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智子剛被警方逮捕帶走時, 態度非常冷漠,她堅稱自己是無辜的,同時堅信警方拿她沒辦法,聲稱在她私人律師到來之前, 什麼都不會說。
但是很快, 在警方將最新的證據, 一條關於她如何從走私渠道獲得非法神經毒素藥物的實證擺在她麵前後, 高越智子整個人就崩潰了。
這個證據,自然是若鬆凜讓公安為警方提供的,因為高越智子使用的神經毒素,恰巧是不久前,她與安室透在組織的藥物研究資料裡剛看見過的成分,為了研究需求, 組織長時間非法走私這種毒素。
若鬆凜又想起, 先前櫻子提供的監聽報告顯示,高越智子最近與某組織外圍成員有過聯係, 兩相印證,高越智子的嫌疑更大了。
所以若鬆凜一邊告知佐藤警官真凶是誰, 一邊讓公安的人抓住非法提供神經毒素的組織成員, 因為該毒素在不同提供方的純度不一,而組織成員提供的流出樣本,與警方從水崎那搜到的毒素一致,而據被捕的組織外圍成員供述, 這種毒素他們隻交易給了高越智子。
法務大臣在知曉了高越智子的所作所為後, 立刻解除了對她的個人雇用, 而高越智子本人將麵臨謀殺指控, 如果沒有公安橫生枝節的話, 在監獄裡度過接下來的十幾年,並在後半生永遠喪失階級提升的可能性,這就是高越智子的最終結局。
前提是,她沒有因為組織之事被公安盯上。
*
聽到開門關門聲,高越智子低著頭,對周圍的情形沒有絲毫關心。
從犯罪事實被揭穿的那刻起,高越智子就對任何事沒興趣了,就算她被公安的人從警方那裡提走,也沒有產生任何抵抗和反應。
她心裡很清楚,公安找她是為什麼,那個神秘莫測的組織,既然能不動聲色幫助她升職成為法務大臣的第一秘書,肯定所圖不小,被公安盯上也不奇怪。
前麵已經有兩輪,公安的人審訊她,問她在擔任法務大臣秘書期間,為組織做過多少事,具體內容是什麼,高越智子都全然沒有理會。
這次也不會有絲毫不同,高越智子心裡這樣想著,忽然聽到房裡原來那位公安,站起來很恭敬地稱呼:“降穀先生。”
降穀……?
這個姓氏勾起了高越智子久遠的回憶,那名從欺淩中救下她的高中部學長,名為降穀零,這還是她到高中部悄悄找人詢問得知的,之後不久,因為升學,她再也沒找到有關對方的任何訊息。
高越智子猛然抬首,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與安室透彆無二致的麵容,“降穀……零?”
剛坐下的降穀零眯了眯眼,心下立即警惕起來:“你認識我?”
*
今日,安室透難得恢複原本的身份,以降穀零的身份行事。
麵對想殺凜的高越智子,他情緒自然不怎麼正麵,奈何工作需求,他必須趕在組織行動前,將情報從高越智子口中撬出來。
不想一切非常順利,在其他人麵前嘴巴像蚌殼一樣緊閉的高越智子,居然對他全盤托出,隻是直到最後,降穀零都沒想起來,對方聲稱的他救過她,到底是哪一次。
而作為直屬部下,風見裕也則覺得降穀先生今日很反常,往常工作時一貫麵無表情、雷厲風行的降穀先生,今天竟然時不時露出笑容。
你能想象嗎?在順利審訊完高越智子後,行在過道裡的降穀先生竟然在哼小曲!
風見小心試探著問:“降穀先生……心情很好?”肯定是因為審訊很順利吧。
降穀零瞥了他一眼,如果是以前,這一眼絕對是責怪部下沒有專心工作的嚴厲眼神,風見條件反射到緊張得繃直了背,不由在心底責怪自己得意忘形,就見降穀先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勾起唇角,真切笑了起來。
“有這麼明顯嗎?”降穀零摸了摸下巴,笑得非常不自覺。
昨天,他與凜的關係終於更進一步,直到現在,喜悅之情都未從降穀零心中褪下。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凜答應他,在結束高越智子的案子後,他們周末可以一齊出去玩,四舍五入這就是約會了!
想著想著,正在苦惱約會地點的降穀零看到風見裕也,想起平時許多生活瑣事都是讓風見解決了,不由問道:“風見,第一次約會的話,去什麼地方比較好呢?”
“欸?”風見裕也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約會”這個詞彙怎麼看,都和他上司降穀先生聯係不到一起。
他緊張地推了推眼鏡,下意識說:“約會的話,一般都是去遊樂園吧……”
“風見你這個意見不錯,”降穀零打了個響指,他原先在苦惱是去看電影還是去浪漫西餐廳吃燭光晚餐,把最近要上映的影片信息都翻了個遍,“不過去哪裡好呢,東京的遊樂園,唔……”
腦海裡閃過幾個東京著名遊樂園的名字,隨即降穀零就搖頭否定了,“不好不好,東京本地的不行。”
東京熟人多,比如說萩原就特彆喜歡帶妹子去遊樂園約會,而且他在組織時聽人說八卦,貌似琴酒就帶伏特加去過多羅碧加遊樂園,基安蒂和科恩似乎也同行了,這樣看來撞到的幾率很大,他可不想約會到一半還遇到老朋友或者組織的人,想想還是去周邊其他城市比較好。
“不選東京的話,那橫濱怎麼樣?”風見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想到家裡侄女提過的與朋友遊玩的打卡地點,“橫濱的奇幻樂園好像不錯,那裡的海上雲霄飛車、瞭望塔和巨型摩天輪都非常有名。”
降穀零疑問:“奇幻樂園?”
“是的,”風見努力回憶侄女說的介紹,“那裡的海上雲霄飛車、瞭望塔和巨型摩天輪都非常有名,還有很大的海洋館。”
“風見。”
風見裕也站直了身體,“是。”
降穀零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雙手扶在風見肩膀上,笑了:“你真是個稱職的公安呢。”
*
“沒想到橫濱也有這麼大的遊樂園。”若鬆凜抬起太陽帽,環視了一圈奇幻樂園內的遊樂設施,“先去玩什麼好呢?”
“這裡最有名的就是被稱為超級巨蛇的雲霄飛車了吧。”降穀零翻著樂園地圖說到。
又一次經曆完與組織驚心動魄的一周,在平息了高越智子引起的風波後,降穀零終於如願以償約到若鬆凜,周末在橫濱奇幻樂園約會。
“可是排隊要很久呢,”若鬆凜查了下網上反映的排隊時間,“排隊要三個多小時,這樣我們會錯過午飯的,還不如先去玩其他排隊較短的項目。”
降穀零一聽會打擾到午飯,連忙讚成:“這樣也不錯,超級巨蛇可以等午飯後再排隊。”雖然遊樂園裡的餐廳不是很浪漫,他也不想為了排隊,被迫輪流和凜分開去吃飯,好不容易得到的約會時間,一分鐘都不想分開。
“Go Go Go!”若鬆凜拉著降穀零,朝著海盜船設施前進,“我查過了,這個比超級巨蛇排隊時間短一些,玩完正好到剛才路過的酒店吃午餐!”
經曆二小時排隊,他們倆終於從海盜船下來了。
“升到頂點停頓的那會兒有點意思,對吧。”若鬆凜問降穀零。
降穀零輕鬆笑著說:“沒錯,坐飛船第一排和最後一排的感覺應該最刺激,在頂點時往四周下麵看的視角會最佳,可惜我們的位置隻是中間偏後。”
他們二人毫無許多人坐海盜船下來慘白著臉的不良反應,甚至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刺激不夠。
若鬆凜歎氣:“可惜一輪總共隻蕩兩個來回,還沒玩夠味呢,就結束了。真是排隊二小時,玩起來才二分鐘。”
降穀零隨之提議:“凜你要是喜歡,我們再排一輪吧。”
“算了算了,”若鬆凜揮手,“先玩彆的,最後有時間再來這邊吧。”
若鬆凜和二人剛從海盜船出口往外走幾步,就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
降穀零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這麼巧吧……
“高木,你沒事吧?”前方道路的草叢邊,一名女子輕拍著身邊半蹲著的男子的背。
男子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我沒事,佐藤桑。”
“可是你已經不舒服了五分鐘了,後麵都下來兩輪客人了,實在不舒服我們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佐藤桑,”男子猛地抬起頭,握住女子的手說,“我還能堅持得住,我們去下一個項目吧!”看來平時對特殊情況的鍛煉還不夠啊,高木涉在心裡流淚,要是下次坐佐藤警官的車還反應不良怎麼辦。
見到男子的側麵,若鬆凜終於確認:“佐藤桑,高木君?”
“若鬆桑?”佐藤美和子驚訝地回頭,沒有想到在橫濱也會碰上熟人。
“好巧哦,”她看了一眼若鬆凜和她挽著的安室透,後者上周的高越智子案她剛剛見過,“這位是安室先生?”原來安室先生真的是若鬆桑的男朋友啊……佐藤美和子心想。
高木則是先為遇到熟人心跳得飛快,左右張望了一圈後,終於確定隻有若鬆凜而沒出現白鳥等其他警視廳的熟人,為自己這次約會保住了而鬆一口氣。
*
於是四人一起在遊樂園的街邊餐館吃午飯。
高木感慨:“欸?原來安室先生就是傳說中那名Wright咖啡館的人氣服務員嗎?”
降穀零自動切換成安室透模式,不好意思道:“傳說中……說得太誇張了,我就是普通找份工作而已,”他轉頭看向若鬆凜,眼神深情款款,“隻是能因此認識凜,離她這麼近,真是太好了。”
若鬆凜笑看他演戲,總算記得配合他:“是透君的蛋糕做得太好吃了,才讓我印象深刻。”
普通女生聽到安室透這番隱含示愛的發言,恐怕早要眼冒桃心的感歎好浪漫了,隻是佐藤美和子不是尋常女子,直得不能再直,非常疑惑地問:“呐,高木,Wright咖啡館和人氣服務員……那是什麼?”
“哈哈。”高木摸頭乾笑兩聲,終於想起以佐藤警官講究效率的個性,咖啡隻是提神的工具,在大樓的自動售賣機買罐裝咖啡或者自己衝泡速溶的就好,根本不會專程跑一趟去咖啡館,難怪不清楚Wright最近的火爆了。
他不由解釋道,“Wright是離警視廳最近的咖啡館,由美說過的,佐藤桑你忘記了?平時就深受女警員和周邊公務員的歡迎,最近新來了一名帥氣男服務員,生意更加火爆了呢。”
“不過真是沒想到,佐藤警官已經和高木警官交往了呢,”降穀零岔開話題,“之前在會所的時候,我都沒看出來。”
降穀零當然知道佐藤是鬆田的前女友,甚至在之前與凜關係不確定的時候,還滿心期待他能與佐藤複合,這樣就不會打擾他追求凜了,隻是沒想到高木涉這個小子,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居然真把與凜齊名的警視廳之花追到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降穀零看了高木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吃完午飯,四人自然結伴同行,一起去排隊超級巨蛇。
“凜桑你喜歡玩這個嗎?太好了,我也覺得這是奇幻樂園裡最刺激的項目!”喜好速度與激情的佐藤美和子終於找到同好,要知道她這愛好平時沒人受得了,就連由美都不肯陪她反複坐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等遊戲,也就隻有高木願意陪她來了。
“對啊對啊,可惜排隊時間太長,每次來最多隻能玩一回。”若鬆凜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