢離開聖城。
聖城畢竟住著那麼多有權有勢的老爺們,有他們在,平民也能安全一點。
要是去其他地方,亂起來他們也隻是被殺死的一個數字而已。
高高聳立的城堡,牆壁上雕刻著花紋,一步步台階之上是象征著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王位,此時王位上坐著一個美婦人,她穿著深藍色的長裙,斜靠在王座上,她是國王的姑姑,是國王的妻子,是下一任國王的母親,也是此時此刻,掌握著最高權柄的女人,她頭上戴著王後的後冠,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辦法?”她溫聲細語。
但站在台階下的所有屬臣,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王後把羊皮紙輕飄飄地扔了出去:“竟然直到現在都有人反對我?”
“讓我讓出後位,跟鄰國結親,這樣就能跟聖院抗衡了”
王後笑眯眯地說:“我真想掰開提出這個辦法的人的腦子,看看他腦子裡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我是個女人,還是王後,名不正言不順。”
有屬臣小心翼翼地說:“這是暫時的辦法,等聖院那邊……”
王後:“就是你了,衛兵!給我砍下他的頭蓋骨!我要看看他的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衛兵走了過來,屬臣嚇得癱坐在地上,尿了一地,他大喊道:“王後!王後!我是支持您的!我是支持您的啊!”
但他還是被衛兵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剩下的屬臣都低著頭,全身都在發抖。
王後:“你們還想指望國王嗎?指望我那個想把這個國家獻給聖院的丈夫?”
“你們要清楚,你們端的是誰的飯碗。”
“你們要效忠的究竟是誰。”
“我身上流著的是王室的血液,即便我是個女人,也有不輸男人的雄心。”
“我要這個國家,是王室的國家。”
“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