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一臉放蕩不羈的模樣,讓裴昭忍不住皺眉。
“你何苦如此?”
“放心吧,大哥。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親大哥,我們是親兄弟。
彆人歸彆人,你歸你。
有些事,即便我說了,旁人也不會信。
所以,隻需要我自己清楚就好。
隻要我離開京城,就能安了所有人的心,何樂不為?”
裴宴知道裴昭又想老生常談,頓時雙手高舉討饒道。
“大人,光祿寺卿袁大人求見。”
還沒等裴昭開口,書房外隨從來報。
“行了,大哥,你忙正事吧!
我先回自己院子,等走的時候,定會跟大哥好好喝一杯,促膝長談的。”
裴宴聽到隨從的話,連忙站起來,跟裴昭拱手後,快步的開門走了出去。
裴昭無奈,隻能看著裴宴的後背輕歎一句。
長輩的事,他身為晚輩,即便知道做的不對,也不好多說什麼。
裴宴好不容易從大哥的書房脫身,剛往自己院子方向走,才走到一半,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二公子,大夫人有請。”
裴宴原本臉上帶著的笑容,緩緩的收起,盯著眼前這頭發花白的老嬤嬤。
她是裴府當家主母裴大夫人沉氏的陪嫁丫鬟,如今也是沉大夫人的左膀右臂。
而沉大夫人,也是裴宴的嫡母。
嫡母有請,他如何敢不去?
隻是,想到剛才答應大哥的事,恐怕得爽約了!
果然,等到裴昭事情忙好,詢問裴宴的事才知道,這一次裴宴居然連過年的家宴也不過,直接帶著下人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裴昭,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個下午沒有出來。
如今的裴家,如同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一般。
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踩著隨時從獨木橋上掉下去的可能。
可惜,裴府上下,除了二弟裴宴,無人能理解和明白他心中的焦灼。
如今母親居然這般對待裴宴,讓裴昭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孝道到底是不是對的。
“二公子,大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連過年的家宴都不讓您參加,就這麼把您給趕出來了!”
裴宴的隨從王棟,一臉的不服氣。
京城這邊,硬是比明州府那邊,還要冷上好一些。
二公子這次回來,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
卻沒想到,裴府裡的這些人,東西拿了,可該怎麼對待二公子,依舊還是老樣子,根本沒有因為拿了東西便手軟了!
這是王棟最氣憤不過的事,既然這般看不上,有本事就不要二公子送的東西呀!
“你也說了,她是大夫人,是我的嫡母。
父親都沒有開口說什麼,嫡母既然開了口,我若不遵從,豈不是忤逆?”
裴宴卻是笑了笑,一臉的習以為常。
其實,從他懂事後,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尷尬。
再到後來,裴昭和裴宴兩兄弟,小小年紀,就讓裴家感受到了,什麼叫一門兩進士。
隻可惜,裴宴的聰慧,是當家主母沉氏最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