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隔了一周的周五夜晚,若鬆凜與另一位十七歲少年共進晚餐的原因。
每到這個時候若鬆凜就不由慶幸,自己不像搜查一課的警花佐藤美和子,每次出去約會進餐都會被一大堆同事跟蹤,消息鬨得整個警視廳都知曉。
若鬆凜不知道自己在精英警官裡其實和佐藤一樣有人氣,隻是因為獨立辦公室,保密措施做得好的緣故所以沒有被外人發覺,否則會落得和佐藤一樣被跟蹤的下場。
良好的家教讓若鬆凜和赤司征十郎都不會在進餐的時候說話討論問題,所以從點餐到現在,兩個人除了上菜前寒暄了兩句,就相對無言地在默默進食了。
一直到餐後酒階段(因為赤司未成年,若鬆凜開車其實上的是飲料),兩人才真正開始交談。
赤司征十郎正色道:“非常感謝若鬆小姐在此次綁架事件裡對我的幫助。”
“算上當天和之前電話裡那次,你已經謝了三遍了。”若鬆凜麵對大少爺的感謝淡然回道。
“今次約若鬆小姐出來,感謝救命之恩隻是原因之一,”赤司征十郎臉色嚴肅道,“首先我要向若鬆小姐道一聲歉,因為出了惡性的綁架事件,家裡仔細地調查前後因果和在場人員,所以對若鬆小姐的身世也做了調查。”
雖然赤司征十郎完全不覺得這會是一場由若鬆凜自導自演的鬨劇,但家族裡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相關人員全部徹查了一遍,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發現一件隱藏的秘密。
發現這件事時,即使淡定如他亦感到震驚,於是在父親大人過目資料之前,就將有關若鬆凜的這部分關鍵資料抽調隱藏了起來。
赤司征十郎將這份資料放在桌麵上,推了過去,“我想,我稱呼你為若鬆小姐可能不太合適,是吧,若鬆表姐。”
早在墓地相遇之時,赤司征十郎便覺得會比他早來祭拜的若鬆凜身份不一般,何況祖父大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即使是關係相當親密的朋友,也不會年年來祭拜,隻是他沒有將其與自己有血緣之親的方向遐想。
之後看到對若鬆凜的調查資料,她外祖父的姓名為“明石秀人”,明石的發音為Akashi,與赤司是一樣的,更不用說他曾經背過家族族譜,在祖父大人旁邊被消去的那個名字正是“赤司秀人”,而資料中幾張明石秀人的照片亦與祖父大人非常相似。
那麼結論就顯而易見了,明石秀人便是當年因為私奔,令家族蒙羞除名的他的叔爺爺赤司秀人,而若鬆凜是他的外孫女,所以才會在忌日出現在祖父大人的墓地。
“所以呢?赤司君想說明什麼?”若鬆凜沒有動那份資料,十指相交抵著下顎,好整以暇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若鬆桑不要誤會,我此行並非為了逼迫你承認什麼,隻是來驗證一個猜想而已,除了我之外,家族不會有第二人對這件事知情,甚至包括家父在內。”
赤司征十郎想到自己的父親,赤司征臣,對家族利益極度在乎,為此從小對他要求非常嚴厲,若是被他知道若鬆凜的存在,說不定會產生某些不好的結果,比如說作為唯一有血緣關係的未婚女性,要求若鬆凜認祖歸宗然後進行商業聯姻……
思考出這個結論,赤司征十郎的臉色越見嚴肅。
然後他板著一張嚴肅麵孔被人襲擊了。
具體來論述,便是若鬆凜傾身向前,伸手揉亂了他頭發,“好啦,不用把這件事想得太嚴重,我作為一個完全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還輪不到要你小子擔心~”
“可是……”赤司征十郎完全來不及驚訝自己作為籃球社主將發達的運動神經竟然對若鬆凜的動作來不及提前預判,隻能事後躲過那隻搗亂的魔手。
若鬆凜看到赤司征十郎拍開她的手開始整理發型,不由笑道:“少年人就要有少年人的樣子~想太多可是會未老先衰的哦~”
若鬆凜攤手說道:“就算被你父親大人,赤司家主知道什麼,他同樣拿我沒辦法。不過征十郎很溫柔呢,特地將我叫出來,原來是擔心秀人爺爺的事情暴露對我產生不良的影響嗎?”
“我、我才不是擔心你!”赤司嘴硬道,“隻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欠你人情而已!”
“是是~征十郎才不是擔心我呢~”若鬆凜撐著下顎笑眯眯道。
這時忽然從背後傳來一熟悉的喚聲,“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