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親吻持續得有點久。
久到若鬆凜想起推開降穀零的時候, 時間已經不知道流逝過去了多長。
過去那些瑣碎的細節掠過若鬆凜腦海,專門為她口味而做的各式草莓蛋糕,時不時發過來與她交流的短信……她這才醒悟過來, 原來並非雙麵間諜打探消息的煙/霧/彈, 而是某人有預謀接近她的手段。
“等等, 我……還沒有答應你!”若鬆凜抓起隨手放在換擋杆邊的逆刃刀, 沒有出鞘的刀身抵在降穀零身前。
降穀零動作迅速地反握住她執刀的手,移到自己左邊胸口。
透過手中感受的劇烈起伏, 若鬆凜能夠察覺到他心跳如擂, 正如此刻的她自己一般。
“過去這顆心隻為國家信念而跳,未來我希望其中有你。”
老實說, 此刻天時地利, 氣氛正佳,如果自己是觀眾在電視機前觀看的話, 若鬆凜恐怕還要為此粉紅泡泡鼓掌, 送男主一句“加把勁!”甚至“再親一個!”
但是當劇情情節的女主角變成她自己的時候,結果當然隻有——
“不要!”若鬆凜斷然拒絕。
“果然還是不行麼……”降穀零捂著臉, 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若鬆凜仿佛覺得看到了一隻大金毛犬,因為主人的遺棄聳拉起耳朵, 垂下尾巴的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當然不行啦,保密條例你忘了,ZERO裡禁止辦公室戀情!”若鬆凜拚命地尋找拒絕理由一二三,“再說了, 本小姐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 你想追我得到後麵去排隊。”小聲嘀咕, “……想中途插隊是不可能的。”
絕處逢生,降穀零抬起頭來,“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咯!”
若鬆凜臉紅得側過臉,“看你表現!”
“我隻有一個要求,我排隊位置在鬆田前麵嗎?肯定在他前麵吧!”
“哈?這和鬆田有什麼關係?”
……
總之一場突如其來的告白事件,終於圓滿(?)落下帷幕。
至少降穀零總算是在心上人麵前過了明路,種種行跡不再被若鬆凜懷疑是黑衣組織派來打探消息的證據。
當然,也不排除是美男計來著_(:з」∠)_
若鬆凜清了清嗓子:“咳咳,所以,你今晚來找我有什麼事?”
在她的要求下,降穀零現在隻能坐在副駕駛緊靠車門的位置,彼此至少保持三個人身的距離,否則刀劍伺候。
降穀零如今以安室透的身份潛伏在漩渦咖啡館,是黑衣組織BOSS的命令,就算若鬆凜現在已明白了對方對自己的心意,但沒有出什麼大事之前,他肯定不會因此冒著被組織其他人發現的危險突然從橫濱趕回東京來。
“因為弗朗西斯行動受阻的緣故,我估計著那位先生應該快要結束我在橫濱的任務了。”前幾天波本剛把Guild和武偵社交鋒的過程,隱去了凜和他指揮公安插手的版本,上報給組織的BOSS,在一時得不到確切成果的情況下,以他對那位的了解,應該會將他派遣到更有用的地方。
由私情轉變到談起公事,降穀零終於完全收起了平時扮演安室透的溫柔體貼,神情格外嚴肅認真:“凜,你最近在跟蹤調查吞口議員受賄一事吧?”
吞口重彥,最近屢屢在報紙上出現的政治家,因為受賄風波而陷在漩渦中心。
若鬆凜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啊,沒錯。”
名義上來說,議員受賄之事,既不歸組織犯罪對策部調查,也不屬於公安甚至ZERO這種機密部門的常規管轄範圍,但這位議員之所以上了ZERO的黑名單,自然是因為他是已經暴露給ZERO的,與黑衣組織有合作的政界高層成員之一。
降穀零沉聲道:“再過二天,等受賄證據更充足些,警方應該就要控製住吞口重彥,移交檢方起訴了,到時候為了減少自己的刑罰,他說不定會打算將黑暗組織的事情對警方托盤而出,組織裡的人肯定是這樣想的。”
若鬆凜坦然說:“沒錯,所以最近我的工作就是在他身邊防控布檢,防止組織裡人將吞口重彥滅口。”
“恐怕不止是這樣吧?”降穀零自信鑿鑿地說,“吞口重彥隻是利用組織的人脈勢力向上爬的政治家,對組織內部的事情其實了解不多,縱使抓到他,他能吐露的信息亦有限得很,凜你布防的,其實根本不是為了防止吞口重彥被殺害,而是打算以他為魚餌,釣上一條更大的大魚。”
若鬆凜扭頭,靜靜凝視了降穀零幾秒,“我現在更加希望,你千萬彆是他們那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