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司馬丞相收拾好公文,“我倒是不覺得,興許就是想和你示好呢?”
謝來道,“為何對我示好?”
“也許是你要被某些人物賞識了,他們提前得知了消息。聰明人,但凡一擊不中,就會籠絡。畢竟一而再再而三,隻會留下把柄。”
謝來道,“您是說,這次的主考們?”
“應當是的,不過為師也和你說過,不要過早的站隊。所以你這次不需要投向任何一人。你如今這年紀,不適合過早的顯於人前,很容易成為他們派係鬥爭的犧牲品。”
謝來道:“那齊家人見我沒靠山,隻怕會放心。”
司馬丞相道:“沒錯。”
“小不忍則亂大謀。為師若是你,既然如今還沒有把握將對方一腳踩死,便不要讓他覺得你心懷恨意。否則他們隻會冒險,在你未曾成長之前,對你下手。”
“那我還要一直忍著?”
“不,你如今榜首,又是如此年紀,驕傲一點也無妨。該踩就踩他,隻不要露了想要秋後算賬的心思便是了。”
……
齊家這邊,齊誌遠也在書房裡和自己的爹發脾氣。
竟然去和一個贅婿之子示好,讓他沒了顏麵。關鍵是人家還不給麵子,讓馬車空著回來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簡直要笑掉大牙。
齊父道,“你懂什麼,我已經打聽過了,那位學士大人對他十分賞識,哪怕知道他的出身,也準備帶回書院去。之前是為了不讓他擋著你的道兒,對他下了一次手。可對方早有防備,如今咱們也隻能放下成見與他交好。否則日後他入了總院,你還想落著什麼好處?”
齊誌遠鬱悶,“我也未曾想到下麵的人辦事如此不利。明日孩兒都不知道如何見他了。必定要被奚落。”
“他明日若是奚落你,那倒是還好,就怕他如今記恨我們,日後找到機會報複我們。”
若真是那樣,還真要將此人除去。
因為謝來來得早,所以好有多餘的時間陪姐姐們去逛街。不過杏花她們沒要去逛街,而是提出給來祿送東西去。
謝來便租了馬車,帶她們去學院。
看到青雲書院的山門,兩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還有這樣的地方念書。
來祿聽說家裡人來了,還以為弄錯了,待看到謝來,還有姐妹兩之後,頓時激動的俊臉泛紅。
幾人上了馬車敘舊。杏花她們這才摘掉了帽子。“你們怎麼也來了?”
“來兒帶我們來見世麵。”
來祿看向謝來,“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然後歎氣,“我還有課業,不能陪你們。”
謝來知道他們書院管理嚴格,便道,“也沒什麼,我們也就待幾天就回去了。下次還有機會的。”
杏花問道,“二哥,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女子書院,也和你們這樣嗎?”
“……”來祿抓抓腦袋,“應該……是的吧。”他也沒去過。
“真想去看看。”
謝來道,“那很容易,等我過幾年進京趕考的時候,你跟著我一塊去。”
來祿:“……”去了不就穿幫了嗎?也罷,反正還有幾年呢。
來祿又道,“來兒,我見過學士大人了,就是咱們這次鄉試的主考官。他來咱們書院看過了。”然後笑了,“但是他一個人都沒看中,包括齊誌遠。倒是誇起了你。
“我?”謝來驚訝,“誇我什麼?”
“說你雖然不是書院的學生,但是卻與書院有緣分,寫出的文章有青雲書院的風範。當時他看考卷的時候,還以為是咱們書院出來的呢。後來知道不是,還很是失落。”
謝來被一位學士這麼誇,心裡還是有點美滋滋的。
“來兒,若是這次學士大人收你當學生,你願意嗎?”
“……看情況吧,也許又要和學政大人一樣,那可就丟臉了。”
來祿高興道,“應當不會,畢竟咱們身世如今在府城也不是秘密。學士大人是知道的。且就算不收你當學生,興許要讓你去都城的書院。”
盧學士確實是欣賞謝來的,準備帶謝來去都城學習。
本來他知道謝來的出身的時候,確實覺得可惜,有種白玉微瑕的遺憾。但是對方那文章確實寫的好。且落筆之處,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的感覺。
若不是知道老師不可能來這地方收徒弟,他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的哪個同門師弟了。
這下麵的分院,說是青雲書院,但是得了老師真傳的也沒幾個。
盧學士算是一個。所以他對恩師徐宗元實在了解。也對其他師兄弟了解。
他甚至覺得,這謝來比老師教的一些嫡傳弟子像嫡傳了。
不過也有不同,在五經的論點上麵,又和老師有些不一樣,似乎有點兒像是……雲太傅的風格……沒關係,進入青雲書院,可以慢慢改變他。
基於以上種種,盧學士打算將謝來招攬進青雲書院。日後好生培養,爭取會試能得個好名次。
盧學士想的很好。卻不知道李翰林也有自己的想法。
當時知道解元不是青雲書院,而隻是出自寒門,且身世還不是那麼清白之後,李翰林就覺得此人異常親切。
這便是丞相一直所說的,寒門貴子。是他們寒門出身的官員集團所需要的新的力量的。
所以李翰林連見麵禮都備好了,就等著宴席之上收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