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那個年紀大的女人親口說的。還讓我明天就帶他們去海邊,老大,你說,會不會是京城那邊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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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今年的貢品,還沒有撈夠。
可若是再繼續下去,他們漁村裡,哪還有能撈珍珠的海女了呀?
“呸,一群狼狽為奸的狗官。
朱珠她們如今都沾不得海水,還逼著她們下海。
這哪來是去撈珍珠,這是在逼她們去死啊!”
其中一個臉頰處一道明顯刀疤的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老大,若是這些人,真的跟那撫台大人有關,咱們要不要?”
其中一名手下,做了一個手刀往下切的動作。
“先不著急,等他們露出真麵目了,再動手也不遲。”
如今離撫台大人要求交珍珠的期限還有半個月,他們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打草驚蛇,弄巧成拙。
“惠生,明天你帶著他們去。
然後仔細看看,他們到底是想乾啥,是來咱們南越府做什麼的?”
“是,老大。”
聽完屠老大的吩咐,惠生應聲退了下去。
見惠生離開後,那刀疤男揮舞著蒲扇大的手掌,滿臉凶相的說道。
“老大,不如咱們就直接潛進那撫台府邸,把那狗官直接卡察了算了。”
“湖塗,先不說咱們幾個人如今偷偷溜進那撫台的府邸。
就說殺了這個狗官,難道朝廷不會再派人來麼?
就算再派來的官是個好官,難道他就不征收這珍珠了麼?
不需要咱們村子裡的海女,下海給撈這珍珠了麼?
就算他不需要咱們村子裡的海女下海撈珍珠,但是咱們殺了朝廷命官,你們覺得,朝廷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
除非,你們都要想好了,殺了陳泰那個狗官後,咱們幾個人,拖家帶口的去海上做再也不上岸的海匪。
你們同意,你們的家人也同樣麼?
要知道,做了海匪以後,咱們的子子孫孫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被稱呼老大的屠海,說完這一切後,長長吐了一口氣,閉眼不再看這些手下。
果然,這話一出,除了那刀疤臉還是一臉的不服外,其他人都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人生在世,不就想活的有個奔頭麼?
自己死就死了,可若是連累子子孫孫都得做那海匪,上不了岸,他們如何能這般輕易的點頭。
刀疤男見狀,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窩囊廢,氣得轉身就走。
“哎,老大,您看刀疤?”
“算了,他唯一的妹子就那麼沒了,換誰,誰心裡也不好受。”
屠海睜開眼,看著刀疤氣衝衝離開的背影,長歎了口氣,揮手讓人住嘴。
聽到老大的話,眾人也紛紛想到自身,沉默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惠生過來時,大家夥還在吃早飯。
寧芃芃看不得他站著看他們吃,偷偷咽口水的模樣,喊了寧老三去拿了一碗稀粥和兩個包子過來,然後塞到惠生的手裡。
“拿著,不管有沒有吃過,再吃點。”
一句話,便堵住了惠生推辭的手。
碗裡的稀粥濃稠的能看出,裡麵全是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