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愣住了。以後?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也有了“以後”?原來她的生活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踏前一步不再是黑暗和絕望,而是一片光明的坦途。有一個人把她從深淵裡拉了出來,還給她插上了飛翔的翅膀……
白芷蘭想著想著便笑了,噙著淚光的眼睛顯得特彆明亮美麗。
安子石看呆了——
林淡換乘了好幾輛車才秘密抵達一家私人醫院。聶榮等在ICU門口,語氣十分凝重:“人就在裡麵,手術中才發現他對麻醉藥過敏,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但是他的心血管已經破裂了,必須馬上動手術,不然分分鐘會有生命危險。再給他做過敏源甄彆已經來不及了,林姨您有辦法在不使用藥物的情況下給他做麻醉嗎?我不能告訴您他的身份,我隻能跟您說,救了他,您想要什麼都會有。我們聶家能辦到的,他都能替您辦,我們聶家辦不到的,他也能替您辦。”
林淡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語氣十分平靜:“先救人吧,沒時間了。”話落走進隔間消毒,穿無菌服。
幾名家屬直勾勾地看著林淡,雖然滿臉都是不信任,卻也沒有開口阻止。這又是一個死馬當活馬醫的病例。
林淡隨身帶著金針,進行消毒後便一根一根紮在老人腦袋上。老人本就在昏迷當中,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一群醫生站在病床周圍,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十幾分鐘後,林淡擺手道:“行了,把他推進手術室吧,我保證他不會半途醒過來。”
主刀醫生一動不動,顯然很不信任她的話。
副手提醒道:“心血管已經破裂了,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
“走!”主刀醫生終於咬著牙走進了手術室。
林淡在手術室外等待了一個小時,然後才向聶榮和病人家屬告辭:“隻要不把針拔掉,老先生就不會被痛醒,你們可以放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稍後再過來為老先生拔針。”
沒有人敢阻攔她,老先生的長子親自把她送到了地下停車場,並且反複道謝。他起初也對林淡的醫術抱有深深的懷疑,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父親始終沒醒,也沒有產生不良反應,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是林淡不來,沒法打麻藥的父親該如何進行手術?他要麼會活生生痛死,要麼會死於失血過量,這注定是一個絕境。
父親一死,整個家族都會土崩瓦解,那樣的後果長子根本連想都不敢去想。回到原本的樓層後,他還來不及喘口氣,卻見一名醫生出來了,手上沾滿血跡。
家屬連忙把醫生圍住詢問情況,醫生大惑不解地說道:“真的太奇怪了!老先生的心臟好像被一層看不見的氣膜包裹住了,出血量很少,所以我們手術的難度也大大降低了,原來隻有四五分把握,現在至少有七八分。”
聶榮頷首道:“金針止血是林姨的拿手絕技。”
醫生愣了好一會兒才恍恍惚惚地走了。長子滿心震撼地說道:“高手在民間,這句話果然沒說錯!聶榮,我該怎麼感謝林女士?這樣的人,我們家是一定要結交的。”
聶榮輕笑道:“她愛女如命,你想結交她就給她女兒資源。”
“這樣嗎?”長子拿出手機說道:“我立刻讓人去辦。”——
白芷蘭很久沒來公司了。她上次離開的時候正是和白竹撕得最凶的時候。白竹簽約的是環球影業,屬於娛樂圈的霸主,背景非常深厚,與政商兩屆均有牽扯。白芷蘭的公司規模很小,完全不敢與那樣的龐然大物較勁,於是準備雪藏她。
消息雖然還沒發布出去,但白芷蘭早已得知了,所以離開的時候她的心都是冷的。她忘不了大家看向她時或憐憫、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
但現在,她一路走一路被人諂媚無比地喊著“白姐”,仿佛一夜之間她就變成了公司的一姐,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公司高層甚至親自迎出來與她握手,然後畢恭畢敬地把她引入會客室。
安朗、安子石、安重櫻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喝茶。幾名高層圍在白芷蘭身邊口若懸河地闡述著她未來的發展計劃。
白芷蘭隻是靜靜聽著,不發表一句意見。郭雨薇拿著一遝資料,滿眼都是野心勃勃的熱火。她完全沒想到白芷蘭的母親背景竟那般深厚,一個電話打出去就把白竹和劉曼妮轟走了,還把毛齊彥那樣的音樂泰鬥請來鎮場。如果她早知道這一切,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著劉曼妮陷害白芷蘭的。不過現在彌補也不晚,白芷蘭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定會像以往那般對她言聽計從。
郭雨薇正想得出神,卻見林淡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會客室,徐徐道:“我對芷蘭的經紀人很不滿意,把她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