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莫莉從後廚走出來,找到指導員:陳輝。
正在吃飯的陳輝,抬起頭,笑的和煦,“小莫,是有事吧?坐下說。”
莫莉一臉的忐忑,小心翼翼的坐下,手腳都有些不自然,小聲的說道,“指導員,我想問問,咱所裡能弄來一個石磨嗎?”
“石磨,你要那石磨乾嘛?”陳輝也是挺好奇的,眼前的姑娘緊張的喲。
“我想要個石磨,咱可以自己磨一些糧食,磨細點,以後做窩窩頭,做包子饅頭也細點,至少沒有現在那麼剌嗓子。還有如果遇上有黃豆,咱們還能自己做磨豆子自己做豆腐。”小聲又緊張的說道。
“行,我負責給你找石磨,以後也不用你磨,每個星期找咱所的男同誌輪流磨一次。還有彆的事情沒有?”陳輝都笑了起來,安撫著眼前的小姑娘小同事,“彆緊張,我不吃人。你已經是咱所的正式職工,也是我們自己人。還有彆的要求沒有?”
“有,能找來木板最好,我釘一些長木盒,裝一些土,放在廚房,我想種一些新鮮的蔥薑蒜。隻是能搞這個不,如果不合規矩,您就當我沒說。”廚房裡也是溫暖的地方,溫度高,莫莉想做試著種一些。
陳輝的眼神一亮,“這個可以啊,好,長木盒,石磨,都合規矩。就種些蔥薑蒜,是沒有問題的。”
回到辦公室的陳輝等老搭檔所長劉明回來,對他說,“咱食堂的小莫,那小姑娘真不錯。明明膽子小,不,不是膽子小,是剛來有人緊張,還有些拘束,不適應,但還是能大著膽子過來找我說事。從農村出來的,就是會生活,想法子把日子過好。”
脫下大棉衣的劉明,是從外麵回來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加了一些開水,混合著之前早已冷掉的冷水兌一下,溫熱溫熱的喝。
“怎麼了,說說。我早上出去的時候,見過她,小姑娘確實蠻緊張的,小手一直扭啊扭。兩隻手都快扭成麻花。”
陳輝把吃飯時莫莉說的事情說了,“瞅瞅多會過日子。”
“倒是,石磨與長木盒子不難尋。給小姑娘早點尋來。”劉明對莫莉的印象又好上不少。
誰不願意在現有的基礎上讓自己與同事吃的好點,吃的精細些。
石磨,長木盒,泥土不到三天全部弄齊,泥土已經凍住,挖來廢了不少的功夫。
在廚房裡溫暖了幾天,泥土才慢慢的軟一些,莫莉沒有閒著,一直在忙活著。
一轉眼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領了半個月的工資。上了半個月的班,得到了所內所有同事的認可,飯菜做的好,人也好。熟悉以後,都知道她脾氣其實是個潑辣的,隻是當初剛來,有些怯懦,還有有些拘謹。才緊張忐忑的。
中午又是午飯時,江大美給打飯,人不多打飯也快,就她一人給同誌們打菜,主食不是窩窩頭就是三合麵的饅頭。不過都是磨的細細的,反複磨了幾次,現在吃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剌嗓子。
莫莉坐在一邊,已經開吃。
有人主動與莫莉打招呼,“小莫啊,咱們的小青菜什麼時候能吃啊?”都眼巴巴的盯著廚房裡地上的長木盒,看著鬱鬱蔥蔥的木盒子打趣。
不等莫莉說話,江大美就說了,“想吃啊,那可是寶貝。等再長大些,再說吧。”除了蔥薑蒜,莫莉種了蘿卜菜,還有韭菜。
廚房裡隻留出一條兩人必要的走路過道,其餘的全部都放滿了長木盒。廚房裡的地麵全是鬱鬱蔥蔥,綠色的風景不錯,養眼,也是所裡同誌們說的地麵風景。
每天所裡的同誌們都會在打飯菜的時候,都瞅幾眼地麵上的風景。有了蔥薑蒜,做的菜味道都好了不少,至少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有人失望的望著地麵上,還有些依依不舍,“還不能吃啊?”
江大美現在被有輕微潔癖的大廚莫莉給折磨一個月,鍛煉了出來,也比以前講究衛生。看見外麵的人腦袋都快伸進來,用手擋著,“唉唉唉,腦袋瓜彆伸進來,多久沒有洗頭,萬一掉進來頭發在我的菜裡麵。算誰的,講究點衛生。”
她一個多月的時間,改變了她很多的固有的衛生習慣,在家裡還被男人嘟噥說她:窮講究。
被訓的人也不生氣,還樂嗬的打岔,“喲,江大姐你是改頭換麵徹底變成了講究人?”
狠狠的橫了一眼窗口外麵的人,江大姐不搭理他,揮揮手,示意他打完菜快走人。
很快的飯菜都打好,江大美第一時間開始收拾廚房裡的用具,洗的乾乾淨淨瀝在一邊。莫莉吃完飯也在一邊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