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國際機場。
餘晚背著小包走出機艙,就感覺氣溫下降了幾度。她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從包裡拿出手機,開機,給閨蜜周曉寧撥了個電話過去。
“寧寧,我回國了!”
電話那頭的周曉寧愣了一秒,隨之比她還激動地叫了起來:“天,你到A市了嗎?!”
“是的,剛下飛機。”
“那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呀!”
“沒關係,我出國前把東西都從老家寄過來了,現在就隻帶著一個行李箱。”
“哦,那好吧。”周曉寧應了一聲,有些好奇地問她,“你那個什麼WC的課程……”
餘晚扯了下嘴角,糾正:“是CWP,婚禮策劃專家!”
“哦哦,都差不多吧,合格了嗎?”
“當然,已經拿到證書了!”
“恭喜恭喜,我今天要加班,改天請你吃飯慶祝!”
餘晚笑了起來:“還是我請你吧,幫我裝房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負責你房子的項目經理挺帥的。”
餘晚“噗”的一笑,就聽周曉寧在那頭問她:“對了,你找得到你家嗎?你都快要三年沒來過A市了。”
“……放心,這個我還是能找到的。”
“這三年A市變了很多哦。”
餘晚勾起唇角,加快了腳步:“嗯,我會好好看看這座城市的。”
通往行李提取處的一路上,餘晚踐行了她“好好看看”的話,一個不小心,就看見了機場廣告牌上印著的英俊男人。餘晚一愣,眸色猛地變了變,隨後像是想躲開什麼一樣,飛快地彆開目光,步子邁得比剛才還快。
取到行李後,她開始排隊通關,前麵的隊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爆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餘晚好奇地張望了兩眼,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前麵怎麼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明星?”
隊伍裡傳來細微的討論聲,機場這種地方,遇到幾個明星著實不奇怪。
又一個聲音道:“不是不是,好像是前麵的一個海關小哥哥長得很像厲深,有兩個女生想跟他合照!”
這話一出來,隊伍裡的喧嘩更大了,餘晚下意識地抿了抿嘴角,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求合照的妹子不知道怎麼樣了,總之隊伍很快又動了起來,隻是每一個經過海關小哥跟前的旅客,都會特意多看他幾眼。
餘晚壓了壓自己的帽簷,頭埋得很低,像是整個隊伍裡唯一對這位海關小哥不感興趣的人。輪到她時,她沉默地把護照遞了過去,海關小哥禮貌地說完“你好”以後,看向她道:“麻煩把帽子摘一下。”
“……”餘晚莫名就有些緊張,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帽子摘了下來。幾乎是脫下帽子的那一刻,她的視線就和海關小哥撞上了。對方的臉其實沒有多像厲深,隻是那雙眼睛和厲深特彆相似。餘晚的腦海裡驀地浮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眼裡還藏滿了說不儘的柔情。
她的心咚咚跳得驚人,差點就想強行衝關了,幸好海關小哥哥及時把護照還給了她:“可以了,謝謝。”
餘晚拿回護照,重新扣上帽子,逃也似的離開了。坐上機場地鐵後,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氣。
地鐵上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個音樂節目,年輕的主持人字正腔圓地介紹道:“厲深作為今年《天籟之音》的冠軍,一首《Lily》唱得全國大半女生把自己的英文名改成了Lily……”
餘晚的眼皮一跳,她低下頭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微博的開屏廣告是厲深的新歌宣傳,帥氣的照片下麵寫著兩排顯眼的大字——厲深《心尖刺》,1月1日各大音樂平台同步上線!
餘晚:“……”
她“啪”的鎖上手機,放進了大衣口袋裡。
她就出國學習了三個月,怎麼回來後滿世界都是厲深了???
她乾脆戴上耳機,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機場專線到站後,餘晚換乘了七號線,地鐵晃晃悠悠行駛二十來分鐘,一個電子女音在車廂內響起:“西郊麗澤公園到了,請到站的乘客從列車行駛方向左側車門下車。”
西郊麗澤公園幾個字,令餘晚下意識地抬眸看了一眼,她起身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地鐵站。
已經十二月底,A市的氣溫直逼零度,餘晚冒著冷風穿過馬路,站在了麗澤公園東門門口。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握著行李的手微微收緊,最後還是彎起一抹笑,跨進了麗澤公園的大門。
冬天公園裡的遊客不多,餘晚腳步輕快的穿過湖麵上的長橋,聽獻藝的人在樹下抱著吉他唱:“人不經曆淚水的洗禮,就不會長大……”
她在口袋裡翻翻找找,將身上全部的零錢給了唱歌的人。
從西門出來,再過一條馬路,就是餘晚的家。買下房子到現在,餘晚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和西郊麗澤公園比鄰而居,站在陽台上甚至可以俯瞰整個公園的風景——這座在星光公園建成前,A市最出名的公園。
找到自己的小區和樓棟,餘晚看著家門前新換的智能鎖,在上麵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如周曉寧所說,門鎖順利打開了。房子剛裝修好沒多久,不過倒是沒什麼刺鼻的氣味,餘晚從老家寄過來的行李,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客廳裡。
她把自己一百多平米的新家參觀了一遍,才開始簡單地整理起了行李。收拾到一半,老板魏邵打來了電話:“到家了?”
“是的老板。”餘晚一本正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