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摸著下巴一臉沉思地回憶了半天。
算了,想不起來,那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還是去老板娘的居酒屋吃個美味的紅豆派吧。
小笠原花美滋滋地坐上了出租車,美滋滋地吃完了紅豆派,又美滋滋地回了家,等到晚上躺到床上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小笠原花倒吸一口氣,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毛利偵探事務所,毛利偵探,是酒店的那個胡子大叔!
那個戴眼鏡有一堆新奇道具的小男孩就住在他家!!
啊啊啊啊明明當時說好要離開前要給他下委托的,怎麼就忘記了?話說她當時是怎麼離開酒店的來著……
小笠原花想不起來了,隻記得自己去追那個煩人的怪盜基德,就快要抓到他的時候,一晃神就已經從熊熊燃燒的大樓裡離開,被波本老師抱在懷裡,遠遠地還能看到升騰起的黑煙。
之前的事就算了,她今天明明陰差陽錯地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附近,但偏偏自己把機會放跑了。
小笠原花懊悔得捶胸頓足。
沒關係,她能找到一次就肯定能找到第二次!
反正米花町就這麼大,那個事務所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小笠原花悄悄推開門。
波本房間的門縫裡透出熟悉的光,她沒有去打擾他工作,輕盈地回到屋內打開窗戶,像隻靈巧的灰色貓咪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
第四次繞過一個街頭,看著路口那顆極為眼熟的樹,小笠原花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事務所確實沒長腿,但長了腿的她也依舊找不到一棟不會動的建築。
她壓低帽簷,在夜晚罕有人跡的街頭左顧右盼,試圖找出上午執行完任務後無意間踏進去的那條小路。
身邊零星經過一兩輛晚歸的車,月色將小笠原花的影子拖得很長,形似猙獰的瘦長鬼影,隨著她的腳步微微搖擺。
小笠原花依舊穿著白天那身過於寬大的外套。
在夜晚的氛圍下,宛如深夜套上一件大人的衣服偷偷離家出走的小孩,再加上她時不時停下四下尋找的動作,就像是在迷茫不知要去向何處。
“喂!前麵那個!”
小笠原花自顧自地往前走。
“說你呢沒聽見嗎?不要再繼續走了!”
小笠原花繼續無視。
直到那個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小笠原花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原來是在叫她。
“有什麼事嗎?”
她疑惑地回過頭,在看清身後人穿著的警服後,表情頓時一僵。
警、警察?!
她什麼都沒做啊!上午可能確實做了,但她晚上絕對安分守己,隻是想去找可愛的小弟弟交流一下而已——還未遂!
早知道叫她的是警察,她就裝作沒聽見溜之大吉了。
小笠原花小幅度地往後挪動著腳步。
穿著交通警察製服,而非小笠原花以為的刑警製服的女警雙眼一眯,厲聲道:“不許動,把你家長的手機號碼告訴我。這麼晚了不可以一個女孩子在街上晃,你先跟我去警局等你家長來接你。”
小笠原花瞳孔地震。
還要告訴家長?現在對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處置方式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那豈不是要讓波本老師知道她晚上不睡覺偷偷跑出來?
肯定會被戴上眼鏡拿著教鞭狠狠教訓一頓的!!
小笠原花咽了下口水,趁著女警低頭拿出對講機的時候,猛地轉身,然後——拔腿就跑!
因為速度太快,甚至在平地帶起一陣風。
女警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在反應過來剛才被她親自逮住的失足少女確實當著她的麵逃跑了後,眼中頓時亮起一道無比犀利的光。
小笠原花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潛入各種秘密基地的時候就算被裡麵的人發現也從來沒被追上過。哼哼,那個警察肯定也已經被她輕鬆甩掉了吧——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極速接近的摩托車馬達聲。
麵容清秀的女警死死捏著巡邏摩托的把手,在空無一人的車道上一路狂飆,麵目猙獰地發出惡魔咆哮。
“彆——想——跑——!!”
小笠原花:“……”
小笠原花撒腿狂奔:“借助交通工具是犯規的啊!”