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來發現白庭生和村裡的書生鬨矛盾了。
他平日裡空閒之餘會和這些書生說說話,指點一下他們的學問。
更多的還是和白庭生說話。
這兩日找白庭生的時候就發現他還是一個人待著,氣氛有些微妙。
他就尋了個機會關心的問了一句。
白庭生道:“沒什麼,隻是不願意與他們說話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謝來覺得這話挺嚴重的,“何至於此,是為了何事?”
白庭生不願意說。他可不想做那背後嚼舌根的人。
謝來道,“白兄,這謝家村子,咱們想知道點什麼,也是很容易的。你何必瞞著?”
“……”白庭生歎氣,“你也彆逼著我了,我是真不想說。不過卻是關於你家中姊妹出門做事的事情有關。”
聽到白庭生這麼說,謝來就明了了。
笑道,“原來是這事兒啊。我也知道可能會有人背後議論,這種事情若是沒人議論才奇怪了。“
見謝來一點都不擔心,白庭生道,“你不生氣嗎?”
謝來道,“這有什麼,彆人議論隻是因為不認可我們罷了。我姐姐們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就也做好了被人背後議論的準備。”
“白兄,每一個勇於開拓的人,都會麵臨各種壓力。所以這沒什麼。”
白庭生道,“還是賢弟你想的開。不過,你也如此支持你家姊妹出門,不怕以後你為官被人笑話嗎?”
他雖然不認可那些人背後議論謝家的事情,但是他們說的話也不是沒有依據的。
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出一個異類,都要被人笑話。
謝來道,“白兄,你想想,若是一個家族的男人顏麵要靠犧牲女子幸福來維持。那這個家族的男人是不是太沒用了。同理,若是旁人隻盯著我家中姐姐們那一點事情。那也不過是鼠目寸光之輩。何必在意?”
他說著笑了一下,“而且,我也不認為我姐姐們做錯了。她們自立自強,錯在何處?”
他和白庭生道,“不讓女子出門謀生,就如同限製不同的階層穿什麼衣服,坐什麼馬車一樣,你覺得這些規矩對誰有用?”
白庭生睜大眼睛。“賢弟……”
“何時,這些規矩能夠讓老百姓吃飽飯,穿暖衣服,我就認同這是好的。所以白兄,你覺得女子出門謀生,對誰造成傷害了?這些規矩,對誰有有用?”
白庭生不敢說話了,甚至不敢思考。
甚至一瞬間腦子木了一下。
良久,他才道,“賢弟,你說的對。可吾等,也不過是在這規矩中行走的人。所以,即便無何奈何,也要聽從。”
謝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吾等要奮發圖強。”
白庭生也沒說什麼了。有些事情,光是心裡想想,都覺得有些忌憚。
但是謝兄的話也讓他忍不住朝著哪方麵去想。
或許是因為,從來隻有人讓他懂規矩。卻無人告訴他為何要製定這些規矩。這些規矩到底是在維護誰的利益。
一旦開始往這方麵想,就一發不可收拾。
謝來並未再在這些事情上麵多說。
他覺得說得多,不如做得多。比如杏花和桃花兩位姐姐長此以往下去,總會讓一些人對這些所謂的規矩產生質疑的。總要有人先出來做這件事情,才會引起旁人的討論。那些人在指責杏花姐她們的同時,何嘗不是在關注這件事情呢?
家中的女孩子們忙碌著,謝來也未曾空閒。
特彆是天氣慢慢冷了起來。他也很少出門。反正哪怕不出門,他也不會缺人交流。偶爾雲夫子徐夫子探討學問,和馬老師談心比較多。
馬老師的家主還算有點良心,讓馬老師休息了幾天之後,又讓他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