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立刻取出空間靈器裡的靈符,漫天揮灑,也不管它們到底是什麼種類。五顏六色的靈光在空中爆開,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離艾雨一臂之遙的屍潮竟被靈光逼退了數米,隻能圍著她嘶吼。
那隻女屍顯然是它們的頭領,此刻正站在自己的墓碑上,用鮮紅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艾雨。
堆積如山的靈符很快就被艾雨用完了,她又開始大喊救命。
“你之前畫好的防護陣可用血.精石催活,威力大增,足以抵擋住屍潮的攻擊。”詭異男子適時指點。如果艾雨抬頭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他此刻正笑盈盈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表情不見擔憂,反倒全是興味。
數不儘的行屍從泥土裡爬出來,有的去攻擊艾雨,有的朝山下走去。倘若讓他們入了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玄門又該如何解決這個大.麻煩?那場麵一定很有趣吧?
男子以拳抵唇,連連輕笑。
艾雨沒能發現他的異常,隻管拚儘全力,殺出一條血路。當她遍體鱗傷,快要支撐不住時,腳下終於出現了防護法陣的圖案。她立刻踏進去,把血.精石放在九個陣眼處,激活了保護罩,隔絕了行屍的攻擊,然後癱軟下去,劇烈喘息。
就在保護罩合攏的最後一瞬,那隻女屍襲到近前,黑色的利爪離艾雨的眉心隻有半尺距離,卻再也不能寸進。艾雨極力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她,仿佛魂都嚇丟了。
女屍退後幾步,開始攻擊這個防護罩,表情十分猙獰。她顯然被艾雨的舉動激怒了,她周圍的行屍受她的掌控,也都潮水一般湧過來。不斷有金光在防護罩表麵流動,卻越來越微弱。艾雨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高喊道:“祖師爺,這個陣法堅持不了多久,我該怎麼辦?”
“不斷更換血.精石,讓陣法保持活力。血.精石沒了就用靈石,靈石沒了就用晶沙,能不能堅持到有人來救你,隻能看你的運氣了。”詭異男子漫不經心地開口。
“祖師爺,你不能救我嗎?”艾雨嗓音乾澀,表情絕望。
“我的道骨被封印了,一點法力也無,怎麼救你?”男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提及道骨,艾雨似乎想起什麼,卻並未說出來。她不敢去看男子的臉,也不好再向他求救,隻能把玉佩裡的寶物全都倒出來,隨時準備替換。法陣消耗的能量很大,每隔十幾分鐘就會有一顆血.精石化成飛灰。艾雨心臟抽痛,卻不得不快速把新的晶石摁進陣眼。她原本以為玉佩裡的物資能供自己修煉一輩子,可如今看來,能護住她三四個小時就算不錯了。
當她焦頭爛額的時候,白賢正與熊瞎子在家中談話。
熊瞎子號稱海城觀穴第一人,一雙眼睛雖然瞎了,心卻不瞎。他指點道:“你們隻顧著看地形,望風水,怎麼不查一查這塊墓地埋了什麼人?”
白賢眼睛一亮,立刻讓人去查墓主的平生。玄門的辦事效率向來很高,不出半小時就把資料送了過來。白賢一邊看一邊給熊瞎子念,表情越來越凝重:“墓主是一位女性,卒年36歲,屍體被發現時身穿紅衣,衣兜裡各放著兩把土,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捆著,腳上吊著一個秤砣,雙手掛在屋梁上,非謀殺、非自殺,體表無外傷,體內無內傷,死因不明。”
熊瞎子掐指一算,不禁駭然:“36歲,癸巳日生人,乃濁水之命;死時身穿紅衣,屬火;兜裡有土,屬土;腳墜秤砣這是金;雙手掛於屋梁這是木。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卻又吊在半空,五行不沾,這是有人在拘破柱之魂。若是施術者把這種魂魄煉成鬼,可肆意驅使,不染因果。若是再把受害者的屍體埋入極惡之地煉成飛僵,其實力堪比旱魃。上壓棺木,下壓碎屍,一男一女,一陰一陽,怨氣衝天……不好,這是有高人設了局,那塊地誰也不能碰,必須立刻封鎖起來!快去通知各位泰鬥和有關部門,情況不妙!”
熊瞎子猛然站起來,帶倒了身後的椅子。
白賢已拿出手機,飛快撥號。
周家家主周興和連連表示會派出高手支持玄門的這次行動,掛斷電話後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啞聲道:“那天我幸好沒聽艾雨的話。那塊地是極惡之地,又是雙屍鎮穴,還有高人設了局,拘走了一條破柱魂。我要是動了它,整個海城都會陷入地獄!艾雨那個丫頭太魯莽了,下回見了她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周楠手裡的茶杯忽然歪了歪,滾燙的水潑灑在他手背,將他的皮膚燙紅一大片。但他卻毫無所覺,而是踉蹌走了幾步,顫聲開口:“爺爺,艾雨收了彆人一千萬,準備去挖那個墳。現在這個時間段,她應該已經動手了。爺爺,她會不會遇見危險?”
周興和好懸沒被孫子氣死,咬牙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擔心她有沒有危險,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媽和你奶奶吧!若是湧穴大開,行屍出山,整個海城的百姓都會遭殃!”
周興和很久沒罵娘了,這會兒卻按捺不住脾氣,連連爆粗口。他拿出手機,火速通知了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