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念頭在崔清源的腦海裡湧動,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二皇子,鄭大人,如今南越府上上下下的老百姓,被陳泰剝削的已經活過不下去。
若是不開倉發放安家費,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陛下的子民們,就這麼餓死不成?”
聽到崔清源這般說,二皇子的臉耷拉的更加的厲害。
“崔大人,事情有輕重緩急。
而且,陳大人到底如何,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妄下判定的?
這些銀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好好查了才知道。
所以,更加不能動。
不然,讓吾如何向父皇交代?”
崔清源的臉皮猛地一抽,抬眼朝一旁的鄭子修瞧去。
“鄭大人,你也是這般認為的?”
鄭子修眼皮一耷,冷澹的回道。
“崔大人,本官知道崔大人一心為民,可這些銀子確實還需要查證後,再做定奪。”
“好好好,好一個剛正不阿的鄭子修。”
崔清源沒想到,二皇子那般說也算了,鄭子修居然也這樣說,氣的指著他連說三聲好後,便拂袖而去。
“真是豈有此理,等回京後,吾定當參這崔清源一本。”
二皇子見狀,頓時火冒三丈,惡狠狠的說道。
說完,又瞥了身後半步的鄭子修一眼。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這鄭子修會從中作梗,沒想到,這還是個識趣的?
鄭子修被崔清源指著鼻子罵,明知道二皇子在觀察他,他也隻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有察覺一樣。
來之前,父親便再三叮囑過他。
隻查桉,不要插手其他事。
果然,二皇子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
接下來,便是查關於陳泰被刺殺的事,雖然凶手是誰還沒有抓到。
可對於陳泰在南越府的所作所為,卻是很快便查了個底朝天。
還有那私庫裡的銀子和珠寶,饒是二皇子身為皇子,也忍不住吃驚。
這陳泰,腰包居然比他這個堂堂皇子都還要豐厚。
在京城裡,所有人都知道這南越府窮的叮當響,誰能想到,就這麼窮的地方,陳泰居然還能富得流油。
就算二皇子再跟三皇子在爭權奪利,對於手下的貪,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可就算再貪,也沒有貪的把老百姓往死裡逼啊!
他跟老三爭的也是父皇身下那把座椅,等坐上那把座椅,這天下的老百姓,便是自己的老百姓。
看看南越府城裡那些瘦的皮包骨頭的老百姓,還有冷冷清清的街道。
就知道,這陳泰簡直是把這南越府的老百姓們刮地三尺,把骨頭渣子都榨出油來撈了。
不過,陳泰所做的,二皇子也隻是感歎了一下下而已,很快就對這一大筆銀子動起了心思。
反正這銀子又不是他收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如今既然到了他的手,自然得用在刀刃上才對。
所以,在他的示意下,等鄭子修來查陳泰所貪汙的金額時,呈現在他麵前的賬本上,明顯少了一大截。
那少了的,自然被二皇子派了心腹,另外運走了。
即便少了這麼一大截,也是數額巨大。
鄭子修很快便把所查的卷宗,快馬送到了京城皇帝的桉桌上。
看到這卷宗內容後,皇帝差點氣的暈厥過去。
“傳旨,朕要誅陳泰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