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晉滁剛又弄了批好玩意,就讓那田喜將東西給人送過去。
沒成想,田喜之後又將東西原樣給帶了回來,苦著臉說找不到那林三爺了。往四周人打聽了一圈,才曉得,原來早在昨個,那林三爺就被林侯爺給派到鄉下收租子去了。隻怕沒個十天半月的,回不來。
晉滁一聽心裡突了下,當下就有幾分懷疑,莫是他跟阿苑的事情給暴露了?
後又覺得大概不是,否則那林三就不是被派出去收租子這般簡單,而是要被打的半年下不得床了。
卻也不敢十分確定。他遂就讓那田喜多派些人,時刻打聽著長平侯府上的事,一有什麼情況即刻向他彙報。
同時,他亦決定修書一封予他父王,提前告知父王他與阿苑的事。若有萬一,他得直接遣媒婆上門去,或者直接入宮請旨。提前告知他父王,也省的他父王責備他先斬後奏。
陶氏看著林苑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那些京城裡適齡青年的資料,明顯的察覺出她的意興闌珊來。
“怎麼了苑姐兒,可還是沒中意的?”
近十日來,她拿來給苑姐兒相看的資料也有幾遝了,可瞧苑姐兒模樣,貌似一個都沒相中的。
陶氏不免心下犯嘀咕。這些青年才俊,模樣也出色,怎就瞧不中?
莫不是苑姐兒對那沈文初念念不忘,所以對哪個也沒了興趣?
“太太。”放下手裡資料,林苑斟酌了番,輕歎著說道:“倒不是說他們不好,隻是……我還是希望能有那潔身自好的男子,能讓我日後免於妾室庶子紛擾。太太知我的,女兒這性子,真的不善於處理這些。”
陶氏這才知她顧慮所在。
而後她亦憂慮起來,因為苑姐兒那性子孤僻,又悶又靜,從不是那種八麵玲瓏頗有心計的,若將來姑爺後院真出那麼一兩個手段了得的妾室,那她家姑娘還不得吃虧吃的死死的?
“不成。”陶氏看她,神情甚是嚴肅:“打今個起,你便隨我學些掌家事宜。娘也會抓緊時間派人打聽著,屆時請個宮裡頭退下來的嬤嬤來,專程教導你。”
說著就要起身喚人進來,抓緊時間去打探消息。
林苑忙將她拉住。
“太太,我不想這般。”
見陶氏詫異的回頭看她,她便直接將自己的想法清楚的表達出來:“太太,我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陶氏重新坐了回來。隻是麵露難色:“可哪有那般合適的人家。”
陶氏又將京城裡世家子弟的名單過了一遍,門第高矮全算上,也沒找到合適的。
“除非入贅罷。”陶氏歎氣。
入贅,那便隻能是寒門子弟了。還是胸無抱負的凡庸之輩。
林苑揉了揉額角。她倒不是沒想過入贅,可寒門子弟無權無勢,一旦娶了她去,依晉滁那無法無天囂張跋扈的性子,隻怕那她入贅相公,彆說護著她了,怕是連他自個都護不住。
“可惜你晚生了幾年。”陶氏這會突然倒是想起一人來,不免惋惜歎氣:“不然前右都禦史符家的二公子,人品性格皆好,與你是極合適的。可惜他早幾年就成婚了,迎娶了鄭家小姐。”
林苑帶些疑惑的看她。
陶氏就耐心解釋說:“符家是清貴人家,詩書起家,忠孝傳家,世代為天子近臣。符家的家風嚴謹,雖說沒有苑姐兒你口中所說的什麼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之類的規矩,可子孫卻在此方麵極為約束,他們家從老到小,就沒見到有納妾的。”
林苑帶了些詫異:“平日裡,我倒沒怎麼聽人說起過他們家。”
陶氏就笑道:“天子近臣,自然有諸多顧忌。他們家女眷,平日裡鮮少來往於世家。”
林苑恍然。
“那的確是可惜了。”若早些年知曉,饒是她歲數尚小,卻也有謀劃的餘地。可如今木已成舟,說什麼也太晚。
“說來,他們家也確是難得。老禦史的長媳,昔年難產去後,他那長子就一直未娶,著實長情。”
陶氏說者無心,可林苑聽者有意。
“不過近來那老禦史夫人卻難得的在京城官眷頻頻往來。我倒是聽旁人說過一嘴,道是老禦史相逼,那符家長子沒得法子,隻得同意再娶。”
陶氏說的口渴,就拿過案上養身茶慢慢喝過。
林苑在沉默思索片刻後,抬眸看向陶氏。
“太太,我想試著了解下符家長子。”
陶氏差點被茶水嗆著,猛地抬眸駭問:“誰?老禦史家長子?”
她驚個夠嗆,差點拿不穩手裡茶盞。
“苑姐兒怕不知罷,他家長子,可足足大你一旬!”陶氏駭笑:“再多長你幾歲,那足矣當你父親了。”
說著就一個勁擺手:“不成不成!更何況還是繼室。苑姐兒,你快快打消這念頭罷,娘是不會同意的。”
林苑也不急,拿過茶壺給陶氏斟滿茶,慢聲道:“我知太太為我著想。可太太也知,我是喜清淨的,他家沒那麼些醃臢事,我當真覺得合適。”
不等陶氏說什麼,她又道:“當然,目前我對此人亦不了解,不知脾性究竟如何。所以也得依靠太太讓人給具體打聽著,若了解了番,覺得此人脾性與我不大合適,那便就罷了。”
“再者,我也看中他長情。”林苑垂了視線:“世間薄情寡義者多,喜新厭舊者多,唯獨專情長情者少。這般男子,若嫁她,定是女子的福氣。”
陶氏猶疑:“可是……”
“至於太太所說的大我一旬……”林苑抬眸,眉眼含笑:“我喜歡年歲大些的,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