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澄兒和寧綿兒畢竟年紀大點,到了學堂後,察覺出不對勁。
跟著陳惠蘭學完今天的課後,就悄悄地拉著陳惠蘭,詢問她這是怎麼了?
陳惠蘭勉強擠了個笑容,摸了摸她們的腦袋,沒有回答。
在陳惠蘭看來,寧澄兒和寧綿兒雖然懂事,可對她們說這成親的事,為時尚早。
而且,她們不過還是小孩子,就算把自己的煩惱說了,也無濟於事。
等到半個月後,謝氏請的那個媒婆終於給了回信。
“陳夫人,這次我花媒婆可是把腿都給走細了,終於給您家尋摸到一戶好人家。”
花媒婆雖然姓花,不過,打扮的卻是很是乾淨利落的模樣,人也瘦高,一副容長臉。
此時,她端起陳惠蘭送上來的茶猛喝了一大口,然後上下打量了陳惠蘭一番,特彆是PI股的地方。
看完後,臉上滿是滿意的笑容。
“那戶人家,姓馮,家中祖父母尚在,身體很是不錯。
父母也不過才將將過四十,一共就生兩個兒子。
老大馮力今年二十,已經成親,在家中幫襯父母種地。
老二馮旭今年十八,是個讀書人,已經是童生老爺了。
家中有良田十五畝,旱地十畝。
如今雖然沒分家,不過,那馮家人答應,隻要馮旭一成親,這家就分,蘭娘子一嫁過去,便可以當家做主。”
聽到花媒婆這般說,謝氏頓時心動起來。
那馮旭既然是個讀書人,定會跟女兒有話可談。
隻是,嫁過去就分家的話,雖然女兒可以直接當家做主。
可她卻知道,女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這讀書的馮旭,恐怕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分家後,他們隻能把分到的田租賃出去。
可那家中良田隻有十五畝,便是能分到五畝,那租子少的可憐。
陳文何讀書所花費的開銷,謝氏是最清楚不過的。
為何農家難出貴子?
實在是讀書所需的花費巨大,一般農家家中,很難維持供孩子讀書。
童生試還好,大多是死記硬背的東西,基本先生都有教。
可等到考秀才和舉人時,那所需的書籍,一般都隻能從府城那邊才能買到。
而府城那邊有用的書籍,一本可能就所需十幾,甚至幾十兩。
所以,女兒嫁過去,分家後,他們夫妻倆可能要吃苦也說不定。
一時之間,謝氏很是為難。
畢竟,良婿難尋。
這般符合要求的,已是難得。
“陳夫人,這般佳婿,你這還有什麼猶豫的?”
謝氏笑著跟花媒婆道謝,然後說等她跟陳夫子商量後,再做決定。
畢竟,她一個婦道人家,總不能把家中唯一的女兒的婚事,就這麼拍板做主訂下來。
聽到謝氏這話,花媒婆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那我就等過幾日,再來上門叨擾。”
說完,一口把杯中的茶水喝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謝氏見狀,上前幾步,塞了一個荷包在花媒婆的手裡。
“麻煩花媒婆了。”
花媒婆一掂,便知這荷包裡少說也有幾十文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