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深聽見餘晚的聲音, 壓下心中翻騰著一股的怒意,還算自然地跟餘晚打了個招呼:“嗯,你在家啊。”
“嗯, 我今天剛好放假。”餘晚說著, 先給厲深打開了樓下的門禁,厲深看了眼發出響聲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坐電梯上到六樓時,餘晚已經打開門, 站在門口等他了:“你怎麼忽然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嗯。”厲深略微點頭,見餘晚遞了一雙拖鞋出來。
是餘晚之前從他家穿走的那雙。
餘晚這時也才想起, 這雙拖鞋一直忘了還:“啊, 這個拖鞋每次都忘記給你。”
“沒事。”厲深換好鞋子, 在她房裡看了起來。餘晚關上門,跟著他走進了客廳:“你什麼時候從外地回來的?”
“今天。”厲深說著,就往他的生活陽台走, “你這裡裝修得還不錯,可以參觀下吧?”
“可以可以。”餘晚哈哈笑了兩聲,“都是寧寧幫我弄的, 我都沒怎麼操心。”
厲深穿過飯廳, 走到生活陽台,晾衣杆上,確實掛著一件男士襯衫, 他沒有看錯。餘晚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見他在看那件男士襯衫, 頓時有些尷尬:“啊,那個衣服,是寧寧給我的。”
“寧寧?”厲深回過頭,麵露疑色地看她。
餘晚解釋道:“寧寧說單身獨居的女生,家裡要掛一點男人的東西才安全,她買襯衣的時候,幫我也買了一件,讓我曬衣服的時候一起掛上。”
厲深眸子微動,應了一聲:“哦,這樣啊。”
心裡憋著的那團氣忽然就煙消雲散了,他沉吟了片刻,對餘晚道:“那你隻掛一件夠嗎?我家裡還有很多襯衣,要不我再拿兩件給你吧。”
“……啊?”
“還有褲子,褲子需要嗎?”
“不用了謝謝。”餘晚彆過頭去,咳了一聲,“小區的安保還是做得挺到位,應該沒什麼危險。”
“還是防患於未然好些,你一直掛同一件襯衣,看上去太假了。”
“哦……”餘晚摸了下鼻尖,岔開了這個話題,“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這麼一問,厲深才想起被自己忘在九霄雲外的竹竿:“是竹竿,他想跟女朋友求婚,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餘晚有點驚訝:“竹竿要結婚啦?”
“嗯,前提是他求婚成功。”
餘晚笑著道:“發展到跟女朋友求婚,應該都有一定默契了吧。我這邊可以幫他介紹甜品師,他們除了做婚宴甜品台,也做求婚甜品台的。”
厲深想了想,問她:“隻要一個甜品台就夠了嗎?”
“也不是,先讓竹竿選好一個求婚的地點,然後甜品師會去布置,這個跟婚禮現場的甜品台差不多,還是需要鮮花和蠟燭裝飾的,主要還是看他預算是多少,想做簡單點還是精致點。”
厲深考慮了一會兒,對她道:“這方麵我也不是很懂,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直接和竹竿講一講最好。”
竹竿是厲深大學時最好的朋友,餘晚知道,現在他要求婚了,她也樂意幫忙:“胡小姐的婚禮29號就舉行了,我之後都得忙婚禮現場布置,不確定什麼時候有時間,要不你問問竹竿,今天有沒有空?”
“好,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厲深就在餘晚家給竹竿打的這通電話,竹竿聽他說幫忙約了餘晚時,整個人都有點懵:“你們兩個原來在遊戲外也有聯係嗎?竟然說約見麵就約了?”
厲深無視了他的問題:“所以你有空嗎?”
“有有有,你說個地點吧。”
厲深想了下,道:“就在我家吧。”
約彆的地方,不僅他和餘晚還要跑,而且他露麵也不太方便,不如直接讓竹竿過來。
竹竿那邊一聽他說家裡,又炸了一次:“所以她連你家都去過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複合了,你就老實說吧,我絕對不會去爆你的料的。”
“你還想不想求婚了?先把自己的事整明白吧。”
他掛斷電話,對站在一旁的餘晚道:“我跟竹竿約了在我家見,他現在過來,要不我們過去等他。”
“行。”餘晚應了聲,朝自己的臥室走去,“我去換身衣服,順便把電腦帶上。
厲深站在客廳等她,順便參觀了一下她家客廳。餘晚家的裝修是時下流行的簡約北歐風,沙發、茶幾、電視櫃用的白灰色係,牆上的掛畫選的是粉嫩的粉色。
和她抽的那種煙很像。
厲深在客廳在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煙盒,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戒煙了。
“我好了,走吧。”
餘晚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厲深回頭朝她看了過去。因為是休息日,她的打扮比上班時要隨意許多,一件藍白條紋的襯衣外麵,套了一件寬鬆的白色套頭毛衣,下身搭配一條深色牛仔褲,右耳的頭發習慣性地攏在而後,露出今天戴的一對粉櫻耳釘。
她把黑色的大挎包背在肩上,朝厲深笑了笑:“下去吧。”
“嗯。”厲深收回目光,跟他一起走出了門。
麗麗還在院子裡玩耍,見他們回來,便奔跑著湊了上去。餘晚蹲下跟它打招呼,厲深輕輕攔了一下麗麗,對餘晚道:“它剛散步回來,又在院子裡跑了這麼久,爪子有點兒臟,彆把你的毛衣弄黑了。”
“汪汪!”麗麗不滿地朝厲深叫了起來,仿佛在說你說誰臟呢?
“我把它的爪子擦一下。”厲深把專門給麗麗擦爪子的毛巾拿過來,把它的四個爪子都擦乾淨,然後抱進了屋裡,“進來吧。”
“好。”餘晚跟在他身後,一走進客廳便嚇了一跳,“你家裡這是怎麼了?”
她上次過來,厲深的客廳還是收拾得很整齊的,這次不僅長得好好的綠植被打翻了,泥巴撒了一地,連白色的牆壁上,都有幾個黑黢黢的爪印。
“……”餘晚想,剛才厲深給麗麗擦爪子是正確的。
“全是麗麗的傑作,它現在脾氣大得很,一個不開心就要拆家。”
麗麗乖巧地坐在一邊,睜著大眼睛看他——你在說什麼?麗麗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厲深捏了捏它的臉,起身對餘晚道:“我今天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本來想打掃一下的,麗麗又鬨著要出去散步。”
他把沙發簡單整理了一下,跟餘晚說:“你先坐一下,我把地上的土掃了。”
餘晚放下包,自己倒是沒坐:“我來幫你吧,竹竿等會兒不是就要來了嗎,兩個人打掃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