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祿和白庭生搖頭,來祿道,“聽不到你說什麼。”
謝來就知道了,他雖然有了這個分校,但是主校還是要被隱藏的,不讓人知道的。這樣一來,這分校的事情,那是不是連老師也不能知道了。畢竟若是老師們知道,就會有來這邊露麵的時候,屆時這邊依然會猜到。回頭得找機會試探試探。
“來弟?”來祿見他發呆,喊道。
謝來道,“二哥可記得我八歲那年就整日裡貪睡?”
“這自然是知道,你的意思是……”
“我八歲那年,忽有一日老者入夢,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老者教我識字明理,讓我一定要考科舉,待我成為狀元之日,有大任交於我。”
謝來祿聽的神色一變又變,最後恍然大悟,“難怪來弟你自小就一直貪睡,那會兒大家都還笑你,原來你有此奇遇。那老者必定是神仙人物。”通了通了,這一切都說得通,來弟說的必定是真的!
白庭生猜測道,“聖人入夢,來弟,你來曆必定非凡。沒準是文曲星。”難怪來弟想法總是異於常人。和他說的一些想法,真是聞所未聞,光是對待女子方麵,就和旁人不同。
謝來咳了咳,“不管上一世是什麼,這一世我是托生在謝家,我就還是我。你們不要亂想。反正上一世的事情我也記不得了,不管是天上神仙也好,文曲星也罷,你們都不要亂猜。”萬一不小心猜到真相怎麼辦?
“這些事情我一直未曾和你們說,非是我不願,而是不能,你們想必也有所感覺吧。”
兩人點點頭,確實一想到要將這事情說出去,就有一種莫名預感阻止他們。
“所以多年來我一心讀書,隻想早日達成所願。我考中狀元那日夜裡,果然有金光入夢。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已經學有所成了,該為天下人做一件偉大的事業了。而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成的,所以就有了你們的到來。”
謝來說起民間疾苦,天下亂象。引得白庭生這樣的底層讀書人極為憤怒,“來弟倒是沒說錯,這些年,確實亂了。也不止這些年,是以前也曾經這樣亂過。”
“沒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謝來感慨,“所以我們必須要改變。”
來祿一臉懵,“這……我們如何改變?當個好官?”
謝來道,“這個地方就是教我們如何改變的。它會教我們新的思想,新的信仰。它就是天外聖物,天書。”
白庭生和謝來祿都看向他。
謝來將指著桌上的一套書籍。其實也不是馬列,隻是一些課外書籍罷了。但是沒關係,對於不懂得上麵文字的人來說,是什麼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字確實像是天外的字。
來祿過來看了看,完全看不懂。
謝來道,“我看得懂。我回頭就給你們用大虞文字寫出來。你們自然就能看懂。”
白庭生眼神火熱的看著謝來,眼中帶著幾分興奮,“來弟,難道你是天命所歸?”難怪來弟經常說起民間不平事,心念天下百姓。
來祿也瞪大眼睛看著謝來。
他們老謝家難道是要出個天……子?
來祿心口砰砰砰的跳動。他還沒從這奇遇中緩過來,這又是一樁震驚。
謝來比他們還震驚,他一個反封建的人,怎麼可能去當那什麼?
“彆瞎說,我隻是負責傳播思想和知識的人。我們的目的不是為我一個人服務,也不是為了一個人的天命,我們的眼光要看向天下人。是天下人的命運。”
白庭生還沒接受更確切的思想教育,但是他能看出謝來確實沒那意思。於是試探的問,“來弟,所以你就是傳道者?”
謝來:“……算是吧。若是可以,我確實想傳遍天下。不過具體傳哪些,等我將這些書翻譯出來給你們看,大家一起商討。”
來祿道,“大家?還有其他人嗎?”
“自然是廣結天下英才。”
來祿和白庭生隻覺得越發的神奇以及期待。
不出家門就可以結交天下英才。光是想想,就覺得這地方簡直就是仙境。
看著兩人一臉被忽悠的樣子,謝來心裡也是歎氣。沒辦法,他也不願意騙自己的家裡人啊。但是這兩人都是土生土長,接受本土教育的。
要是直接說是他謝來想做啥,隻怕他們還要反過來勸他彆做傻事。
但是冠上天外這個名頭,也許他們就會能接受一些。
就比如徐老師那樣的大儒為何能那麼快就接受數理化?
其實數理化在這個時代,差不多就是工匠了。排列的地位僅僅是高於商人,甚至生活在社會最底層。
要是平時誰讓徐老師去學工匠,隻怕要被徐老師趕出大門,視為侮辱。為何他現在都成了天書代言人?
那還不是因為是‘天書’?
天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錯的呢?天上的東西又怎麼會是低賤的呢?
前有封建帝王用天命來愚弄百姓,日後,他也要用天命,讓百姓覺醒,明理。至於破除秘迷信這種事兒,那就是交給科學神教了。
驚奇完之後,來祿才想起來一件事兒,剛剛來弟似乎提到他高中狀元啊。“來弟……恭喜你高中狀元了!喜報還未傳到家鄉,我竟然還不知道。”
白庭生道,“想必今日也該到了。這必定會是咱們白山府的大喜事。”
謝來謙虛道,“這不算什麼,日後你們也有機會的。如今都是舉人了,隻差那一步罷了。”
來祿歎氣,“那一步的距離,多少人一生都無法跨越。”
謝來本來想說,我這邊可以給你們找名師教導呢,但是這老師還沒找到,他也不吹牛了。
老師的事情,他還沒弄清楚呢。
不過這邊要等學生招滿了,才能開始請老師。還早著呢。
謝來也想把他們的思想問題都統一了,再看其他。
說了一會兒,謝來竟然不覺得困,但是白庭生和來祿有些熬不住了。
謝來也覺得奇怪,之前在那邊當學生的時候,老師們不困,他倒是一到點兒就想睡了。來這裡之後,他精神倒是一直挺好的。
看來這當了校長和學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難怪這個學堂限製學生們淩晨就得離開,就是要讓他們保持睡眠啊。謝來頓時酸了,當初他可是沒日沒夜的學。熬夜是正常的。當然,想到自己如今的狀元功名,一切似乎也值得了。
來祿雖然舍不得離開,但是實在熬不住,又聽謝來說他們出去之後,明晚還能再來,便出去了。
白庭生也惦記著妻子女兒,於是也拱拱手離開。他有心想試試這到底是不是個夢。總覺得一切太過於奇異,很不真實。
謝來看著他們,心裡想著,彆一覺醒來就當做夢了。對了,後麵的學生也要好好選一選了。一定要選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