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節,滴水成冰。
雖沒有下雪,可地麵已經結上了薄薄的冰霜。行人走路,馬車行駛,皆是萬分小心。一不留神,就能摔一個大馬趴。
膝蓋磕在地麵上,生疼生疼。
安寧公主府
附近的幾條街道,住進了幾家新的武將勳貴。個個低調的不得了,在家裡不怎麼出門,男主人已經開始去新的地方開始了京城的上班生涯。
女眷們是非必要不出門。
全京城人伸長脖子張望的安寧公主府,也是大門不開。一直到幾日後,莫府人利用休沐,舉家去了一趟公主府玩後,公主府便開始大門緊閉。
安寧公主也在幾日後搬回了莫家小住,莫家是地方望族。家資萬貫,多少代人在京城經營,在京城以及周邊附近的府城,郊縣,皆有產業。
如今主脈居住的宅院一半是私產,一半是官產,一半是皇帝賞賜的官員宅子,一半是莫家自己買下了隔壁的宅子打通連成了一套更大的宅院。
莫宅很大,給莫莉單獨留出來一座院子。見識對麵的公主府,深知無法比,還給房間布置的精致華美。
莫莉身邊侍候的全是武婢,可不是賣身的武婢,人家全是自由身,隻是類似於給莫莉打工的那種。婚嫁自由,在莫莉這裡還能掙一份銀錢。
房間內歸置好,也就帶了些近日要穿的衣裳鞋襪,還有生活日用品。
在莫府,莫莉要“養傷”,皇帝給指派的差事,也讓一起從鎮山關調派來的將軍們協管著。
城外軍營中,幾位新來的武將勳貴,皆是有爵位的,隻是爵位皆是伯爵。可就這樣也足夠一群沒有根底的武將歡喜的。
操練軍士的地方,幾位將軍站在台上,看著下方的軍士,暗自搖頭。功夫是差的一塌糊塗,其中有不少來軍營曆練的勳貴皇族宗親家的小子。
他們自己即便是在安寧公主沒有進入軍營前那身手也比眼前的這群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後麵幾年的魔鬼式的操練,更是讓他們的功夫一個月一層樓的往上快速攀爬。
有威衛營原有的將軍(品階不高),看到幾位從鎮山關來的將軍在遠處的台子上搖頭,隻差譏笑了。有些不滿,也嫉妒他們隻是好運,遇到了不經打的異族,僥幸幾年累積了不少的軍功。
他們拱衛京城安危的威衛軍,鮮少有戰事,哪兒去立功。他們幾個泥腿子居然做了伯爵。有了爵位,讓滿京城沒有爵位的武將情何以堪。
一個個的麵上不說什麼,可心底是妒忌的。
有幾人串聯在一起,很快的指使兵卒朝幾位新來的將軍發難,有人混在人群中大聲的高喊,“趙將軍,汪將軍,常將軍,我們仰慕三位將軍已久.....”意思是要較量較量。
三位將軍相視一笑,摩拳擦掌。
三人的親衛更是笑的歡快暗自撇嘴:作死的家夥們,等下一個個不鼻青臉腫,跟他們姓。
威衛軍的頂頭上司是莫莉,不過她隻是掛名,下麵的將軍們早已分勻了她差事。她可去可不去。她現在的任務是“養傷”。還得養上幾年,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回京才一個月,莫莉連一場宴會都沒有參加過。便因為一場戰事而再次披甲出征。
金鑾殿中,皇帝問諸大臣,“洛城八百裡告急,已經在城破邊緣,諸位愛卿可有何建議?”
是前朝餘孽起事,居然有如此浩大的聲勢,不得不讓皇帝心煩。太子站在前麵,見諸大臣都做鵪鶉,無人吭聲。此時誰願意出頭,老的武將早已老邁,行軍打仗很是勉強。中年一代留在京城的將軍,有幾位是不能動彈的他們是要守衛京城與京畿之地,其餘的一些,卻是沒有那本事,敢說自己能鎮壓前朝餘孽,在有限的時間內奪回被餘孽們占領的幾座城。
他們縮著不吭聲,老邁的將軍們卻是暗暗搖頭,一位老將軍跨前一步,“皇上,安寧公主是不是在京城?”
明知故問,也不說舉薦,隻是提醒皇帝一生。忠親王扭頭側瞥一眼老將軍,眼中全是:江老頭你啥意思,推我家未來兒媳出來乾啥?
江老將軍見忠親王那樣,眼中也隻有一個意思:有能耐你上啊。不然還得是你家未來兒媳上。
倆人的眉眼官司,皇帝端坐上方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情況危急,他會參與一番。
皇帝其實是想用安寧公主但又不大敢用,眼下卻是不的不用。皇帝沉思片刻,立即做出了決定,朝會上宣安寧公主上朝。‘
大臣們隻能等待。
莫府,皇帝的心腹太監見到的便是安寧公主縮在屋內慵懶著拿著一本雜記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老太爺隨著一起進來的,孫女悠閒的狀態讓他都覺得孫女比他還像是在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