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借著本能開始運轉丹田,不過須臾,腹中便已凝聚一團熱氣,這熱氣催化了欲.火,卻也讓她恢複一些力氣。她沒有時間修煉下去,更不敢繼續,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修煉到一定程度,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她閉眼入定的時候,男子在她耳邊咬牙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語氣中飽含質疑,顯然已把林淡視為罪魁禍首。
林淡並不理會他,感覺體內充斥著足夠龐大的力量,這才睜開雙眼,微一掙紮。隻聽“砰”地一聲悶響,捆綁她的繩索竟斷成幾截,悉悉索索掉在地上。她爬起來,先是被狂猛的欲.火弄得頭暈眼花、搖搖欲墜,然後才勉強穩住身形。
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顯然被她的力大無窮驚住了。
為了保持清醒,林淡摘掉一根金簪,又掀開裙擺,露出穿著白色褻褲的雙腿。
男子以為她已完全被藥物控製,想要脫衣服,連忙嗬斥:“我是莊王李憲,你行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你能不能承擔得起招惹皇族的後果。”
李憲中的是宮中迷藥失魂散,起初會讓人手腳發軟、無力動彈,等欲.火累積到極點時才會狂性大發。而他現在則處於手腳發軟的境地,想離開此處都做不到,於是理所當然地認為林淡已經到了狂性大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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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卻連個眼角餘光也不給他,狠狠把金簪紮進自己大腿。然而,她仿佛已經習慣了承受痛苦,這點小傷竟隻是讓她皺了皺眉頭,半點起不到清醒頭腦的作用。萬不得已,她隻好連續刺了很多下,直刺得大腿鮮血淋漓才罷休。
為防彆人看出異狀,她撕掉一截窗簾,把流著血的傷口層層包裹,用力紮牢,然後放下裙擺遮掩。她每走一步,雙腿便傳來一陣劇痛,然而這劇痛非但沒讓她倒下,反而令她更清醒。
做這一切的時候,屬於原主的記憶也陸續湧入腦海,卻也沒能幫助林淡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她隻知道自己名叫林淡,是定國大將軍林佶的孫女,揚威大將軍林鐵的嫡女,在蔣家舉辦的宴席上多喝了兩杯酒,有些頭暈,來此處小憩,再睜眼就中了迷藥,還被五花大綁,與一個年輕男子並排放在一起。
得知男子身份後,她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局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衝林家和莊王來的,於是沉聲道:“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招惹皇子,我是林淡,林家的嫡長女。”
李憲已經被她錐刺大腿的狠勁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向自己解釋。她旁的話一句沒有,隻自報身份就已經足夠讓李憲明白,她陷害誰都不可能陷害到皇子頭上。
林家滿門忠烈,世世代代的男子皆為保衛邊疆而死,心中隻有君王和家國,沒有私心。也因此,曆代國君都對林家十分放心,且委以重任。為了保持清正的家風,林家隻忠於君主,從來不與哪一位皇子過從甚密,更不會沾染奪嫡之事。
若是林淡果真與莊王有了首尾,哪怕被當場逮住,林家也不會讓她嫁入王府,而是會為她套上緇衣送去廟裡當尼姑。她設計陷害自己,真的討不了半點好處。
思及此,李憲看她的目光已不像先前那樣戒備。
林淡卻完全沒辦法信任他,撿起地上的繩索,把他的手腳緊緊綁在床柱上,解釋道:“為防你失控,我隻能出此下策。你既是莊王,那你應該明白招惹我的下場。”
李憲原本還有些憤怒,聞聽此言立刻安靜下來。的確,與林淡一樣,他也招惹不起林家。他在父皇麵前素來不愛爭搶,於是很得對方信任,眼看太子和康王明裡暗裡鬥得不可開交,為防自己被波及,他已遞交奏折,準備去邊關打仗。為了積累軍功和人脈,他還需要借助林佶和林鐵的力量。
若是他今日碰了林淡,不但林佶和林鐵會恨他入骨,父皇對他的觀感也會跌落穀底。他這些年努力營造的與世無爭的形象瞬間便會破滅,反倒留給父皇一個急功近利、不擇手段的印象,日後不但無法從軍,還會被拘在皇城看管起來,行事越發不便。屆時無論是太子還是康王,都會把他當做頭號敵人,竭力鏟除,因為他的母妃曾是寵冠六宮的淑貴妃,哪怕死了十幾年,依然能叫父皇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